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切

周沉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对素圈戒指："我本来想在手术后再给你的。不管明天结果如何，我想问你，沈念，你愿意嫁给我吗？不是出于同情或责任，而是因为离开你，我的生命将失去所有旋律。"

沈念的眼泪落在戒指上。她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话，想起那些她以为再也无法演奏的旋律，想起周沉说"我们就学习新的语言"。也许爱就是这样一种语言，当其他沟通方式都失效时，它依然存在。

"我愿意，"她轻声说，"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无论手术结果如何，我们都要一起面对。如果我瘫痪了，你不能放弃自己的建筑设计事业来全天照顾我。答应我？"

周沉将戒指戴在她手上："我答应你。但你也得答应我，不再推开我，不再独自承受。我们一起，好吗？"

窗外，新年的钟声从远处传来。沈念靠在周沉怀里，听着他稳定的心跳。明天此时，她可能迎来新生，也可能坠入更深的黑暗。但此刻，在这短暂的宁静中，她感到一种奇异的平和。

母亲说得对，有些东西能超越时间与肉体的限制。音乐如此，爱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