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符文在楚天的意识深处轰然炸裂，耳畔仿佛传来玻璃碎裂的清脆声响。这声音不似实体破碎，而像某种桎梏被撕开的瞬间。他猛然睁眼，记忆核心室的景象如同一面被打碎的镜子般扭曲变形，无数冰晶顺着墙壁攀爬而上，在六边形金属板上凝结为精致且致命的冰棱。
十步之外，洛冰河静立不动，银白色长袍的下摆随空间波动轻轻摆荡。他的右手悬浮着一团冰蓝色能量球，刺骨寒气正是从那散发而出，连钢铁都能冻结。
“醒得正好。”洛冰河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一字一句仿佛用冰棱雕琢而成，“刚好亲眼看着你的世界崩塌。”
楚天想要动弹，却发现自己双脚已被冻在地面。暗金色机械臂不受控地颤抖，掌心黑洞疯狂旋转，试图吞噬寒气，却只在冰面留下转瞬即逝的黑色波纹。体温迅速流失，呼吸时鼻孔像塞进了两把冰锥。
“这就撑不住了？”洛冰河歪了歪头，冰蓝瞳孔映出楚天狼狈的模样，“莫言说你是百年难遇的天才，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他左手凌空一抓，虚空裂缝中投射出一道光幕。苏婉如的脸出现在中央——她闭着眼躺在透明容器中，脸色苍白，胸口微微起伏，脖颈隐约可见熟悉的红线。
楚天的心脏骤然缩紧。这不是克隆体，左耳下方那颗小小的泪痣，睡着时微微蹙起的眉头，他全都记得。
“看到了？”洛冰河嘴角挂着残忍的笑容，“这是三个月前提取的意识碎片，还能维持72小时稳定。跪下臣服，我可以让你们做‘幸福’的亡命鸳鸯。”
楚天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腮帮子上的肌肉剧烈跳动。冰面正缓慢爬上小腿，寒冷让肌肉抽搐，但比冰冷更刺骨的是光幕里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机械臂忽然嗡鸣刺耳，暗金色纹路爆发出强光，冻结的地面咔嚓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楚天猛地跺脚，冰晶碎屑四溅，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冲向洛冰河。
“找死！”洛冰河眼神一冷，右手能量球瞬间扩大三倍。
寒气迎面袭来，楚天感觉血液都快冻僵。机械臂下意识横在胸前，暗金能量与冰蓝寒气碰撞形成漩涡，相互吞噬排斥，发出尖锐嘶鸣。
楚天被震得连连后退，鞋底的冰蓝寒气迅速蔓延向上。他闷哼一声，喉头涌上铁锈味的甜腥，显然强行突破冰封伤了内腑。
“你以为靠这点残缺传承就能赢我？”洛冰河缓步走来，指尖凝结出细长冰矛，“守护者血脉早断绝千年，凭你一个半吊子觉醒者……”
话音戛然而止。
洛冰河的目光落在楚天胸口，那里衬衫被鲜血染红，血迹开始冻结变黑。真正的焦点是他脖子上挂着的那个六边形金属吊坠——边缘磨损严重，正是苏婉如亲手设计的记忆储存器原型。
“原来如此。”洛冰河玩味开口，“你一直在用这东西吸收记忆核心的能量？难怪觉醒得这么快。不过……”
他突然伸手抓住悬浮光幕，苏婉如的影像立刻扭曲变形，脸色痛苦。
“住手！”楚天目眦欲裂，机械臂上的暗金纹路疯狂闪烁。
“想看她完整的样子吗？”洛冰河松开手，光幕恢复稳定，“用记忆核心和机械臂来换。数到三，给我选择！”他竖起三根手指，冰蓝指甲泛着寒光，“一——”
楚天感觉机械臂关节咔嗒作响，暗金能量沿血管游走，炽热如岩浆。吊坠贴在胸口，残留微弱温度。
“二——”洛冰河蜷起两根手指，光幕里苏婉如眉头骤然皱起，容器表面凝结细密冰花。
机械臂骤然爆发出刺目光芒，楚天俯身擦掉嘴角血迹，喉结滚动吐出三个字：“做梦去吧！”暗金能量洪流冲破屋顶，整个基地警报尖啸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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