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不进的海底

喜羊羊的呼吸变得急促："但录像里...我确实设计了那些细节..."

"然后呢？"美羊羊逼问，"你动手了吗？你杀害了任何人吗？"

喜羊羊摇头，眼神开始聚焦："不...我没有..."

"因为你不是他。"美羊羊的声音突然柔软下来，"你不是他创造的怪物...你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

喜羊羊的防线终于崩塌。他的肩膀垮下来，整个人向前倾倒，额头抵在美羊羊肩上。她感到一阵湿热透过衣料——他在哭，无声地，但全身都在颤抖。

美羊羊轻轻抱住他，像安抚受惊的孩子："我们回去好吗？你的伤口在流血。"

喜羊羊在她怀中点头，虚弱得像个重病患者。美羊羊扶他站起来，感受到他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不仅是物理上的，还有那看不见的情感重担。

回到病房后，护士重新处理了喜羊羊的伤口，给他打了镇静剂。医生严厉警告如果再擅自离开就要把他绑在床上，喜羊羊只是疲惫地点头，眼神却比之前清明多了。

美羊羊等他睡着后，才打开那个U盘查看内容。录像确实令人不安——年轻的喜羊羊在催眠状态下描述各种犯罪场景，有些细节与真实案件惊人地相似。但有一件事灰太狼没有提及：所有录像日期都在案件发生前很久，最早的甚至是在喜月月死亡前录制的。

"他在用旧录像误导..."美羊羊喃喃自语，继续翻看其他文件。

一个加密文件夹引起了她的注意。密码提示是"月月的秘密"。美羊羊试了几个可能的组合，最后用"槐树下的约定"打开了它。

里面是一段全新的录像，日期是喜月月死亡前一天。画面中的灰太狼对着镜头说：

『最终实验阶段。A-7-a(喜月月)表现出强烈的抵抗倾向，必须清除。A-7-b(喜羊羊)将接受记忆封闭程序，成为完美的观察对象。十五年后，当所有条件成熟时，唤醒程序将启动...』

录像突然中断，像是被刻意剪接过。美羊羊反复查看，确定没有更多内容。但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喜羊羊是被害者，而非共犯。

窗外，雨终于停了，云层间透出几缕阳光。美羊羊看向病床上熟睡的喜羊羊，他的金发在阳光下几乎透明，像个易碎的玻璃制品。她轻轻将U盘放回他的口袋，决定等他醒来后再分享这个发现——他需要休息，而非更多的心理冲击。

接下来的三天，喜羊羊的身体逐渐恢复，但精神仍然不稳定。他时而过度活跃地分析案件细节，时而陷入长久的沉默。局里批准了他带薪休假，并安排了心理评估，但喜羊羊拒绝见心理医生。

第四天早晨，美羊羊带着早餐来到病房，发现喜羊羊已经穿戴整齐，正在窗边做简单的伸展运动。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医生批准你出院了？"她问，将豆浆和小笼包放在床头柜上。

喜羊羊转身，嘴角挂着熟悉的痞笑："批准与否不重要。我受够了这里的消毒水味。"

他的语气轻松，但美羊羊注意到他的眼睛依然暗沉，像是阳光照不进的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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