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键在张真源修长的指尖下流淌出一串华丽的音符，肖邦《英雄波兰舞曲》的激昂旋律在空旷的音乐厅内回荡。最后一个和弦落下，余音绕梁，评审席上几位资深音乐家交换了一个赞许的眼神。
"非常出色的演绎，张先生。"坐在中间的白发老者微笑点头，"你对节奏的把控和情感的表达都很成熟，完全不像刚毕业的学生。"
"谢谢您，陈老师。"张真源微微欠身，额前的碎发因为刚才的投入演奏而微微汗湿。他悄悄将目光移向评审席最右侧那个一直沉默的男人——马嘉祺，天籁乐团的艺术总监，音乐界公认的天才指挥家，三十二岁就已经拿遍国内外重要奖项。
马嘉祺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深邃的眼睛看不出情绪。他面前摊开着张真源的简历，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获奖记录和演出经历。
"你的简历显示你跟随周明教授学习了六年钢琴？"马嘉祺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冷冽。
"是的，马总监。从大一到研究生毕业。"张真源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脊。
马嘉祺微微眯起眼睛："周明的风格偏浪漫主义，而你刚才的演奏却有很强的理性控制。谁教你的这种克制表达方式？"
问题来得突然而直接，张真源感到一丝不适，但还是坦然回答："没有人特意教导。我认为音乐既需要情感也需要结构，所以自己研究了不同流派的演奏方法。"
评审席上传来几声轻笑，似乎对这个回答感到有趣。只有马嘉祺依然面无表情，他合上文件夹，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明天早上八点，带上你的巴赫十二平均律全套乐谱来我办公室。"
说完这句话，马嘉祺起身离开了音乐厅，留下张真源和其他评委面面相觑。
"恭喜你，小伙子。"白发老者拍拍张真源的肩膀，"马总监很少亲自指导新人，你引起了他的兴趣。"
张真源还未来得及消化这句话的含义，乐团的行政主管已经走过来递给他一份合同："欢迎加入天籁乐团，张先生。马总监希望你能担任他的助理钢琴师，试用期三个月。"
就这样，张真源成为了天籁乐团五年来唯一一个没有经过常规选拔程序就直接录用的新人。
第二天清晨七点四十五分，张真源已经站在马嘉祺办公室门外等候。他穿着熨烫平整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手里拿着厚重的乐谱袋。八点整，马嘉祺准时出现在走廊尽头，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修长，步履生风。
"进来。"马嘉祺扫了他一眼，刷卡开门。
办公室宽敞明亮，一整面墙的书架上摆满了乐谱和黑胶唱片，另一侧是一架施坦威三角钢琴。马嘉祺脱下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示意张真源在钢琴前坐下。
"弹BWV846的前奏曲。"他命令道，自己则站在钢琴旁，目光如炬。
张真源深吸一口气，手指落在琴键上。巴赫的前奏曲清澈如水，每一个音符都精确到位。然而刚弹到一半，马嘉祺突然伸手按住琴键打断了演奏。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