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鸭店的暖黄灯光在玻璃上晕开光晕。唐施接过行李箱拉杆时,金属碰撞声惊飞了门口的白鸽。我故意让指甲划过他虎口的旧疤——去年北海道滑雪时我咬的。
"能信你吗?"我盯着他风衣第三颗纽扣。
他忽然俯身,呼吸扫过我睫毛:"你想信吗?"
这个距离能看清他虹膜上的细碎裂痕,像我们摔碎在东京的那对情侣杯。我后退半步,却被他扣住手腕拽向停车场。
迈巴赫的车门发出沉闷声响。我抡起的拳头被他用掌心包裹,指节撞上他胸口的瞬间,听见一声闷哼。
"够吗?"他抓着我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要不要再往这儿捅一刀?"掌下心跳又快又重,隔着羊绒衫传来灼人温度。
我猛地抽手,却被他借力带进怀里。雪松香劈头盖脸罩下来,他声音贴着耳骨震动:"两个多月..."喉结蹭过我太阳穴,"够久了。"
车载香氛是新的,盖不住后备箱里那束枯萎的蓝绣球味道——我生日最喜欢的花。等红灯时他伸手调高暖气,袖口露出截陌生的红绳,坠着颗小小的金花生。
意识坠入黑暗前,有冰凉指尖拂过眼下。我下意识蹭了蹭他掌心,听见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瘦了。"
"宝宝。"
这个称呼像颗柠檬糖卡在喉间。我睁眼时,他正把座椅缓缓调直,睫毛在仪表盘蓝光里投下阴影。
"客气话留着对ABC说。"他突然掐住我下巴,拇指碾过我下唇,"在我这儿..."薄荷气息逼近,"你永远有撒野的特权。"
地下车库的感应灯渐次亮起,我们在明暗交界处对视。最终是他先松开手,替我按下安全带扣:"明天三点。"金属扣弹开的声响里,他补了句,"带你去个地方。"
[后记:最锋利的刀往往裹着天鹅绒,就像重逢时那些没说出口的思念,都藏在故意扎人的话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