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拿起茶杯，发现杯底压着他送给学妹的那个幸运符。马嘉祺一定打开看过。这个发现让张真源既困惑又莫名地心疼。
第二天清晨，张真源准时下楼，不确定马嘉祺是否还会出现。但黑色轿车如常停在路边，马嘉祺如常递给他一杯黑咖啡，仿佛昨晚的冲突从未发生。
"今天练习第三乐章。"马嘉祺的声音平静如初，只有眼下淡淡的青色泄露了他可能一夜未眠。
张真源接过咖啡，两人的手指再次短暂相触。这一次，马嘉祺没有立即抽回手，而是多停留了一秒。这一秒的延长，比任何语言都更有说服力。
"好的，马总监。"张真源轻声回应，嘴角微微上扬。
车驶向音乐学院，晨光透过车窗洒在两人之间。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这种微妙的平衡，既令人心痒，又令人期待——就像音乐中那个最动人的悬而未决的和弦，让人迫不及待想听到它的解决。
维也纳金色大厅的后台比张真源想象中更加狭窄。他小心地调整着领结，从化妆镜中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乐团成员。这是他们欧洲巡演的第一站，也是他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演出之一。
"紧张？"一个温和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张真源转头，看到年轻的大提琴手陈默倚在门框上，手里拿着琴弓。
"有点。"张真源老实承认，"第一次在这么重要的场合独奏。"
陈默走近，递给他一瓶水："你会惊艳全场的。昨天彩排时，你和马总监那段二重奏简直..."他做了个爆炸的手势，"化学反应十足。"
张真源接过水，掩饰性地喝了一口。自从那个雨夜后，他和马嘉祺之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表面上恢复了正常的师生关系，但每次眼神接触都像有电流穿过。
"对了，第三乐章那段过渡，"陈默突然说，"我有个想法..."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两人热烈讨论着乐曲处理。陈默是个出色的音乐家，观点新颖又不失深度。张真源发现自己完全忘记了紧张，甚至因为某个音乐笑话笑出声来。
"看来我打扰到你们了。"
冷冽的声音像一把刀切断了愉快的氛围。马嘉祺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一身黑色燕尾服衬得他如同暗夜中的贵族，但眼神却冷得吓人。
陈默立刻站直身体："马总监，我们只是在讨论..."
"五分钟后就上台了。"马嘉祺打断他，目光锁定在张真源身上，"我需要和我的钢琴师单独谈谈。"
陈默识趣地离开了化妆间。门一关上，空气仿佛瞬间凝固。马嘉祺走到张真源面前，伸手调整他已经完美的领结，手指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喉结。
"专注。"马嘉祺低声说，呼吸拂过张真源的脸颊，"今晚的演出很重要。"
张真源点头，喉咙发紧："我会的。"
马嘉祺的手停在领结上，突然问道："你和陈默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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