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想挑拨宫门内部自相残杀?”
等宫尚角从长老院回来,听完几人的情报之后,皱着眉头开始交换梳理这几日得到的信息。
他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沉声道:
宫尚角“云为衫是无锋刺客不假,但她在无锋也不过是个魑阶,知道的事情不多,这次来宫门的任务是成为少主的新娘,执刃和长老的事与她无关,应该也和上官浅 无关。”
宫远徵接着道:
宫远徵“而且执刃被杀当晚,负责守卫的侍卫被调走,连我哥也被调出了宫门。”
宫远徵“最可疑的是,就算贾管事调换了神翎花,导致百草萃失去了效果,仅凭郑南衣的身手,也绝对不可能杀死执刃和少主两个人。”
宫远徵说着,脸上不自觉露出一点懊恼的神色。到底是因为他管理不严,才出了这样的纰漏。
宋婉仪听完他们的话,蹙眉沉思片刻后,下意识看向宫尚角,却在触及到他的目光时有些躲闪地避开。
宫尚角也有些赧然,他们前日里闹得确实有些过分,可以说除了没真的洞房之外什么都做了。
当然,他不后悔就是了。
宋婉仪轻咳一声,避开了宫尚角的视线,转头看着宫远徵道:
宋婉仪“也就是说,如果那天宫......你哥没有被你拦下的话,只怕已经出了宫门,也就没有办法及时赶回对吗?
宋婉仪“他们把你哥调离的目的就是杀死执刃和少主,那么除此之外呢?执刃和少主去世之后呢,他不在,最大的得利者是谁?”
几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神情茫然的宫子羽。
宫子羽“你们看我干什么?”
宫子羽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屁股不自觉在凳子上动了动。
宫紫商抽了抽嘴角:
宫紫商“你想多了吧,他哪有这个本事?”
宋婉仪忽然眼前一亮:
宋婉仪“不,或许,就正是因为他没有这个本事!”
宫尚角“你的意思是,除去执刃之后,这个幕后黑手本就是想通过宫子羽来达成他的目的?或者说,只有宫子羽才有可能让他达成目的?”
宋婉仪“没错!”
宫尚角看向宋婉仪,心中的倾慕如同春日里涨满池塘的春水。
宫子羽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炸开了,完全跟不上他们的思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宫远徵“那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这个人呢?”
宋婉仪狡黠一笑:
宋婉仪“大小姐不是给我们提供了现成的线索吗?”
几个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贾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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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听闻公子羽偶感风寒,贾管事心念一动,决定在这晚再次取出草药,兢兢业业地继续实施他的计划。
宫尚角素来亲近宫远徵,处处以兄长为榜样,连徵宫医馆都布置得同角宫一般无二,清冷肃穆,没有半点活人气息。
此刻已经入夜,夜风阵阵,寒气刺骨,不见半点人影,只有寒风吹动,树影婆娑,枝叶沙沙作响,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忽然一阵脚步声响起,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医馆门前,正是贾管事朝思暮想的宫子羽。
宫子羽面色苍白,步履虚浮地向贾管事走来。惨白的月光映照下,他的面容显出几分诡异。
贾管事正等着宫子羽开口询问,好将准备好了许久的说辞娓娓道来。
却不料宫子羽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那团燃尽的药渣。半晌,他幽幽道:
宫子羽“贾管事,我刚才.....看见我父亲了。”
贾管事被这句话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他哆嗦着嘴唇开口道:
“什......什么?”
宫子羽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
宫子羽“你看,我父亲不是在那儿站着吗?”
话音刚落,忽然一阵阴风骤起。
地上本已燃尽的药渣竟然无火自燃,腾起幽蓝色的火苗,看上去赫然是幽幽鬼火一般!
贾管事浑身发抖,牙齿“咯咯”打颤。
他拼命想移开视线,脖子却像被无形的手掐住般,硬生生转向树丛深处。只见树影婆娑间,一道人影赫然伫立。
那人七窍流血,唇色青紫,十指生着寸长的利甲,面容分明是已故老执刃的模样!
那人见贾管事望来,突然张开血盆大口,汩汩鲜血喷涌而出,黑红色的牙床间,一条猩红的长舌像蛇信般“嘶嘶”吐着。
“贾.....管......事......”
“啊——”
贾管事惨叫出声,手脚并用向后爬去,却见身旁的公子羽也咧开嘴,露出同样森白的獠牙,两道身影同时扑来:
“还我命来——”
“贾管事,就是你害死了我!我要带你一起下地狱!”
贾管事面如土色,在阴风阵阵中拼命后退。四周白影幢幢,吓得他瘫软在地,嘶声哭喊:
“不是我!我只是奉命行事!执刃大人明鉴啊!”
躲在暗处的宋婉仪和宫紫商对视一眼,朝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
只见假扮宫鸿羽的宫远徵立即翻了个白眼,脸上瞬间又浮现出狰狞的鬼相,拖着长音凄厉叫道:
“是谁害了我——是谁害了我——我死得好惨啊——”
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手掌同时掐住贾管事的脖子,
“下来陪我吧......”
贾管事裤裆一热,腥臊的液体顺着裤管流下。
他疯狂抓挠着脖子上的鬼手,嘶声哭嚎:
“是少主!是宫唤羽指使的!他逼我换了神翎花......饶命啊执刃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