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许瑾，"我深吸一口气，"爸爸。"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是谁？你在开什么玩笑？"他的声音明显紧绷起来。
"我是许瑾，许雯的女儿。我妈妈十六年前去世了，一直是爷爷带着我。现在爷爷患了肝癌晚期，需要赵教授的治疗，但预约要等三个月。"
又是一阵沉默。
"你在哪儿？"最终他说。
我们约在医院对面的咖啡馆见面。见面前，我又查了更多资料，得知他现在的妻子陈雅是省人民医院的副院长，他们有一个女儿赵菲菲，比我小一岁，在国外留学。
时隔二十三年，我终于要见到我的亲生父亲。
咖啡馆里，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从五官上看，我的鼻子和下巴确实像他。
他走到我面前，略显尴尬地坐下。
"你真的是许雯的女儿？"
"是的，这是我的身份证。"我平静地递给他看，"如果你怀疑，我们可以做亲子鉴定。"
他看了看身份证，又打量我的脸，最终叹了口气："不用了，你长得很像你母亲。"
我们谈了一些关于爷爷病情的事，他说会尽力安排赵教授尽快看诊。临走前，他递给我一张名片："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系。"
没有道歉，没有解释，仿佛我们只是普通的医患关系。
第二天，医院通知我爷爷可以转入省人民医院,赵教授会亲自主刀手术。
李明陪我们去省人民医院办理了转院手续。住院部的护士长特别热情，给爷爷安排了单人病房。
"你是赵主任的什么人？"护士长好奇地问。
"病人家属。"我简短地回答。
手术前一天，赵志明来病房探望。他穿着白大褂，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手术明天上午八点，我已经和赵教授商量好了治疗方案。"他看着病历本说，全程没有看爷爷一眼。
爷爷一直盯着他，突然说："你就是志明？"
赵志明明显愣了一下，勉强点点头。
"我知道是你，你和小瑾的眉毛一模一样。"爷爷的语气出奇地平静，"二十多年了，你过得好吗？"
赵志明的脸色变了变："许老先生，您好好休息，明天手术要保持最佳状态。"
说，他匆匆离开了病房。
手术很成功，赵教授说切除了肿瘤，虽然无法根治，但可以延长爷爷至少一年的生命。我在医院大厅遇到赵教授时，向他表达了感谢。
"不用谢我，是赵主任特别关照的。"赵教授笑着说，"他和我提了好几次你们的情况，看来他很重视你们这个病例。"
爷爷出院后，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有空一起吃个饭吗？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赵志明"
我和李明商量后决定去见他。
赵志明选择了一家高档餐厅的包间，只有他一个人。
"你外公的后续治疗我已经安排好了，定期复查也不需要排队。"他开门见山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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