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一切代价

快速浏览前几页都是常规内容——创伤后应激障碍诊断、建议治疗方案、药物清单。但翻到最后一页时，美羊羊的呼吸停滞了：

『评估对象表现出明显的解离性症状，包括时间缺失、身份混淆及对特定触发音(如《布谷鸟》旋律)的异常生理反应。值得注意的是，对象在催眠状态下展现出与清醒时截然不同的人格特征，包括语言模式、面部表情及对暴力行为的道德判断变化。建议进一步观察，警惕解离性身份障碍可能性。』

纸页在美羊羊手中微微颤抖。解离性身份障碍——多重人格。这就是灰太狼说的"第二人格"？

报告最后一栏是喜羊羊自己的笔迹，像是事后补充：『如果我在非正常状态下伤害任何人，请立即制止我。不惜一切代价。』

落款日期是昨天。

美羊羊小心地将报告放回原处，刚好听到外面走廊传来脚步声。她迅速退到窗边，假装刚进来的样子。

喜羊羊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两杯咖啡。看到美羊羊，他微微挑眉："偷看我的评估报告？"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金发上，勾勒出一圈光晕。他看起来完全正常——嘴角挂着熟悉的痞笑，蓝眼睛清澈见底。但美羊羊现在知道，那平静表面下可能藏着风暴。

"没有。"她接过咖啡，努力保持语调自然，"局长找你。结案报告需要签字。"

喜羊羊点头，将咖啡杯放在桌上，目光扫过那份显然被翻动过的报告。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示意美羊羊一起离开。

走廊里，同事们匆匆来去，电话铃声和键盘敲击声交织成警局特有的背景音。喜羊羊走在美羊羊身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足够近以示友好，又足够远不显得亲密。

"心理评估怎么样？"美羊羊装作随意地问。

喜羊羊啜了一口咖啡："无聊透顶。问我童年阴影、梦境内容、对暴力行为的看法...好像我是什么连环杀手候选人。"

他的语气轻松，但美羊羊注意到他握杯子的手指关节泛白。

"结果呢？"

"合格。"喜羊羊短促地笑了一声，"暂时不会把我关进精神病院。"

美羊羊想追问更多，但局长的办公室已经到了。老局长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眼镜滑到鼻尖："啊，正好。喜羊羊，需要你确认一下这些证词。"

喜羊羊接过文件，快速浏览起来。美羊羊站在一旁，观察他的表情变化——当看到某页时，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呼吸变得浅而快。

"有什么问题吗？"局长敏锐地问。

喜羊羊摇头，签下名字："只是...灰太狼的实验室照片。比我想象的还糟。"

美羊羊凑过去看——那是福利院后山洞穴内部的照片，墙上贴满了双胞胎的照片和实验数据，中央的操作台上摆着各种药物和手术器械。最令人不安的是角落里的小铁笼，大小刚好能关下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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