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勿模仿本节内容!!!)
张子墨的手指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缓缓朝那把水果刀伸去。冰凉的刀柄贴上指尖的一瞬间,他的呼吸微微一滞。刀刃映着惨白的灯光,寒光刺目。他盯着它,心里默念着:要死得体面些,或者干脆面目全非,让粉丝们再也认不出自己。
他的脚步缓慢得像在梦中,一步一步挪向门口,反锁上门后,又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床边,背靠着床头软软地滑坐下去。手中的水果刀被再次拾起,却在抬手间碰倒了桌上的白酒瓶。“啪嗒”一声,酒水顺着桌沿滴落地板,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仿佛在为接下来的一切敲响丧钟。
刀尖划破肌肤,鲜血立刻涌了出来。他看着自己的手腕,感受着生命的温度正随着每一次心跳快速流逝。半年前,他曾认真查过如何割腕自杀——挠动脉和尺动脉必须同时切断。而现在,他做到了。血液喷涌而出,就像网络上的那些资料描述的一样,带着某种机械般的精准。
他嘴角微微扬起,似乎觉得自己像一片羽毛般轻盈,脱离了沉重的躯壳,在人间上方飘荡起来。他俯瞰着下面的行人,来来往往,各自忙碌,谁也不会注意到角落里的自己悄然离去。这样的结局很好,他这样想着,眼皮渐渐沉重。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子墨!子墨!”黄朔低沉而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慌乱。
张子墨已经没有力气回应,甚至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耗尽了。
门外,黄朔抓住一个路过的姑娘:“小姐姐,能不能借你几个卡子?我朋友房里可能出事了,我得撬锁!”姑娘吓得赶紧翻找包包,取出几个发卡后匆匆跑开。黄朔熟练地用发卡捣弄门锁,“咔哒”一声,门开了。这是他小时候学会的小技巧,却没想到此时竟成了救命的技能。
迎面扑来的是一股浓烈的混合气味——酒香混杂着血腥,直冲鼻腔。他一眼就看到床上那个蜷缩的身影,背靠床头,头无力地向后仰着,手腕处血流如注,染红了一大片床单。
黄朔冲过去,颤抖着手先抬起了张子墨的手腕,轻轻地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又抓起桌子上的充电线,一圈圈缠绕住他的大臂。尽管如此,血仍旧渗出来,顺着张子墨的胳膊蜿蜒流淌,形成一条红线。黄朔掀开张子墨的眼皮,瞳孔已经开始涣散。
“救护车还有多久?”黄朔回头问徐明曦,声音因为哽咽而显得沙哑。
“三分钟!马上就到了!”徐明曦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攥紧拳头站在原地干着急。
黄朔一边用手指轻拍张子墨的脸颊,一边喃喃自语:“墨儿……再撑一下好不好……三分钟啊,三分钟而已,再坚持一下下……”豆大的泪珠滴落在张子墨苍白的衣襟上,他收紧双臂,将人更紧密地搂进怀里。
忽然,张子墨的身子似乎动了一下,黄朔心中顿时燃起希望,可仔细看去,对方依旧毫无反应。时间仿佛凝固,黄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怀里的生命一点点消失。
终于,救护车的鸣笛声划破夜空。黄朔二话不说跟着上了车,一路上不停呼唤着张子墨的名字,声音嘶哑但执拗,仿佛这样就能把他拉回现实。
ICU病房外,黄朔像困兽一样来回踱步,双手紧握成拳,内心被恐惧和焦虑填满。医护人员推着血袋一路小跑,嘴里还在喊着需要更多血液供应的消息。
“血不够了,再调过来至少要半个小时。”医生的话中透着无法掩饰的焦急。“半个小时?他根本撑不住!他本来就贫血,现在连原来的血量都不够了!”另一位医护人员急得直跺脚。
黄朔突然站定,看向医生:“抽我的血吧。我和他血型一样,我没有病,体重、血压、脉搏、血红蛋白都正常,符合标准,可以用。”医生审视了他片刻,最终确认道:“医院有监控,你要为你刚才的话负责,如果因为他用了你的血出了问题,你负全责。”
黄朔点头毫不犹豫:“我知道,出事我负责。”
针头刺入血管的瞬间,他甚至没觉得疼。这个一向怕输液的人,此刻却义无反顾地献出了五百毫升的血液。他知道这些血足以让自己晕厥,但此刻什么都比不上救回张子墨更重要。
当张子墨终于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黄朔第一眼看到的是他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医生告诉他,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黄朔这才松了口气,双腿发软地靠在墙上。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黄朔!”陈天润依旧保持着多年未变的模样,身后跟着左航。他快步走过来,脸色严肃:“子墨怎么样?”
“暂时脱离危险了。”黄朔声音涩然,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他自杀了?”黄朔猛然意识到这句话背后的意味。
陈天润低头沉默片刻,然后说:“他给我发了个语音,只说了一句‘我想你了’。他不是个会煽情的人,而且……我知道他的抑郁症。带我去看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