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外突然爆发的尖叫声几乎掀翻屋顶。我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抬头看向窗外——走廊上挤满了女生，她们举着手机，尖叫着"EXO少爷"之类的字眼。
郑秀妍"什么啊！怎么这么吵？"郑秀妍皱眉捂住耳朵，她最讨厌这种无序的喧闹。
李智恩李智恩却像触电般从座位上弹起来，扒在窗边张望："你们不知道吗？他们就是EXO集团的接班人。"她回头冲我们眨眼，"怎么样，帅吧！"
林允儿林允儿无奈地放下课本，起身拉住李智恩的胳膊："哎！走了，别看了。下节是数学课，得提前去占前排座位。"
李智恩"喂，你们等等我呀！"李智恩被拖走时还不忘回头张望。
我收拾好书本，正准备跟上她们，教室前门突然被推开。一个高挑的身影逆光站在门口，走廊上的尖叫声又拔高了一个八度。
他走进来，阳光从背后为他镀上一层金边。我眯起眼——这个男生确实好看得过分，五官像是被精心雕刻过，特别是笑起来时那对酒窝，让人移不开眼。
朴灿烈"请问我可以坐这儿吗？"他停在我的座位旁，指着李智恩空出来的位置问道。
李智恩我刚想说"不可以"，李智恩不知何时又窜了回来："啊！可以可以！"她挤眉弄眼地冲我使眼色，活像个拉皮条的老鸨。
男生礼貌地道谢，然后坐到了我旁边。他身上有淡淡的柑橘香气，混合着一丝昂贵的皮革味道。
朴灿烈"你好，同桌，我叫朴灿烈。"他转头对我笑，露出一口闪瞎人的白牙。
函纾"函纾。"我简短地回答，刻意避开他的目光。财阀子弟，我在心里给他贴上标签，和朴志勋一样，都是麻烦的代名词。
朴灿烈朴灿烈似乎对我的冷淡不以为意，反而凑近了些："我知道你，年级第一的学霸，对吧？"
我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他竟然做过功课？
数学课上，朴灿烈表现得异常专注，甚至能跟上老师的快节奏提问。当老师出一道难题无人应答时，他竟然和我同时举起了手。
？"函纾同学？"老师点了我。
我流畅地给出解答，坐下时余光瞥见朴灿烈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
李智恩下课铃响起，我迅速收拾书本准备离开。李智恩蹦过来："函数，你要去哪儿？"
函纾"我有事，出去一下。"我敷衍地回答，没等她追问就快步走出教室。
天台的风很大，吹散了我额前的碎发。我掏出手机，盯着那个三年没联系的号码看了许久，终于按下通话键。
函纾"喂，有什么事吗？"我的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冷淡。
？"纾儿..."电话那头传来父亲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他顿了顿，"今晚陪元宋出席一场晚会，我想宣布一件事儿。"
函纾我握紧手机，指节发白："呵，原来是有事找我啊！我说呢，您老这么忙？怎么会突然想起我了！原来是想卖女儿啊！"
？"纾儿，"父亲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就算老爸求你了好不好。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妈妈在哪里吗！"
我的呼吸一滞。三年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妈妈。无数个夜晚，我梦见妈妈离开的背影，却从未看清她去了哪里。
函纾"好，我答应你。"我听见自己说，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挂断电话，我在天台上又站了很久，直到上课铃再次响起。回到教室时，李智恩立刻发现了我的异常。
李智恩"函数，你怎么了？怎么出去一会儿就心不在焉的？"她担忧地碰了碰我的手，"哇，你的手好冰！"
函纾"我没事儿，不用担心。"我勉强笑了笑，余光看到朴灿烈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们。
放学后，我婉拒了闺蜜们的邀约，独自回家。刘妈早已等在门口，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函纾，这是老爷带来的礼服，快换上吧，"她欲言又止，"刘管家已经在外面等你了。"
我沉默地接过礼盒上楼。打开后，我倒吸一口气——那是一条银灰色的露背长裙，裙摆上缀满细小的水晶，在灯光下如同星河倾泻。旁边还配有一双镶嵌珍珠的高跟鞋和一个小巧的手拿包。
换好衣服，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几乎认不出来。长发被刘妈挽成优雅的发髻，露出修长的脖颈。礼服完美勾勒出我平时藏在宽大校服下的曲线，整个人仿佛被镀上一层柔光。
深吸一口气，我走出房门，却意外地发现等在外面的不是刘叔，而是一个修长的身影。
函纾"怎么是你？刘叔呢？"我皱眉看着眼前西装笔挺的元宋。
元宋他转过身，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怎么，我来当你司机你还不愿意了？请吧！我的大小姐。"
元宋是父亲生意伙伴的儿子，我们从小认识，但关系一直剑拔弩张。他比我大两岁，已经在家族企业担任要职，表面玩世不恭，实则精明能干。
函纾车内弥漫着尴尬的沉默。我能感觉到元宋时不时投来的目光，终于忍不住问："我脸上有东西吗？怎么一直看着我？"
元宋他轻笑一声："还别说，你好好打扮一下真像个女人。"
函纾我瞪了他一眼："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想挨打吗？"
元宋元宋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天鹅绒盒子："你想多了。"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钻石项链，"我只是觉得这套礼服很漂亮，就是缺个项链。"
