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张真源指了指沙发，"要喝什么？只有水和茶。"
"水就好。"
张真源从冰箱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马嘉祺一瓶。两人手指相触的瞬间，一股微妙的电流顺着张真源的指尖窜上手臂。他迅速收回手，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
"这是给你的。"马嘉祺将木盒放在茶几上，轻轻推向张真源。
木盒是深褐色的，表面有细腻的木纹，边角处包着黄铜。张真源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呼吸瞬间凝滞——里面是一本古旧的线装书，蓝色封面上用烫金楷书写着《医林改错》。
"这是...王清任的原版？"张真源的声音有些颤抖，手指悬在书页上方，不敢轻易触碰。
"1820年初版，存世不足十册。"马嘉祺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愉悦，"翻到第七页。"
张真源用指尖轻轻翻开泛黄的纸张。第七页的空白处有一行褪色的毛笔字迹："医之为道，非精不能明其理，非博不能至其约。——张仲景"。字迹下方是一个红色印章：张氏藏书。
"这是...我家祖上的藏书印？"张真源猛地抬头，"你怎么找到的？"
马嘉祺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去年在伦敦一场古籍拍卖会上看到的。当时就注意到这个印章，后来查资料发现你们张氏确实是医学世家。"他顿了顿，"拍卖会结束后我联系到卖家，花了点时间说服他割爱。"
张真源的手指轻轻抚过那行字迹，仿佛能透过纸张触摸到两百年前的祖先。这本不仅是医学史上的珍本，更是他家族历史的见证。他父亲生前常提起祖上失散的医学藏书，没想到其中一本会以这种方式回到他手中。
"太贵重了。"张真源艰难地说，"我不能接受。"
"它属于张家人。"马嘉祺的声音异常柔和，"我只是物归原主。"
张真源抬头，对上马嘉祺的眼睛。那双通常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温柔得不可思议，像是阳光下融化的巧克力。他突然意识到两人坐得很近，近到能闻到马嘉祺身上淡淡的檀香和皮革气息。
"谢谢。"张真源最终说道，声音比他预想的更加沙哑。
马嘉祺微笑，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小盒子："还有这个。"
小盒子里是一支钢笔，深蓝色笔身上有细小的星辰图案，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日常使用。"马嘉祺解释道，"知道你不可能把那本书带去医院。"
张真源拿起钢笔，金属触感冰凉而沉甸。笔帽上刻着他名字的缩写"Z.Z.Y"，字体优雅简洁。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张真源诚实地说，"没想到你会记得这种小事。"
"对你来说，生日可能只是普通日子。"马嘉祺的声音很轻，"但对我来说，这是认识你后的第一个生日。"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起来。张真源感到心脏在胸腔里不规律地跳动，像是手术时遇到异常心电图。他急忙站起身："你吃饭了吗？我冰箱里还有些食材，可以简单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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