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尼黑的庆功宴比维也纳更加奢华。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里,水晶吊灯将香槟杯映照得如同琥珀。巡演第二站的成功让整个乐团沉浸在喜悦中,连一向严肃的指挥助理都多喝了两杯。
张真源端着果汁站在角落,目光不自觉地寻找着马嘉祺的身影。自从那晚在排练室的吻后,两人虽然按约在咖啡厅见面,却只是生硬地讨论了接下来的演出安排,对那个吻只字未提。马嘉祺表现得仿佛那从未发生过,而张真源也不敢贸然提起。
"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林冉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手里拿着两杯香槟,"来,庆祝你的独奏大获成功。"
张真源摇头:"我不喝酒。"
"就一杯。"林冉将酒杯塞进他手里,"难道你要拒绝全团的庆祝?"
看着周围兴高采烈的同事们,张真源勉强抿了一口。香槟的气泡在舌尖炸开,甜中带苦。
"马总监呢?"林冉故作随意地问,"他没来参加自己乐团的庆功宴?"
张真源握紧酒杯:"我不知道。"
"你们吵架了?"林冉凑近,身上的香水味浓得呛人,"因为那个吻?"
张真源猛地抬头:"你怎么——"
"后台的门没关严。"林冉轻笑,"别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过..."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马嘉祺这样对待'特别的学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张真源感到一阵眩晕,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林冉的话。他又喝了一大口香槟,试图平复突然加速的心跳。
"程昱的事你知道多少?"林冉继续煽风点火,"他曾经也是马嘉祺的'得意门生',直到..."
"直到什么?"张真源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追问的冲动。
林冉露出胜利的微笑:"直到他想要一点自由。马嘉祺最恨别人脱离他的控制。"她给张真源的空杯重新倒满香槟,"说说你吧,那个吻感觉如何?他是不是很强势?"
酒精开始模糊张真源的判断力。他感到一种奇怪的倾诉欲:"很复杂...他时而冷漠得可怕,时而又..."
"又什么?"林冉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又让你觉得你是他世界里唯一重要的人。"张真源不知不觉又喝下一杯,视线开始模糊,"但那种控制欲...有时候让我窒息。音乐应该是自由的,而不是..."
"而不是他用来拴住你的锁链?"林冉接话,声音轻柔得像毒蛇吐信。
张真源点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扶住墙壁:"我想我喝多了..."
"我送你回房间。"林冉立刻搀住他的手臂,同时悄悄按下了口袋里录音笔的停止键。
次日清晨,张真源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他发现自己和衣躺在床上,鞋子都没脱。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林冉,香槟,谈话...他猛地坐起身,一阵恶心袭来。他都说了什么?关于马嘉祺,关于那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