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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斜切进来时,我突然意识到距离返程只剩48小时。指尖无意识地缠上唐施睡乱的发尾,他含糊地"嗯"了一声,手臂横过来把我往怀里带。
"等等!"我撑着他胸口坐起来,"你几号走?回美国还是北京?"
唐施把脸埋进枕头,声音闷闷的:"小宝,让我先开个机..."他伸出三根手指,"至少三分钟缓冲。"
我扯开他枕头:"五、四、三——"
"一点五。"他突然翻身把我压住,鼻尖蹭过我锁骨,"负一。"
晨光里我们笑作一团,像两个抢玩具的幼稚园小朋友。直到他扣住我乱动的手腕:"和你同一天,同一班,回北京。"
"什么时候买的票?"
"那天半夜,"他手指穿过我发间,"听你在电话里哭得喘不上气的时候。"这句话让房间突然安静下来,隅田川的晨雾似乎漫进了眼眶。
十二月的阳光在地板上缓慢爬行,我数着他睡衣纽扣计算时差:"过年...和你爸一起吗?"
"还没定。"他忽然收紧手臂,"但会告诉你。"
成田机场的广播声里,我们拖着同款行李箱走过海关。唐施突然捏了捏我指尖:"联系了A来接机。"
"啊,"我晃了晃手机,"我刚跟我妈说了带男朋友回去。"
他愣住的样子像被按了暂停键。"男朋友"三个字在航站楼嘈杂的背景音里格外清晰。直到我掐他手背,他才如梦初醒地给A发语音:"兄弟,不用来了...对,见家长。"
北新桥的卤煮店在冬日清晨冒着白气。我们裹着同一条围巾排在晨练归来的爷爷奶奶前面,唐施把热豆浆塞进我手套里捂着:"争不过就尊老爱幼。"
"那不行,"我咬开吸管,"今天必须当第一。"
后来我妈总说,那天看见两个雪人似的年轻人站在院门口,男生小心翼翼帮女生拍掉头发上的冰晶,而女生手里还宝贝似的捧着碗卤煮。热气氤氲间,男生突然低头亲了亲女生冻红的耳尖。
就像东京塔终于等到了它的初雪。
[后记:有些相遇是命中注定的久别重逢,就像候鸟终会找到停泊的岛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