“站住!干什么的!”其中一个高个护院粗声粗气地喝道,上前一步,拦住了林潇潇的去路。
林潇潇停下脚步,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她努力压下恐惧,低着头,用尽力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林潇潇“大、大哥……奴家……找借住在府上的宋……宋言公子……”
“找宋公子?”高个护院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上下打量着她,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她冻得青紫的脸和单薄的身体,“你?找宋公子?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敲贵人的门?赶紧滚!别在这儿碍眼!晦气!”
另一个矮胖的护院也嗤笑出声:“就是!一个‘扫把星’,也不怕把霉运过给贵人!赶紧滚蛋!”
林潇潇“我……我有东西……宋公子他……”
林潇潇试图解释,怀里的竹篮被她抱得更紧。
“有什么东西?你那点破烂玩意儿,贵人才看不上!滚!再不滚老子不客气了!”高个护院不耐烦地伸手来推搡。
林潇潇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怀里的东西险些脱手。巨大的屈辱和绝望再次涌上心头,将她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勇气击打得摇摇欲坠。
难道……连门都进不去?
就在她摇摇欲坠,几乎要放弃转身逃离这难堪的境地时——
贺峻霖“大清早的,何事喧哗?”
一个清越爽朗、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脆嗓音,如同玉珠落盘,突兀地在村长家紧闭的大门内响起。
吱呀一声,沉重的黑漆大门被从里面拉开一道缝隙。
一个身影探了出来。
来人穿着一身鲜艳的宝蓝色锦缎棉袍,领口袖口镶着雪白的风毛,衬得一张脸更是唇红齿白,眉目如画。
他歪着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在门外的林潇潇和两个护院之间滴溜溜地转了一圈。
“贺、贺公子!”两个护院脸上的凶恶瞬间变成了谄媚,腰都弯了下去。
贺峻霖却没看他们,他的目光完全被门口那个形容凄惨、低着头瑟瑟发抖的小妇人吸引了。
尤其是看到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破布包裹,冻得发紫的手指上似乎还有未干的血痕?
贺峻霖“咦?”
贺峻霖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事物,几步就跨出了门槛,直接走到林潇潇面前,几乎要凑到她脸上去看。
贺峻霖“你不是那个……那个‘克夫’的小寡妇吗?抱着什么好东西?神神秘秘的?”
他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天真的残忍,那“克夫”两个字,被他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
她下意识地将头埋得更低,恨不得缩进地缝里,抱着竹篮的手臂僵硬得像石头。
林潇潇“我……奴家……”
她语无伦次,声音细若蚊蝇。
严浩翔“贺林!休得无礼!”
就在林潇潇恨不得当场消失之时,一个沉稳温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的声音从贺峻霖身后传来。
贺峻霖身后的大门彻底敞开。
来人穿着素雅的月白锦袍,外罩一件玄青色狐裘大氅,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
他面容俊朗,气质沉稳如山岳,目光平静地扫过门口,在狼狈不堪的林潇潇身上停留了一瞬,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太多情绪,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严、严公子!”
两个护院头垂得更低了。
严浩翔的目光掠过贺峻霖,带着一丝兄长式的淡淡责备,最后落在林潇潇身上,声音平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严浩翔“这位娘子,你找宋言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