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与告白

铜锅涮肉的雾气模糊了共友B探究的眼神。"你俩一起回来的？"羊肉片在沸水里打了个转，唐施的筷子精准夹走我碗里的香菜。

共友A举着啤酒杯撞过来："多亏姜寒意，不然这孙子又放我鸽子。"冰凉的杯壁贴上我脸颊，唐施伸手挡开的动作行云流水。

"你俩在东京......"共友C的尾音拖得意味深长。玻璃转盘上的芝麻酱碟突然被唐施转走，我们隔着蒸腾的热气对视，他眼底有细碎的光在跳动。

长安街的霓虹在挡风玻璃上流淌成河。堵车长龙里，唐施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着不存在的节拍。车载香薰是我们都喜欢的雪松味，混着他袖口若有似无的依兰香。

"雪儿。"

"嗯？"

他忽然伸手拨开我额前碎发，却在后视镜里对上视线时若无其事地收回："没事。"

红灯倒计时在仪表盘上跳动，91、90、89...像某种隐秘的告白倒计时。

"如果刚才他们问......"唐施的拇指摩挲着方向盘真皮缝线，"我们是什么关系？"

车载导航突然提示"前方拥堵"，我数着窗外倒退的路灯："不知道。"

"你喜欢我吗？"

轮胎碾过减速带的震动恰如其分。我转头看他，发现他耳廓红得像后车的尾灯。

"我..."嗓子突然哑得不像话，"在日本问你有没有...的时候，就确定了。"

绿灯亮起的瞬间，他抓过我的手贴上唇畔。这个吻落在无名指根，比任何誓言都滚烫："小宝。"

后视镜里，我们泛红的脸颊比春节灯笼更鲜艳。

[后记：最动人的告白往往发生在最平凡的瞬间，就像候鸟终会明白，迁徙的意义是为了更好的归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