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逮捕我吗

美羊羊将车停在路边，转向他："听着，灰太狼是个专业的心理操控者。他利用了你的愧疚，把它变成控制你的工具。但这不是你的错。"

喜羊羊沉默了很久，最后轻声说："我知道...理智上知道。但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心脏，"——还在学习接受这个事实。"

美羊羊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重新发动车子。喜羊羊的公寓位于市中心一栋老式建筑的三楼，阳光充足但略显凌乱。她帮他换了药，强迫他吃了点东西，然后准备离开。

"等等。"喜羊羊叫住她，从书架上取下一本相册，"如果你想了解真实的我...从这里开始。"

相册里是喜羊羊离开福利院后的生活片段——被收养的第一天，紧张地站在新家门口；初中毕业典礼，独自一人站在角落；警校入学时，脸上带着倔强的表情。没有一张照片里有家人或朋友，只有他孤独的身影。

美羊羊翻到最后几页，发现开始有她和同事的照片——警局聚餐时偷拍的，案件分析会上抓拍的，甚至有几张她没注意时拍下的特写。每张照片旁都写着简短的备注："今天美羊羊又骂了我，但帮我整理了案件资料"、"搭档第一次配合默契，值得纪念"...

她的心脏漏跳了一拍，抬头看向喜羊羊。他站在窗边，阳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表情既期待又忐忑，像个等待成绩公布的学生。

"你偷拍我。"她故意用指责的语气掩饰自己的悸动。

喜羊羊笑了，真正的、明亮的笑容："证据确凿，警官。要逮捕我吗？"

美羊羊合上相册，也笑了："暂时监视居住。我会经常来检查的，犯人。"

喜羊羊送她到门口，在告别时突然轻轻握住她的手："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美羊羊感到脸颊发热，匆忙抽回手："少肉麻了。明天我来检查你的伤口，别又偷偷喝酒。"

走出公寓楼，初夏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脸上。美羊羊深吸一口气，感到一种奇特的轻松——最黑暗的部分似乎已经过去，而前方，也许有光。

……

青城市警察局的心理咨询室位于三楼最角落，淡蓝色的门与其他办公室的深褐色形成鲜明对比。美羊羊站在门外，手指悬在空中，犹豫要不要敲门。喜羊羊的心理评估应该已经结束了，但里面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她轻轻敲了三下，没有回应。又等了几秒，美羊羊试着推开门——没锁。

咨询室内空无一人，只有一把转椅微微晃动，仿佛使用者刚刚离开。窗户大开，初夏的风吹动窗帘，带来远处公园的花香。办公桌上散落着几份文件，最上面一份的封面上印着"喜羊羊—心理评估报告"，旁边盖着红色的"机密"印章。

美羊羊不该看这份报告。这是隐私，是规定。但自从灰太狼死后两周来，喜羊羊表面恢复了正常，却总在无人处露出那种空洞的眼神，仿佛灵魂出窍。她需要知道评估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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