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林栖羽坐在电视台的化妆间里，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的眼睛——江浸月的眼睛——依然明亮如初。助理敲门进来：
“林老师，五分钟后开始录制。”
林栖羽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衣领。今天是她的处女作《一双眼睛看两份风景》获得文学大奖的日子，电视台安排了专访。
走进摄影棚，刺眼的灯光让她微微眯眼。主持人热情地迎上来：
“林老师，恭喜您获奖！能跟我们分享一下创作灵感吗？”
林栖羽坐在采访椅上，面对镜头：“这本书是关于友情、牺牲和...爱。关于一个人如何活在另一个人的记忆和眼睛里。”
“听说您原本是学画画的，为什么转向写作呢？”
林栖羽轻轻触摸自己的眼角：“因为有人留下了太多故事，需要被讲出来。”
“您的笔名'浸月栖羽'很有诗意，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林栖羽笑了：“这是两个人的名字组合。江浸月，和我，林栖羽。”
“她对您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吗？”
“当然。”林栖羽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眼睛捐赠者。”
主持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专业态度：“冒昧地问一下，她多大了？”
林栖羽看向远方，仿佛能看到摄影棚外的某个地方：“她17岁...如果还活着的话，应该和我一样大了。”
就在这时，一只蓝色的蝴蝶不知从哪里飞进了摄影棚，轻轻落在林栖羽的肩头。全场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林栖羽没有动，只是微笑着轻声说：“看，她来了。”
蝴蝶停留了片刻，然后振翅飞起，在灯光下划出一道蓝色的轨迹，消失在空气中。
“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主持人有些感性地结束，“感谢林老师与我们分享这个感人的故事。”
走出电视台，林栖羽抬头看向晴朗的天空。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像是某个熟悉的存在轻轻抚摸。
“我做到了，阿月。”她轻声说，“用我们的眼睛。”
远处，海浪的声音隐约可闻。那双眼睛——曾经属于江浸月，现在属于林栖羽，但某种意义上永远属于她们两个人的眼睛——凝视着远方海天相接的地方，那里，阳光正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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