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深吸一口气,刚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就见楚玉“哼”了一声,提起裙摆转身就走。
他连忙将紫檀木匣子往魏朵怀里一扔,给了对方一个警告的眼神,快步追了上去。
魏劭“玉儿!”
魏劭“楚玉!”
魏劭“郑楚玉!”
魏劭在后面连声唤道,声音一声比一声急切,他追得越快,楚玉就走得越快。
眼看着小姑娘脚步越来越急,魏劭又不敢真的大步追赶,只能在后面焦急地喊:
魏劭“你慢点!你身子不好,不能跑!”
果然没跑多远,楚玉就累得气喘吁吁,扶着廊柱直不起腰来。
魏劭又是心疼又是气恼,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魏劭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手掌却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魏劭“你便是气我,也不能这么伤自己的身子!好不容易调养得好些,你又想再病上一场吗?”
楚玉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抬起一张因为奔跑而泛红的小脸,气鼓鼓地瞪着他:
郑楚玉“你不讲道理,我不要你管!我就是生病也不要你管!”
魏劭看着她,努力压下心中的火气,耐着性子道:
魏劭“好,是表哥不讲道理,可你总得给我个解释的机会不是?”
魏劭“玉儿,我不是不让你跟旁人一起玩耍。先前是我常年在外征战,没空陪你,你看如今我不是在你身边吗?”
魏劭“你若是想出去玩,我可以带你出去。你想去城郊踏青,还是去集市看杂耍?哪怕是去听曲看戏,我都陪你去。”
见楚玉神色稍霁,魏劭继续道:
魏劭“你身边的小莲、小勺她们若是伺候得不痛快,我再给你配几个丫鬟。要机灵的,还是要会梳妆的?”
魏劭“甚至是歌女舞女,只要你想看,我都能给你找来。”
魏劭“但那个萧颂,他分明是不怀好意。我之前见过他一次,那时他还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所以我才放心让他来给你看病,却没想到摇身一变成了少年人。
魏劭如此蹊跷,我怎么能放心他待在你身边?”
楚玉虽然性格娇气了些,却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扯了扯魏劭的袖子,声音柔和下来:
郑楚玉“那你就去查嘛!查清楚他是什么人。若是没有问题的话,就把他留下来帮忙。”
郑楚玉“他医术又好,文采又佳,日后说不定能帮上大忙呢。”
魏劭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楚玉不由得眯起眼睛,狐疑地盯着他:
郑楚玉“还是说......你就是想把他赶走?”
想起这几日被冷落的痛苦滋味,魏劭心头一紧,连忙摆手否认:
魏劭“胡说!我这是为你的安全着想。”
见楚玉仍是一脸不信,魏劭只得咬牙道:
魏劭“好,若他当真没什么问题,那便依你了。”
楚玉眼睛一亮,立刻得寸进尺地歪着头追问:
郑楚玉“那如果说我想跟魏枭他们出去玩也可以?”
魏劭额角青筋跳了跳,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魏劭“......可。”
郑楚玉“那表兄呢?”
楚玉得寸进尺,眼睛亮晶晶的,
郑楚玉“表兄快回来了,我也想跟他去骑马!”
魏劭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翻涌的醋意:
魏劭“......也可以。”
楚玉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重新绽放出明媚的笑容:
郑楚玉“我就知道表哥最好了!”
说着还亲昵地挽住魏劭的手臂,小脸在他肩头蹭了蹭。
魏劭被她这番撒娇弄得没了脾气,只得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发顶。
过了一日,公孙羊将关于萧颂的详尽情报呈交上来。魏劭仔细翻阅后,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
这萧颂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不仅医术精湛,更精通天文历法、诗词歌赋、兵法农学等诸多杂学,若能收为己用,必是一位能臣。
公孙羊见状笑道:
“这亭林先生学识渊博,主公不妨借着女郎之事,将他留在渔阳。”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此人虽看似少年模样,实则已过不惑之年,阅历丰富。此次前来,想必也是事出有因,应当不是对女郎存有什么非分之想。主公大可不必如此草木皆兵。”
魏劭闻言,耳根微微发红,却仍嘴硬道:
魏劭“先生误会了。我并非因这些小儿女之事,而是......而是此人确有可疑之处......”
公孙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却只是含笑不语,摆出一副看破不说破的表情。
魏劭被他看得恼羞成怒,一挥袖道:
魏劭“罢了罢了,便依先生所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