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何要这样对待我的族人？"我问白无常。
"因为恐惧。"他说，"因为你父亲所掌握的秘密可以颠覆整个冥界秩序。而你，作为唯一的继承人，是他们最大的威胁。"
我不知道父亲有什么秘密，但我知道我必须活着，找到真相，为族人复仇。
白无常安排我成为他的随从，以一个无名小鬼的身份进入判官府。那个我发誓要杀死的仇人，判官大人，就住在这府邸的最深处。
"闭上眼，忍住恨，等待时机。"白无常警告我，"十殿的眼线无处不在，你若暴露，不仅害了自己，也会害死我。"
于是我低下高贵的头颅，卑微地站在判官府中，日复一日地忍受着那些曾参与屠杀我族人的阴差们的嘲笑和羞辱。
白无常教我观察，学习，积累力量，勾勒出了一幅我从未了解的冥界全景：十殿阎罗暗中对抗，判官府与鬼王殿相互制衡，所谓的公正天道不过是一场权力游戏。
而我，不过是这场游戏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颗棋子。
三年后，我终于见到了判官大人。那个在我噩梦中出现千万次的男人，比我想象中要瘦小许多，眉眼间却透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威严。
"给大人上茶。"白无常命令道。
我端着茶盘走向前，手微微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压抑了太久的恨意几乎要冲破胸膛。
就在这一刻，我可以毒死他，可以拔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刺入他的咽喉，可以用尽全力将滚烫的茶水泼在他脸上。
但我什么也没做，只是恭敬地俯身，奉上清茶。
"这小鬼不错，眼神很干净。"判官大人评价道。
干净？我心中冷笑。若你知道我脑中已把你杀了千万遍，不知会作何感想。
白无常只是微笑："是府上新来的杂役，名不见经传。"
就这样，我在判官府生存下来，静静等待着时机。白无常说事情没那么简单，复仇不只是杀死一个人那么容易。要想真正为族人报仇，我需要揭开整个冥界的腐朽。
直到那天，酆都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青衣仙子。
传闻她是九天上仙下凡，为解决人间与冥界的纷争而来。但白无常告诉我，她其实是鬼王殿派来的密探，目的是调查多年前我族被灭的真相。
"你可以试着接近她，"白无常说，"但千万小心，她不一定是盟友。"
我没想到的是，当我第一次见到青衣仙子时，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那双清澈的眼睛仿佛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是东岳？"她竟然直接叫出了我的名字，吓得我立刻左右查看，生怕被人发现。
"不必紧张，这里没有人能听见我们说话。"她微笑道，"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为什么？"我警惕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因为你父亲曾经救过我，临终前嘱托我找到你。"她说，"我花了很多年才打探到你被囚在无间地狱，又被白无常救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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