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酒精的作用让张真源昏昏欲睡。他模糊地感觉到马嘉祺扶他回客房，帮他盖上被子。在半梦半醒间，他仿佛听到马嘉祺轻声说："晚安，真源。"——这是他第一次去掉姓氏称呼他。
第二天清晨，张真源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醒。他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间，发现马嘉祺已经开了门，林经纪人站在门口，脸色阴沉。
"嘉祺，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张真源还是听到了，"赵教授昨晚打电话给我，非常生气。他说你在演出中弹了'那段旋律'，而且是在那个人面前！"
马嘉祺的声音冷静但坚决："那只是即兴创作，林姐。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紧张。"
"你知道为什么。"林经纪人瞥见站在走廊的张真源，立刻噤声，转而提高音量，"十点有记者专访，我来接你。"
马嘉祺回头看到张真源，表情柔和下来："早。我让酒店送了早餐过来，在餐桌上。"
林经纪人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叹了口气："我在车里等你。"
马嘉祺关上门，转向张真源："抱歉，今天的北大之行可能要推迟了。"
张真源点头表示理解，心中却升起一丝失落。他走向餐桌，发现马嘉祺已经为他准备好了咖啡——加三块糖，还有他喜欢的牛油果吐司和煎蛋。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牛油果？"张真源忍不住问。
马嘉祺正在系领带的手停顿了一下："我...猜的？"
这个回答越来越站不住脚了。张真源决定不再追问，转而享用早餐。马嘉祺匆匆吃完，穿上西装外套准备离开。
"晚上见。"他在门口说，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如果...你想搬出去找房子，我理解。"
张真源抬头看他："你想我搬出去吗？"
"不。"马嘉祺的回答迅速而坚决，"一点也不。"
门关上后，公寓陷入寂静。张真源收拾好餐具，决定利用这个空闲时间整理火灾中抢救出来的画作。他铺开那些略有损毁的作品，突然注意到一张被烟熏黄的素描——那是他根据梦中旋律创作的抽象画，蓝色背景上漂浮着银色音符。
现在他明白了，那些音符正是马嘉祺昨晚即兴演奏的旋律。而他画这幅画的时间，远早于听到马嘉祺弹奏它。
下午，张真源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是张真源先生吗？我是陈明医生。关于上次的检查，有些结果我想单独跟你讨论。"
一小时后，张真源坐在陈医生的诊室里，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脑部扫描图像。
"你的海马体有轻微损伤痕迹，"陈医生指着屏幕上的某个区域，"这通常会导致特定时期的记忆缺失。但更奇怪的是..."他切换了一张图像，"你的大脑中有一种罕见的蛋白质标记，通常只出现在接受过特定类型心理治疗的患者身上。"
张真源皱眉："什么类型的治疗？"
"创伤后记忆干预。"陈医生推了推眼镜，"一种有争议的治疗方法，用于帮助患者忘记极度痛苦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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