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回家休息。"她故意顺着他的话题,"要我开车送你吗?"
喜羊羊摇头:"我想先去个地方。"
美羊羊没有追问,只是点点头:"吃完早餐再去。我买的两人份。"
喜羊羊出人意料地顺从,坐下来开始吃早餐。他吃东西的样子很优雅,小口但迅速,像某种习惯隐藏自己的动物。美羊羊偷偷观察他,发现他手腕上的伤疤已经结痂,但痕迹依然鲜明——那些他自己造成的伤痕,也许是为了抵抗灰太狼的控制。
"你在看什么?"喜羊羊突然问,眼睛没离开食物。
美羊羊没有掩饰:"你的伤疤。"
喜羊羊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啊,那些。青春期叛逆的标志。"
"喜羊羊。"她严肃地叫他的名字。
他放下筷子,叹了口气:"每次...醒来发现手上又有新的伤痕,却不记得怎么弄的。我以为只是普通的自残...直到看到那些录像,才知道是潜意识在抵抗灰太狼的指令。"
美羊羊伸手覆在他的手上:"现在你知道了真相,可以开始治愈了。"
喜羊羊没有抽回手,但眼神飘向远处:"真相...也许永远无法完全知晓。我的记忆里有多少是真实的?多少是被植入的?"
"那就创造新的记忆。"美羊羊坚定地说,"真实的,属于你自己的。"
喜羊羊终于看向她,嘴角勾起一个真诚的微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哲学了?"
"跟你学的,混蛋。"美羊羊翻了个白眼,但嘴角上扬。
早餐后,喜羊羊坚持独自离开。美羊羊没有强求,只是暗中跟着他——不是不信任,而是担心。他乘坐出租车来到城郊的公墓,在门口买了一束白色满天星。
美羊羊保持距离,看着他走向一个偏僻的角落。那里有一座小小的墓碑,上面刻着"喜月月"三个字,没有生卒年月,没有墓志铭。喜羊羊跪在墓前,轻轻放下花束,手指抚过冰冷的石碑。
美羊羊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但从他颤抖的肩膀和低垂的头,能猜到这是积压十五年的告别。她没有打扰这个私人时刻,退到更远处等待。
一小时后,喜羊羊走出公墓,眼睛红肿但神情平静。他看到等在门口的美羊羊,没有表现出惊讶,只是微微点头:"送我回家?"
车上,喜羊羊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突然开口:"月月是被我害死的。"
美羊羊握方向盘的手一紧:"什么?"
"那天...我们在福利院的老槐树下约定,如果一方遇到危险,就折断一根树枝放在对方枕头下。"喜羊羊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她死前三天,我的枕头下出现了折断的槐树枝...但我没当回事,以为是恶作剧。"
美羊羊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你那时只是个孩子..."
"我本该保护她的。"喜羊羊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我们是双胞胎...从在母亲子宫里就相依为命。她总是那么信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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