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屿咖啡馆的落地窗凝满晨雾,莫弈雨推开门的瞬间,风铃惊醒了虞洽光倚在窗边的身影。那人指尖正沿着拿铁拉花的边缘画圈,奶泡上浮着的蓝鸢尾花瓣随动作轻颤。
“跟踪我九天的报酬。”虞洽光推过牛皮纸袋,里面是莫弈雨丢失的三卷胶卷——每张偷拍照都被红笔圈出拍摄时间,精确到秒的标注竟与他注射稳定剂的时刻完全重合。
莫弈雨攥住他手腕时,袖口滑出的药瓶标签刺入眼帘:【苯甲酸雌二醇】。虞洽光轻笑出声,沾着咖啡渍的指尖点上他喉结:“激素替代治疗而已,莫先生紧张什么?”玻璃柜突然映出对面花店的监控探头,镜头角度正对准虞洽光后颈那块新换的抑制贴。
储物间木门吱呀作响。成摞的咖啡豆麻袋后藏着台老式幻灯机,虞洽光失踪那日的监控画面被制成胶片:他故意在镜头前解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淡青的针孔淤痕。莫弈雨摸到墙上的电闸线时,幻灯突然切换成自己七年前在战地医院打碎药瓶的新闻照片。
“当年你护住的那个药剂师…”虞洽光将蓝鸢尾干花塞进他风衣口袋,呼吸掠过他耳畔,“…现在来讨债了。”警笛声由远及近,他翻窗跃入后巷前抛来支录音笔,沙沙电流声里传来莫弈雨最熟悉的音色——那是三年前自己在爆炸中丢失的、对女孩承诺“会活着回来”的录音。
咖啡馆黑板上新添的粉笔画里,蓝鸢尾根系缠绕成地址:【西林街17号花房】。莫弈雨咬开虞洽光留下的棒棒糖,柠檬酸味在舌尖炸开的刹那——正是那人后颈抑制贴的残留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