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邶手中的瓷碗被无辜波及,悄无声息地捏出一道细缝,他薄唇微抿,却终究没有回答意映一针见血的质问。
扪心自问,他会为旁支的妹妹做到如此地步吗?
如果不是她,他也会愿意舍身就旁的女子,甚至与她肌肤相亲吗?
自然是不会的。
他不是救苦救难的女娲娘娘,平生珍视的,也唯有面前一人而已。
可这话又怎么能说给她知道?
他松开手,瓷碗轻轻落在案几上:
相柳“天色晚了,小妹早些歇息吧。”
正如他千万次纠结过的那般,纵使他对她有情愫又能如何,无论是防风邶还是相柳,都与她绝无可能。
意映见他欲走,直接起身快步越过他走到门前,张开双臂挡在门口,倔强地仰头盯着这个高出自己一头的男人道:
防风意映“我不!我偏不!我咳咳咳......”
话未说完她便剧烈咳嗽起来,单薄的身子晃了晃,防风邶下意识伸手去扶,又在半空硬生生收回,故作冷淡道:
相柳“你既然病着,就好好去床上躺着,别闹了。”
这药怎么见效如此之慢?
哪里来的庸医?
意映咳嗽够了,扬起泛红的小脸耍起无赖来:
防风意映“那你抱我上床啊!”
防风邶一个混迹赌坊花楼的浪荡子头一次这般无奈,简直拿意映无可奈何。
见他这般,意映的气势越发嚣张起来,将手臂张得更开,理不直气也壮地道:
防风意映“方才不也抱了?从前抱得还少吗?”
防风意映“也不知是谁口口声声说要一辈子疼我,如今就说话不算话了?”
见防风邶依旧冷着脸,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全然不似往日那个好说话的二哥。
意映眼珠一转,当即转变策略,整个人如做戏的傀儡般摇摇欲坠:
防风意映“二哥......我头好晕......我站不住了......”
防风邶刻意维持的冷面终于裂开一道缝隙,他薄唇紧抿,九个头都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将这个装可怜的妹妹打横抱起。
少女身上淡淡的幽香如丝如缕缠绕上来,他如临大敌地屏住呼吸,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榻前,正要将这烫手山芋丢进被褥,谁知这小无赖竟死死搂住他的脖子不放。
甚至在后背刚刚贴上被褥地那一刻,那双纤细的腿也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腰身。
这一番折腾下来,意映本就轻薄的衣衫越发凌乱,颈间一片雪白肌肤就这样大剌剌地暴露在他眼前。
防风邶被这小树熊似的妹妹缠着,只觉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雪白,气血顿时翻涌而起,一股陌生的燥热自下腹直窜上脑门。
他眼中闪过一丝茫然,这陌生的感受与从前任何时刻都不同,几乎是手足无措地问道:
相柳“你......你这是做什么?”
意映趁势仰起脸,目光细细描摹着二哥俊美到近乎妖异的容颜,潋滟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那薄唇上。她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挠的人心尖发痒:
防风意映“不做什么,就是想......把病气过给你。”
话音刚落,她便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