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解之夜

月光将彩窗上的圣徒像烙在季安脊背上。他跪在修道院告解室里，缠着绷带的手腕被沈确用绶带绑在铁艺十字架上。三小时前皇室特使送来基因适配证书，羊皮纸上烫金的双头鹰纹章还带着焚香气息。

"你向教皇忏悔过吗？"沈确的军靴碾过他散落的衬衫纽扣，"比如七岁时弄脏那件绣着紫罗兰的蕾丝裙？"

季安瞳孔骤缩。那是他作为Omega被家族抛弃前，最后一次参加复活节弥撒。彩绘玻璃映出沈确带笑的眼睛，他突然意识到当年站在唱诗班最前排的黑发男孩是谁。

"你跟踪我？"铁链在寂静中发出脆响。

"是豢养。"沈确将冰凉的念珠串缠上他脖颈，"从你父亲签下实验同意书那天起，你的每根头发都属于沈家。"玫瑰念珠突然收紧，季安在窒息中听见对方低语："除了我，没人知道你母亲把密钥刻在了哪里——比如...锁骨下的玫瑰胎记？"

暗门就在这时轰然开启，十二名红衣主教举着烛台鱼贯而入。季安看见为首的老者捧着纯金圣杯，杯沿还沾着暗红血迹——那是他母亲的。

"圣餐仪式需要处子的血。"沈确的佩剑挑开他领口，剑锋在胎记上游走，"或者，我们可以用叛徒之子的心脏...？"

季安突然咬破藏在臼齿的毒囊。苦杏仁味在口腔炸开的刹那，沈确捏住他下巴的手爆出青筋，带着血腥味的吻强行渡来解药。烛火在纠缠的身影间剧烈摇晃，他尝到对方喉间的铁锈味——这个疯子居然提前吞了解毒剂。

"死亡是独属于我的权利。"沈确当众撕开他的衬衣，指尖蘸着圣杯里的血，在胎记上画下逆十字，"而你要活着接受审判，我的...共犯。"

雪在下半夜染红修道院台阶。季安透过地牢气窗，望见沈确站在处刑台上擦拭佩剑。月光为剑刃镀上蓝霜，他突然看清剑柄镶嵌的紫水晶——正是母亲实验室爆炸那晚，从她断指上消失的家传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