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她压低声音,"程昱刚刚向媒体透露,今晚中场休息时将有'重大宣布'。马总监还不知道这件事。"
张真源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什么宣布?"
"不清楚,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刘莹咬着下唇,"他邀请了十几家重要媒体的乐评人,还特意提到《夜莺》的创作背景。"
张真源握紧了拳头。程昱果然计划在众目睽睽之下揭露他与马嘉祺的过往,甚至可能像刘莹猜测的那样,质疑《夜莺》的版权归属。无论哪种情况,对马嘉祺的声誉都是致命打击。
"马总监在哪?我必须告诉他。"
"在独立休息室,"刘莹犹豫了一下,"但他状态很糟...三天没合眼了。"
张真源快步穿过走廊,敲响了尽头那扇标有"指挥休息室"的门。没有回应。他又敲了几下,终于听到一声沙哑的"进来"。
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张真源胸口发紧。马嘉祺坐在化妆镜前,面前摊着一堆被反复修改又撕碎的乐谱。他双眼通红,脸色苍白如纸,修长的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像是在寻找某个听不见的节奏。
"刘莹告诉你了吧?"马嘉祺头也不抬地问。
张真源点点头,走近几步:"我们需要应对计划。程昱显然打算..."
"没用的。"马嘉祺突然抬头,镜中反射出的眼神让张真源心头一震——那是一种他从未在马嘉祺眼中见过的绝望,"他赢了。《夜莺》确实源于我们的关系。如果他当众揭露这一点,所有人都会认为那只是情书,而不是严肃音乐。"
张真源鼓起勇气,将手放在马嘉祺肩上:"那么我们就告诉大家,音乐的价值不在于灵感来源,而在于作品本身。贝多芬的《致爱丽丝》不也是情书吗?没人因此贬低它的艺术价值。"
马嘉祺的肩膀在张真源手下微微发抖:"你不知道全部真相。《夜莺》的初稿...确实借鉴了程昱的一些创意。如果他把这件事公之于众..."
"那就承认。"张真源坚定地说,"然后告诉大家,过去三年你一直在创作超越《夜莺》的作品。"
马嘉祺猛地转身,抓住张真源的手腕:"但我没有!这就是问题所在!三年了,我写不出一部完整的作品,直到..."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神闪烁。
"直到什么?"张真源轻声问。
"直到你。"马嘉祺松开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那些被你说'控制欲太强'的深夜排练,那些我对你演奏方式的苛刻要求...我是在寻找一种声音,一种只有你能创造的声音。"
张真源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我不明白..."
马嘉祺站起身,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装订整齐的乐谱,封面上写着《玫瑰协奏曲》:"这是我近三个月来写的。完整的协奏曲,不是片段。"
张真源接过乐谱,随手翻到第二乐章,惊讶地发现那些旋律线条明显融入了他的演奏风格——那些曾被马嘉祺严厉批评的装饰音和节奏变化,现在成了作品的标志性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