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后来，王翠主动找到了秦老汉，说愿意嫁给他。村里人都说王翠是看上了秦老汉的几亩地和老屋，但秦老汉却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

"她愿意嫁给我，带着孩子来我家，我做梦都能笑醒。"秦老汉说，"我把她当成我的命，把她女儿当亲生的一样疼。"

王翠带着女儿搬进了秦老汉的破旧土屋，他们没有办酒席，只是去镇上登记了结婚证。村里人都在背后议论纷纷，说王翠是个不安分的女人，克死了前夫又来祸害老实人。

秦老汉不在乎这些闲言碎语，他每天起早贪黑地干活，把最好的东西留给王翠母女。"我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家，有人等我回家吃饭，这就够了。"

但好景不长，村里人的闲话越传越难听，甚至有人当着秦老汉的面说王翠在镇上的时候就不检点，嫁给他不过是找个靠山。秦老汉平日老实，但为了维护王翠的名声，他竟然与村里的地痞打了一架，被打断了两根肋骨。

"那次王翠哭了，说从来没有人这样维护过她。"秦老汉回忆道，"她说要好好过日子，不辜负我。"

日子虽然清贫，但秦老汉感到满足。他把王翠的女儿当作自己的亲生骨肉，省吃俭用给她买新衣服、学习用品。小姑娘也很懂事，叫他爸爸，帮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

转机发生在五年后，王翠的弟弟从南方回来，说那边工厂缺工人，工资高，让秦老汉去试试。秦老汉犹豫再三，最终在王翠的鼓励下，卖了几亩薄田，举家南下。

"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坐火车，"秦老汉说，"我怕走丢了，紧紧拉着王翠的手。"

在南方的工厂里，秦老汉勤恳工作，很快得到了车间主管的赏识。虽然他年纪大了，文化也不高，但他任劳任怨，从不偷懒。王翠则在厂里的食堂帮工，小姑娘在工厂附近的学校上学。

"刚开始那几年是最好的，"秦老汉眼中含着泪水，"我们攒了钱，在厂区附近租了一间大点的房子，买了电视机，女儿的成绩也很好。我想，这辈子就这样安安稳稳地过下去，挺好。"

然而，命运再次转折。王翠在食堂认识了许多新朋友，开始变得爱打扮，经常不回家吃饭，说是和同事聚餐。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秦老汉说，"我觉得她年轻，爱热闹是正常的。我每天下班就回家做饭，辅导女儿写作业。"

随着女儿慢慢长大，家庭开支越来越大，秦老汉开始接夜班，有时一天工作十六个小时。而王翠却变得越来越不满足，常说别人家买了什么新东西，抱怨秦老汉挣钱太少。

"有一次我下夜班回家，听见王翠在和人打电话，笑得特别开心，说等女儿上了大学，她就要开始自己的生活了。"秦老汉的眼睛里流露出痛苦，"我装作没听见，因为我害怕失去她。"

女儿考上了城里的高中，成绩优异，是班里的前几名。秦老汉为此感到骄傲，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女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