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呢?”
这句话像一颗薄荷糖卡在喉间,说出口的瞬间连舌尖都发麻。唐施明显僵住了,揽在我腰后的手掌微微收紧。
“别让我问第二遍。”我强撑着气势,指甲无意识掐进他肩膀的衣料。
“雪儿......”他喉结滚动,声音突然软下来。
我猛地后仰,差点从他腿上跌下去:“你怎么知道这个小名?”这个连大学室友都不知道的乳名,此刻从他唇齿间滚出来,带着蜂蜜般的黏稠感。
暖黄灯光里,唐施耳尖泛红:“我爸听你妈说的。”他手指缠上我睡衣的系带,“有次他提起'老姜家的雪儿',我还说不认识......”
心跳声突然大得盖过空调运转的嗡鸣。这个小名被外人叫出口的羞耻感,混合着奇异的甜蜜在血管里流窜。我下意识揪住他衣领,却被他顺势按在胸口。
“刚想说,”他的心跳震着我掌心,“家里没准备。"鼻尖蹭过我发烫的耳垂,"没带别人来过。”
窗外隅田川的游船鸣着汽笛驶过,光影在天花板上流转。我蜷了蜷脚趾:“那现在......”
“开弓也能有回头箭。”他闷笑时胸腔的震动传到我脊背。
我竖起拇指,被他捉住指尖咬了一口。他突然整个儿埋进我颈窝,呼吸烫得像发烧:“做不做,什么时候做,不都你说了算吗......”尾音消失在衣料摩擦声里,竟带着几分委屈。
夜风掀起纱帘,月光在地板上画出一道流动的银边。我们最后像两把嵌套的勺子陷进被褥,他的手臂横在我腰间,是个充满占有欲却克制到极致的姿势。
半梦半醒间,感觉他轻轻吻我后颈的碎发。我翻身钻进他怀里,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克制的叹息。
[后记:有些夜晚像未启封的信笺,最动人的部分恰是那些未曾说出口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