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深在图书馆角落拦住了林晚星。
"这是什么？"他指尖夹着那张被雨水泡皱的处方笺，声音压得极低，"氟西汀不是你的药，对不对？"
林晚星伸手去抢，纸张却在拉扯中撕裂。"还给我！"
"你疯了吗？替人买处方药是违法的！"周予深攥住她手腕，却在看到她发红的眼眶时怔住，"……是陆昭寒？"
窗外，一道闪电劈开乌云，照亮她颤抖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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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声在午夜戛然而止。
林晚星赤脚站在音乐楼走廊，听到琴房传来重物砸地的闷响。推开门时，陆昭寒正跪在散落的琴谱间，右手鲜血淋漓——低音区的琴键上留着带血的凹痕。
"滚。"他嗓音嘶哑，身旁倒着的相框里，穿旗袍的女人在黑白照片中微笑。
她跪下来，用校服袖子按住他流血的手指："今天是什么日子？"
陆昭寒突然笑了，染血的手抚上她脸颊："我妈跳楼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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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栀把退烧药拍在医务室床上："林星辰，你装什么装？"
林晚星猛地坐起，输液针头扯出细细血丝。
"三年前《青少年心理学》期刊上的论文，《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自我救赎》，作者林星辰。"夏栀翻开手机相册，"这照片里的马尾辫女孩，是你吧？"
屏幕上的少女站在领奖台，笑容明亮，与现在判若两人。
"别告诉陆昭寒。"林晚星拽掉针头，血珠溅在夏栀的德文纹身上，"他不需要知道……我曾是研究抑郁症的优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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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打个赌。"陆昭寒把红绳手链系在她腕上，"如果下次月考我进前十，你就永远消失。"
林晚星扯下手链扔向天台边缘："如果我进前十，你就得每天吃我给的糖。"
链条在铁网间摇晃欲坠，两人同时伸手去抓。她的指尖擦过他掌心，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成交。"他扣住她手腕拉回安全区，却在她踉跄时下意识揽住她的腰。
晚风送来远处《小星星变奏曲》的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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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予深在车棚堵住陆昭寒："她为你放弃保送资格，你却把她当实验对象？"
雨幕中，两个少年对峙的身影像两柄出鞘的剑。
"知道氟西汀过量会怎样吗？"陆昭寒突然掀开校服袖口，手臂内侧布满指甲掐出的月牙痕，"这些是她半夜打电话叫我做的——你捧在手心的星星，早就在深渊里了。"
拐角处，林晚星手中的伞坠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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