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晴踩着晨光来到码头时，海风正卷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自从三天前那个诡异的夜晚后，她每天都来这片海域，说不清是期待还是害怕再次遇见那个神秘的少年。
自言自语到
黎初晴"我一定是疯了。"
将一缕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作为科学工作者，她本不该相信那些超自然的猜想，但玺与雪球之间的那种联系，还有他在水中的表现...
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玺"你在找我吗？"
差点惊叫出声她猛地转身，看到玺就站在几步之外的礁石上，湿漉漉的头发在晨光中闪着微光他依然穿着那件过大的T恤，只是现在上面沾满了可疑的暗红色污渍。
黎初晴"你！"
后退一步，心跳如鼓
黎初晴"你怎么——那些是什么？"
指向那些污渍
低头看了看衣服，表情困惑得像是不明白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简单地说
玺"血。"
仿佛在陈述今天天气很好
黎初晴"血？你受伤了？"
职业本能立刻压过了警惕，向前几步
黎初晴"让我看看。"
出乎意料的是，没有躲避靠近时，她看清了他手臂和腿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口有些像是擦伤，有些则深得可怕，边缘泛着不健康的白色。
黎初晴"天啊！这些需要马上处理！"
倒吸一口冷气
黎初晴"你得去医院。"
玺"医院？"
歪着头，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出奇地年轻
玺"那是什么？"
愣住了
黎初晴"就是...治疗伤病的地方医生，护士，你知道的..."
摇摇头，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像是初晴在向他介绍某种神奇的魔法。
盯着看了几秒，突然意识到一个荒诞的可能性：这个少年可能真的不是来自她所熟悉的世界她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她说
黎初晴"跟我来。"
伸手去拉着手腕
黎初晴"我知道附近有个废弃的观测站，那里有急救箱。"
手腕冰凉而湿润，皮肤上有种奇怪的质地，像是长期泡在海水中的那种光滑感令初晴惊讶的是，他没有任何抵抗就跟着她走了。
前往观测站的路上，试探性地问
黎初晴"你为什么会在海洋馆？"
目光始终停留在海平面上
玺"我听到呼唤。"
他的声音轻得像海风，雪球在害怕，它在寻找同类。
黎初晴"你...能听懂白鲸的语言？"
停下脚步
转过头看她，阳光穿透他的眼睛，那一刻初晴仿佛看到了整个海洋的深度
玺"不只是白鲸所有海洋居民都有自己的声音，只是你们陆上人听不见。"
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这样的宣言科学训练告诉她这不可能，但那个夜晚的记忆又太过鲜明。
观测站是个锈迹斑斑的铁皮小屋，用藏在门框上的钥匙打开门锁对钥匙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用手指轻轻触碰金属表面，仿佛那是什么珍稀宝物。
黎初晴"坐那儿。"
指向一张折叠椅，然后从墙上的急救箱里取出消毒水和绷带。
用沾了消毒水的棉球触碰玺手臂上最深的伤口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好奇地看着动作。
忍不住问
黎初晴"不疼吗？"
玺"疼？"
似乎对这个概念感到陌生
玺"哦，你是说这种...热热的感觉？"
歪着头，有点奇怪但不难受。
手停顿了一下正常人不可能对酒精消毒毫无反应，除非...
小心翼翼地问
黎初晴"你从哪里来？"
少年望向窗外的大海，眼神变得遥远
玺"从那里，但现在回不去了我们的家.被黑色的烟雾笼罩，很多同伴都病了。"
初晴的心跳加快了
黎初晴"黑色的烟雾？你是说...石油泄漏？"
摇摇头，显然不理解这个词
玺“我游了很久才找到干净的水域，然后就听到了雪球的呼唤。"
手微微发抖，正在给一个自称来自海底的少年包扎伤口这太荒谬了，但玺身上那些不符合常理的细节又让她无法简单否定。
试探性地问
黎初晴"所以你是...人鱼？"
突然笑了，那个单边酒窝再次出现
玺"你们陆上人总是喜欢这种称呼我们只是选择了不同的进化路径。"
手机突然响起，掏出来查看消息。反应却出乎意料他猛地后退，椅子差点翻倒，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发光的设备
玺"这是什么？
黎初晴"手机啊，你...没见过手机？"
玺谨慎地摇头，身体依然保持戒备姿态问道
玺“会伤害人吗？”
突然感到一阵心酸在这个人人都离不开智能手机的时代，竟然有人不知道手机是什么慢慢将手机放在桌上，像是安抚受惊的动物。
黎初晴"不会，它只是一种工具用来和别人交流的。"
玺小心翼翼地靠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触碰屏幕。
她正想进一步询问，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海洋馆的来电初晴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小林“在哪昵雪球又不对劲。”
小林"从昨晚开始就不肯进食，一直在发出那种高频声音。”
突然站起身，眼睛睁大
玺"它在找我它知道我在附近。"
瞪大眼睛，电话那头同事还在喋喋不休地描述雪球的异常行为她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没想到的决定。
对电话说
黎初晴"我...我半小时后到。”
然后挂断转向他
黎初晴"你能跟我一起去吗？去见雪球？"
点点头，眼神突然变得明亮
玺"我可以帮你安抚它但你不能告诉别人关于我的事"
黎初晴"为什么？"
表情变的严肃起来
玺"陆上人总是喜欢把我们关起来研究我不喜欢笼子。"
想起海洋馆那些巨大的水族箱，突然感到一阵愧疚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握住手腕。
她认真地说
黎初晴"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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