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所有人面前证明他才是《夜莺》的真正灵感？"张真源突然明白了，"甚至可能...公开你们的关系？"
马嘉祺的表情回答了这个问题。他看起来前所未有的脆弱，像一座即将崩塌的雕塑。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张真源轻声问，"我以为你恨我。"
马嘉祺的目光终于与张真源相遇，那里面包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我从来没有..."他的声音哽住了，突然抓起钢琴上的一张乐谱，"看到这个了吗？三年来我唯一能写完的乐章。猜猜灵感来自谁？"
张真源接过那张皱巴巴的乐谱，惊讶地发现上面标记的日期是他加入乐团的第一周。更令人震惊的是，主题旋律中明显融入了他在面试时演奏的肖邦变奏。
"所有这段时间..."张真源声音颤抖，"你不是在训练我，而是在...研究我？"
"不！"马嘉祺激动地否认，随即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垮下肩膀，"是的，一开始是这样。但后来..."他无法继续说下去。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张真源看着眼前这个破碎的马嘉祺，突然感到一阵心疼。无论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此刻的马嘉祺只是一个即将被公开羞辱的艺术家，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明天的演出，"张真源最终说道，"我会参加。不管程昱计划什么，我们.....乐团会支持你。"
马嘉祺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你的辞职信.....我还没....."
"我们以后再谈这个。"张真源打断他，"现在你需要休息。明天的演出很重要。"
他转身准备离开，却被马嘉祺叫住："张真源...谢谢。"
这简单的两个字包含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情感。张真源点点头，轻轻带上了门。走廊上，他靠在墙上，心跳如雷。无论程昱明天计划什么，无论马嘉祺对他的真实感情如何，有一点已经确定——他不能袖手旁观。
明天的音乐会，将会是一场远比音乐复杂的战斗。
柏林爱乐音乐厅的后台比张真源想象中更加拥挤。化妆镜周围的灯泡将每个角落都照得通明，却驱散不了他心中的阴霾。距离演出开始还有一小时，乐团成员们正在做最后的准备，空气中弥漫着松香和紧张的气息。
张真源小心地调整着领结，从镜子里看到林冉正和几位弦乐手窃窃私语，不时向他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自从前天与马嘉祺那场深夜谈话后，他再没见过指挥家本人。刘莹只说马嘉祺把自己关在酒店房间里埋头修改乐谱，拒绝一切打扰。
"五分钟后全体集合！"舞台监督的声音打断了张真源的思绪。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乐谱走向集合区。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拽住他的胳膊，将他拉进一个僻静的角落。是刘莹，她的脸色异常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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