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的罗莎蜷缩在酒桶后，雨水混合着血水在她脚边汇成粉色的溪流。
同镇人的尸体在不远处渐渐冷却，海贼们的狞笑声刺穿雨幕。
"咈咈咈咈...这么热闹？"
粉红羽毛大氅掠过她的视野，金发少年踏着血泊走来。
当那些海贼突然像提线木偶般自相残杀时，罗莎透过指缝看见无数反光的丝线在雨中闪烁。
"小姑娘，你看见什么了？"
冰凉的金属指尖挑起她的下巴。
罗莎的瞳孔里倒映着少年狂气的笑容，火烈鸟羽毛在暴雨中纹丝不动。
"我...我看见神了。"
多弗朗明哥的笑声微微凝固。
神？有意思的孩子。
他蹲下身，墨镜反射出女孩染血的面容：
"名字？"
"罗莎...罗莎·卡米洛。"
"想活么？"他的手指抚过她颤抖的睫毛，"用这双漂亮眼睛为代价？"
雨声渐小。
罗莎抓住那人的袖扣，闻到雪茄与血腥混合的气息。
她不知道这个决定会让十五年后德雷斯罗萨的夕阳，永远凝固在自己失明的右眼里。
二十年华褪去青涩，罗莎已成为家族最锋利的刀。
她刻意留长的黑发能藏住颈侧伤疤，却藏不住每次任务汇报时过快的心跳。
罗莎将染血的匕首呈上王座时，刻意让袖口滑落半寸，露出小臂新添的贯穿伤。
多弗朗明哥的墨镜反着冷光，手指却抚过她结痂的伤口边缘。
"北海岸的叛徒比想象中顽强？"
他指尖施力，血珠渗出。
"属下失职。"她呼吸丝毫未乱。
这伤是她故意挨的——上周医疗室报告显示，王每月巡视伤员的日子是17号。
多弗朗明哥忽然扯开她高领制服，暴露出锁骨下方尚未愈合的咬痕。
罗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惊地浑身绷紧，那是三天前处决叛徒时，对方濒死反扑留下的。
"巴法罗说的野狗..."他俯身嗅了嗅伤口，"是个人形犬啊？"
随即他用力按压下去。
疼痛让罗莎咬住嘴唇。
她能闻到他指间紫罗兰香水的味道——那是昨天维奥莱特进贡的法国货。
"属下..."
话音未落就被掐住喉咙按在王座上，墨镜几乎贴上她的鼻尖。
"我讨厌脏东西。"他的呼吸喷在她唇间，"尤其是...被咬过的。"
当晚罗莎就用网刷把自己搓到出血。
浴室镜中的躯体布满伤痕，最新的是锁骨处泛青的指印。
她此刻疯狂嫉妒起维奥莱特——那个女人永远光鲜亮丽地出现在王宫，连香水味都能留在王的指尖。
隔天忙碌一天后，天空聚满乌云。
夜晚，罗莎在训练场挥刀至凌晨。
当她精疲力竭地跪在雨中，突然听见王宫露台传来玻璃碰撞声。
彩窗透出的暖光里，维奥莱特正将红酒喂到多弗朗明哥唇边。
公主纤白的手指抚过他的墨镜边框，而王竟纵容她触碰这绝对的禁区。
雨水变得滚烫。
罗莎机械地摸向腰间匕首，却摸到白天任务中收缴的恶魔果实图鉴——上面画着瞪瞪果实的能力者，正用千里眼监视着整个德雷斯罗萨。
几日后——
"那位新来的女士..."罗莎在医疗室治疗伤口时，巴法罗突然凑近，"听说能看透人心呢。"
罗莎想起前几日白天王座厅的对话——当她汇报北海商船遭劫时，多弗朗明哥突然问："你昨晚去东港仓库做什么？"
当时维奥莱特就站在王座旁，指尖转着朵紫罗兰。
"大人需要情报保障。"罗莎面不改色，"属下...是去探探口风。"
她没说自己去东港是为了取预定三个月的生日礼物——一副用海楼石打造的墨镜，镜腿内侧刻着"D"与"R"的纠缠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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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前夜，罗莎将海楼石墨镜锁进最底层的抽屉。
"您需要紫罗兰的千里眼。"她抚摸着抽屉里的眼镜，"但更需要...挡子弹的盾。"
当赤犬的岩浆拳撕裂夜空时，罗莎的见闻色霸气清晰预判了0.5秒的逃生窗口。
但她看着前方多弗朗明哥的背影，突然调整了角度——
马林梵多的炮火照亮夜空，罗莎正用身体盖住倒地的多弗朗明哥。
赤犬的岩浆拳擦过她右脸，皮肉烧焦的滋滋声混着惨叫声冲上云霄。
"滚开！"多弗朗明哥的丝线割进她肩膀。
罗莎死死抱住他，任由岩浆侵蚀半张脸。在剧痛吞噬意识的最后一秒，她感觉有双手抱住了自己下坠的身体。
苏醒时医务室空无一人。绷带下的右眼只剩空洞的痛，手指摸到从眉骨延伸到下巴的狰狞伤疤。
不久，是门的开关声。
头顶传来维奥莱特娇媚的笑声：
"值得么，多漂亮的脸蛋现在没了……"
罗莎下意识地随手拿起镜子砸向声源处，那抬手的瞬间，罗莎透过镜子看见自己完好的左眼里爬满血丝。
多弗朗明哥随后破门而入时，她正用玻璃碎片抵着维奥莱特的脖子，鲜血顺着两人交叠的身体滴落。
"我教会你拿刀..."多弗朗明哥的丝线缠上她手腕，"不是用来对付自己人的。"
玻璃落地脆响中，罗莎第一次大胆地直视他的眼睛："属下...知错。"
她吐出满口血沫，忽然神经质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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