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
皇帝独自坐在龙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神色晦暗不明。进保垂首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殿外，夜风拂过，烛火摇曳，映得皇帝的影子忽明忽暗。
良久，皇帝低声开口：“进保，你说……皇后今日为何如此反常？”
进忠低眉顺眼道：“皇后娘娘素来仁善，或许是因七阿哥之事，心中悲痛，才会如此失态。”
皇帝冷笑一声：“仁善？她若真仁善，当初就该拦着嘉妃，不让她把嬿婉带走！”
进保心头一跳，不敢接话。
皇帝闭了闭眼，似在压抑情绪，片刻后，又缓缓道：“嬿婉最近……为何？”
进保会意，低声道：“娘娘近日一直在撷芳殿照料五阿哥，未曾去过长春宫。”
进忠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静。
——撷芳殿——
卫嬿婉轻摇着摇篮，望着熟睡的五阿哥，唇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进保匆匆入内，低声道：“娘娘，海贵人那边……慎刑司已经动手了。”
卫嬿婉指尖微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轻拍襁褓，柔声道：“本宫知道了。”
进保犹豫了一下，又道：“娘娘，皇后今日在养心殿为海贵人求情，被忠哥斥责了。”
卫嬿婉终于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快意，随即又掩去，淡淡道：“皇后终究是皇后，即便再不甘，也翻不出皇上的手掌心。”
她低头看着五阿哥，轻声道：“进忠啊……他是本宫心尖上的人儿，本宫不能让他有半点闪失。”
进保低声道：“娘娘放心，海贵人……活不过今夜。”
卫嬿婉唇角微勾，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慎刑司——
海兰蜷缩在冰冷的牢房里，浑身湿透，鞭伤火辣辣地疼。
她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海贵人……”牢役悄然靠近，压低声音，“您再撑一撑，娴妃娘娘……或许还能想法子。”
海兰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不必了……”她喃喃道，“姐姐……已经尽力了。”
牢役沉默片刻，最终叹息一声，退开。
殿外，脚步声渐近，慎刑司主事阴沉着脸走进来，身后跟着两名狱卒。
“海贵人。”主事冷笑，“皇后娘娘那边，已经指望不上了。”
海兰浑身一颤，眼中最后一丝光也彻底熄灭。
“来人。”主事挥手，“带她下去，今晚……务必让她‘招供’。”
狱卒上前，粗暴地拖起海兰。
海兰挣扎了一下，声音微弱：“姐姐……对不起……” 黑暗吞噬了她的身影，无人听见她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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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
进忠独自坐在龙椅上，指尖摩挲着茶杯，神色淡漠。
进保低声道：“皇上，慎刑司那边……已经动手了。”
皇帝淡淡“嗯”了一声，未置可否。
进保犹豫了一下，又道：“娘娘说……五阿哥今日睡得安稳，不必打扰您。”
皇帝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静。
“嗯。”他轻声道，“明日……朕去撷芳殿一趟。”
进保会意，低头应是。
殿外，月光清冷，映得宫墙一片肃杀。
而撷芳殿内，卫嬿婉正温柔地哄着五阿哥入睡，唇角含笑，眼底却一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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