函纾我警惕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元宋"字面意思。"他挑眉，"转过去，我帮你戴上。"
犹豫片刻，我还是转过身去。他的手指轻轻拂过我的后颈，冰凉的金属贴上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函纾"我谢谢你啊！切！"我故意用不耐烦的语气掩饰心跳的失常。
元宋元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好了，到了。我的女伴，请下车吧。"
晚宴场地是一家顶级酒店的宴会厅，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我们一入场，就吸引了无数目光。元宋绅士地将手肘递给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挽了上去。
元宋"放松点，"他低声说，"又不是上刑场。"
函纾"对我来说差不多。"我咬牙回应。
父亲很快发现了我们，他身边站着几位商界大佬。三年不见，他鬓角的白发多了不少，但气场依然强大。
？"纾儿，"父亲向我伸出手，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你来了。"
函纾我没有接他的手，只是冷淡地点点头："你说过会告诉我妈妈的下落。"
？父亲的表情僵了一瞬，随即恢复商业微笑："元宋，带纾儿认识一下王董事长和李部长。"
接下来的半小时，我像个精致的玩偶被展示在各种权贵面前，机械地微笑、点头、握手。元宋游刃有余地周旋其间，时不时帮我挡掉过于热情的酒或过于私密的问题。
元宋"累了吗？"趁没人注意，元宋低声问我，"阳台透口气？"
我点点头，跟着他悄悄溜到宴会厅外的露台上。夜风拂过发烫的脸颊，我终于能畅快地呼吸。
元宋"所以，"元宋靠在栏杆上，月光勾勒出他锋利的侧脸线条，"你真的只是为了知道你妈妈的下落才来的？"
函纾我警惕地看着他："不然呢？"
元宋"没什么。"他耸耸肩，突然正色，"函纾，你父亲最近遇到麻烦了。王氏集团正在恶意收购你们的家族企业，而你名下的那部分股份是关键。"
函纾我愣住了："我？我哪有什么股份？"
元宋"你十八岁生日那天，"元宋直视我的眼睛，"你父亲把他名下30%的股份转给了你。这是你妈妈离开前，他们达成的协议。"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十八岁生日那天，父亲确实让我签了一堆文件，但他说只是些成人礼的必要手续...
函纾"所以今晚的晚宴..."
元宋"是个幌子。"元宋点头，"你父亲想公开你和我的'联姻'，震慑那些虎视眈眈的收购方。"
函纾我猛地后退一步："你们合伙骗我？"
元宋"不，"元宋摇头，"我知道你会恨我，但我必须告诉你真相。你父亲确实知道你妈妈的下落，但这不是他今晚的主要目的。"
元宋我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元宋拉住："函纾，等等！"
函纾"放开！"我挣扎着，"你们这些商人，把什么都当作交易！连亲情都可以拿来利用！"
元宋元宋的手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听我说完！你妈妈离开是有原因的，她——"
？"纾儿？"父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该切蛋糕了。"
函纾我转身，看着父亲熟悉又陌生的脸，突然觉得无比疲惫："爸，我们谈谈。就现在。"
？父亲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终于点头："好。"
元宋元宋识趣地退开："我去应付客人。"
？当露台上只剩下我们两人时，父亲突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肩膀垮了下来："纾儿，对不起。"
函纾这三个字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积压多年的委屈。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为什么？为什么妈妈要走？为什么你这些年对我这么冷淡？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骗我回来？"
？父亲伸手想擦我的眼泪，又迟疑地停在半空："你妈妈...她是为了保护你。我们家族有一些...复杂的恩怨。她离开是为了引开那些人的注意力，而我疏远你，是不想让你成为他们的目标。"
函纾"什么恩怨？什么人？"我追问。
？父亲摇摇头："现在不是时候。但请相信，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他拿出一张照片，"这是你妈妈现在的样子。她在瑞士，很安全。"
我颤抖着接过照片——妈妈站在雪山前，笑容温柔如初，只是眼角多了几道皱纹。我的眼泪滴在照片上，晕开了她的笑脸。
？"纾儿，"父亲轻声说，"再给我一次机会。过了今晚，我会告诉你一切。但现在，我们需要向所有人展示，函氏家族依然团结强大。可以吗？"
我看着父亲恳求的眼神，突然发现这个在我记忆中永远强势的男人，原来也会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
函纾深吸一口气，我擦干眼泪，整理好裙摆："带路吧，爸爸。我们去切蛋糕。"
父亲的眼眶红了，他郑重地点头，向我伸出手臂。这一次，我没有拒绝。
当我们重新步入宴会厅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元宋站在不远处，对我微微颔首。我挽着父亲的手臂，抬头挺胸，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心的微笑。
无论前方有多少谜团和挑战，至少今晚，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函纾不再是那个可以被随意摆布的小女孩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