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学园夏日祭的前一天,中原中也正往公告栏上张贴最后的注意事项。作为学生会执行部部长,祭典筹备工作几乎耗尽了他所有课余时间。
"喂——中也!"
听到这个拖长音调的声音,中也手里的图钉差点掉在地上。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太宰,我现在很忙。"中也头也不回地说,手指用力将最后一张通知按在软木板上。
一只缠着绷带的手突然从身后伸来,在他耳边"啪"地贴上一张纸。中也转头,看见太宰治笑眯眯的脸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脸颊。
"你干什么?!"中也后退一步,这才看清太宰贴的是什么——一张手绘的"情侣约会计划表",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祭典活动,还画满了爱心。
"明天祭典,我们一起去吧。"太宰的声音轻快得像在讨论天气,"我已经计划好了,先去捞金鱼,然后吃苹果糖,晚上看烟花的时候——"
"谁要和你去啊!"中也一把扯下那张纸,"明天我要负责整个祭典的安保工作,没空陪你玩。"
太宰的笑容丝毫未减:"那中也什么时候有空?我可以等到祭典结束。"
"一整天都没空!"中也转身要走,却被太宰拉住了手腕。
"中也,"太宰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我听说女生们准备在祭典上向你告白哦。至少给我个优先权吧?"
中也的耳尖瞬间红了:"你、你胡说什么!"
"二年级的佐藤,三年级的山本,还有——"
"闭嘴!"中也一把捂住太宰的嘴,却被对方趁机在手心亲了一下,吓得他立刻缩回手。"你这个变态绷带浪费装置!"
太宰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所以中也答应和我一起去了?"
"......"中也深吸一口气,"等我值完班。只有一小时。"
"成交!"太宰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狐狸面具,将白色的那个戴在自己脸上,"明天晚上七点,樱花树下等你。"
祭典当天,中也从早上开始就忙得脚不沾地。检查摊位安全、疏导人流、处理突发事件...等他终于能喘口气时,天已经黑了。他看了看表——六点五十五。
"啧。"中也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明明可以假装忘记那个约定直接回家,但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朝约定的樱花树方向移动。
远远地,他看见太宰靠在树干上,穿着深蓝色浴衣,白色狐狸面具推在头顶,在灯笼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好看。中也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几分。
"我还以为中也不会来了。"太宰微笑着走近。
"只是刚好工作结束了而已。"中也别过脸,"说好只有一小时。"
太宰将另一个红色狐狸面具戴在中也头上:"很适合你。"
祭典上人声鼎沸,各色灯笼将夜晚照得如同白昼。太宰自然地牵起中也的手:"人很多,别走散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中也想甩开,却被握得更紧。
他们先去了射击摊位,中也百发百中赢了一个巨大的玩偶;太宰则在捞金鱼摊前展现了不可思议的技巧,捞起了十条金鱼。
"送给你。"太宰将装着小金鱼的袋子递给中也。
中也皱眉:"我又不会养..."
"我会啊。"太宰眨眨眼,"这样中也就必须经常来我家了。"
"......"中也红着脸把金鱼塞回太宰手里,"谁要去你家!"
路过一个隐蔽的神社角落时,太宰突然拉着中也拐了进去。这里远离主路,只有几盏石灯笼发出微弱的光。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中也警惕地问。
太宰从浴衣袖中取出一条蓝色绳编手链:"给你的。"
中也愣住了。手链做工精致,蓝色的绳子间还串着几颗小小的银珠。
"我自己编的。"太宰轻声说,"虽然第一次做不太好看..."
中也接过手链,发现内侧绣着小小的"D&Z"字母。"这是..."
"太宰和中也。"太宰执起他的手,将手链系在中也手腕上,"这样所有人都会知道中也是我的了。"
"自说自话也要有个限度!"中也嘴上抱怨,却没有摘下手链。
太宰突然靠近,将中也逼到樱花树前:"中也,我可以吻你吗?"
"你...!"中也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太宰已经低头吻住了他。这个吻比上次更加深入,带着苹果糖的甜味和夏日夜晚的热度。中也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太宰的浴衣前襟。
远处传来烟花的爆炸声,夜空瞬间被照亮。分开时,两人的脸都被烟花映得忽明忽暗。
"我喜欢你,中也。"太宰的声音淹没在烟花声中,但中也听得一清二楚。
"...笨蛋。"中也小声回应,却在太宰转身时拉住了他的袖子,"...我也是。"
太宰睁大眼睛,随即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再次牵起中也的手:"走吧,去看烟花。这次可以光明正大地牵手了。"
祭典的喧嚣渐渐远去,只剩下两人交握的手和手腕上相配的蓝色手链,在烟花的光芒下闪闪发亮。
[后续视角:太宰的秘密准备]
其实那条手链花了太宰整整两个星期。他买了编织教程书,在深夜偷偷练习,手指被绳子磨出了好几道伤口。
"太宰君,你在做什么?"某天放学后,与谢野医生在医务室撞见了正在偷拿绷带的太宰。
"啊,这个嘛..."太宰尴尬地藏起编到一半的手链。
与谢野看了看他伤痕累累的手指,了然一笑:"给中也的?"
太宰罕见地红了脸。
"用这个吧。”与谢野递给他一管药膏,"涂上后伤口好得快。年轻人谈恋爱真是拼命呢。"
太宰低头继续编织,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他想看中也戴上这条手链的样子,想告诉所有人这个暴躁又可爱的家伙是自己的恋人。
当祭典上中也红着脸让他系上手链时,太宰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特别是那个在烟花下的吻,中也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回应时的生涩热情让太宰心跳加速。
"明年祭典也要一起来。"回家的路上,太宰突然说。
"...看你表现。"中也哼了一声,却悄悄收紧了两人交握的手。
夏夜的风带着微微凉意,但两只相握的手却温暖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