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叹了口气："我知道父亲不喜欢端王。但我觉得他其实是个好人，只是父亲误会了他。"

我不敢多说，只能含糊应付。

就在这时，丞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婉，回房去。青禾，你跟我来。"

陆婉吓了一跳，慌忙行礼离开。我忐忑地跟着丞相去了书房。

"端王最近有何动作？"丞相开门见山地问。

我如实回答："殿下一直在打听小姐的事情，也透露说他在调查徐尚书的贪污证据。"

"他可曾提及具体证据？"

"说是有徐尚书与商人勾结的账簿，但未详述。"

丞相冷笑一声："他在骗你。徐世安的把柄在本官手中，端王不可能有什么实质证据。"

我心中一震："那殿下为何要编这样的谎言？"

"为了获取你的信任，接近陆婉。"丞相眼中闪过厉色，"端王此人城府极深，你要小心应对。"

我点头称是，却在心中暗自思索。如果端王真的在撒谎，那他知道我身份秘密后为何不揭穿我？难道真如他所说，只是想接近陆婉？

正当我沉思时，丞相突然道："青禾，你在本官身边多年，可有什么心事未告？"

我浑身一僵："下官不敢有瞒。"

丞相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真的吗？本官总觉得你有事相瞒。"

我强作镇定："下官对大人一片忠心，绝无二心。"

"本官不是说你有二心。"丞相走近几步，"而是说，你有秘密。"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手心冒出冷汗。

丞相突然伸手，轻轻拂过我的脸颊："你这般秀气，当真是男儿身？"

我如遭雷击，下意识后退一步："大人！下官...下官..."

丞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本官早就知道了。"

我惊惧地抬头："大人知道什么？"

"你是女子身。"丞相平静地说，"本官知道已有三年了。"

我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崩塌。我颤抖着跪下："大人...下官有罪，请大人责罚！"

丞相却没有动怒，反而轻叹一声："起来吧。若本官要罚你，早就罚了，何必等到今日？"

我惊讶地抬头："大人不怪罪下官欺瞒？"

"本官起初确实震怒，但后来仔细思量，你必有不得已的苦衷。"丞相伸手将我扶起，"今日挑明，是因为事关重大，本官不想你再蒙在鼓里。"

我感激涕零："大人宽宏大量，下官感激不尽。"

"说说吧，为何要女扮男装，做这记录郎？"

我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身世和苦衷一一道来。如何因家族式微，父兄早亡，母亲临终前让我顶替兄长的位置，以保住这世代相传的职位。如何日日提心吊胆，生怕身份败露。又如何在丞相身边，渐渐生出了不该有的情愫...

说到最后，我已泪流满面。

丞相静静听，轻叹一声："你受苦了。"

我摇摇头："能在大人身边服侍，下官不觉得苦。只是欺瞒大人这么多年，心中愧疚难当。"

第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