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陈明叹了口气，捡起我的手机放在茶几上，然后扶我坐在沙发上："小彤，你最近睡眠不好，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的头痛得厉害。这一切太荒谬了。我明明刚从葬礼上回来，为什么所有人都说陈明还活着？

是我疯了吗？

"我要去睡一觉，"我揉着太阳穴，"我太累了。"

陈明点点头，扶我回到卧室。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听着他在厨房里忙碌的声音。

这是梦吗？如果是，我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2

我在一阵急促的闹铃声中惊醒。

床的另一侧是空的，没有陈明的痕迹。我环顾四周，一切都很熟悉——这是我和陈明的卧室，窗帘拉着，只有一丝阳光从缝隙中透进来。

我猛地坐起身，拿起手机看了看日期——5月15日，星期一。

这是陈明出车祸的那一天。

我的心跳加速。难道昨天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我梦到了陈明的死亡，他的葬礼，还有他的"复活"？

卫生间传来水声，接着陈明走了出来，已经穿戴整齐，正在系领带。

"醒了？"他看了我一眼，语气平淡，"我先走了，今天有个重要案子。"

他的语气有些冷淡，我们还在冷战中。但不管怎样，他还活着。

一种强烈的预感击中了我——如果这不是梦，如果我真的回到了陈明出事前的这一天，那么我有机会挽救他的生命。

"等等！"我几乎是跳下床，冲到他面前，"别走！"

陈明皱眉："怎么了？"

"我......我做了个可怕的梦，"我急促地说，"梦见你出车祸死了。"

"就因为一个梦？"他看起来有些不耐烦，"小彤，我赶时间。"

"求你了，今天请假吧，"我抓住他的手臂，"或者至少别开车去，坐地铁，打车，都行。"

陈明犹豫了一下，可能是被我慌张的样子打动了："你真的很害怕？"

我点头，眼泪几乎要涌出来："非常害怕。求你了。"

他叹了口气："好吧，我打车去。"

我松了一口气，但仍不放心："我送你到楼下。"

陈明点点头，我匆忙换了衣服，跟着他下楼。当我们走到小区门口时，陈明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今天律所有重要会议，"他打开车门前对我说，"我可能会晚点回来。"

"嗯，路上小心。"我看着他坐进车里。

出租车缓缓驶离。我长舒一口气，转身准备回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我下意识回头，看到一辆大卡车撞向了陈明乘坐的出租车。

"不！"我尖叫着跑过去，但已经太迟了。

出租车被撞得变了形，车身翻滚了几圈，最后停在了马路中央。周围的人群尖叫着四散，有人拿出手机报警，有人试图冲过去救人。

我站在原地，双腿发软，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这不可能！我明明已经阻止他开车了！为什么还是发生了车祸？

救护车很快赶到，但医生摇着头告诉我，陈明当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