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程昱，"女赞助人顺着他的目光解释道，"著名钢琴家，也是马总监的...老朋友。"
她意味深长的停顿让张真源心里一沉。程昱突然看向这边，对上了张真源的视线，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那笑容让张真源感到莫名的不安。
马嘉祺似乎注意到了两人的对视，迅速结束了谈话向张真源走来："我们该走了。"
"这么早？"张真源惊讶地问，"才刚开始不到两小时。"
"明天有重要排练。"马嘉祺简短地说，向几位宾客点头致意后便朝出口走去。
张真源匆忙跟上，回头时正好看到程昱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脸上的表情难以解读。
回程的车上，沉默像一堵无形的墙隔在两人之间。张真源偷瞄马嘉祺的侧脸，发现他的表情比来时更加冷峻。
"那位程先生是您的朋友？"张真源鼓起勇气问道。
马嘉祺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那是他不耐烦时的习惯动作："曾经是。"
"他看起来很有魅力。"张真源试探地说。
马嘉祺转头看他，眼神锐利："别打听与你无关的事。"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张真源头上。他转头看向窗外，夜色中的城市灯火阑珊。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位置有多可笑——不过是一个被临时带来社交场合的学生，竟然妄想了解马嘉祺的私人关系。
"抱歉，马总监。"他生硬地说，"我不会再多嘴了。"
马嘉祺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抿紧了嘴唇。
车停在张真源的公寓楼下，他道了声晚安就要下车，马嘉祺突然叫住他："等一下。"
张真源回头，马嘉祺递给他一个精致的黑色盒子："生日礼物。本来打算明天给你。"
张真源惊讶地接过盒子："您怎么知道明天是我生日？"
"人事档案。"马嘉祺简短地回答，"晚安。"
回到公寓，张真源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古董音乐盒，精致的铜制外壳上雕刻着繁复的音乐符号。他轻轻打开，一段熟悉的旋律流淌而出——拉赫玛尼诺夫《前奏曲》的片段。音乐盒底部刻着一行小字：给真正懂音乐的人。
张真源的手指抚过那行字，胸口涌起一阵温暖又酸涩的感觉。他将音乐盒放在床头，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今晚发生的一切在脑海中闪回：马嘉祺对他与周明关系的过度反应，那个神秘的程昱，还有这个精心挑选的礼物。这些碎片拼凑在一起，指向一个他不敢确认的答案。
手机突然震动，是刘莹发来的消息：「听说马总监带你去参加晚宴了？整个乐团都在议论。」
张真源回复：「只是工作需要吧。」
刘莹很快回道：「马总监从不会因为'工作需要'做任何事。小心点，你正在走进风暴中心。」
放下手机，张真源翻身将脸埋进枕头。他想起露台上马嘉祺看他的眼神，那种混合着愤怒和别的什么的复杂情绪。最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期待再次看到那样的眼神，甚至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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