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厨房。陆子谦正在切水果，身后突然贴上来一个温暖的躯体。
"今天我要做提拉米酒。"尚泽宇的下巴搁在他肩上，语气里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定。
陆子谦的刀停在半空。"...提拉米苏？"
"就是那个意大利甜点。"尚泽宇已经翻出围裙系上，动作麻利得像要上战场，"我看过视频，很简单。"
陆子谦看着料理台上迅速堆积的原料——鸡蛋、马斯卡彭奶酪、手指饼干，还有尚泽宇不知从哪弄来的昂贵咖啡豆。他默默放下水果刀，决定今天做个安静的旁观者。
"首先，咖啡要现煮。"尚泽宇郑重其事地把咖啡豆倒进研磨机，按下开关。机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吓得他后退两步撞到料理台，手肘碰翻了糖罐。
陆子谦憋着笑递过扫把，被瞪了一眼。
咖啡煮好后，尚泽宇开始分离蛋黄。第三个鸡蛋砸进碗里时，蛋清已经溅到他额前的刘海上。陆子谦伸手想帮忙，却被躲开。
"我能行！"尚泽宇信誓旦旦，然后成功将一半蛋壳混入了蛋黄液中。
陆子谦叹了口气，拿起滤网。"至少让我..."
"不准！"尚泽宇抢过滤网，"说好今天我做饭。"
"这是烘焙。"
"闭嘴。"
两小时后，厨房像是经历了一场飓风。地上散落着蛋壳，台面上粘着面粉，而尚泽宇的白T恤已经变成了抽象画——咖啡渍、奶油和不知名酱料在上面交织成奇特的图案。
"最后一步，"他庄严宣布，"淋咖啡液。"
陆子谦刚换上的白衬衫成了第一个牺牲品。尚泽宇手一抖，半杯浓缩咖啡直接泼在了他胸前。
"啊！对不起..."尚泽宇慌忙抓起抹布，却在慌乱中碰到了打发的奶油碗，更多的白色奶油飞溅到两人身上。
陆子谦看着自己满是咖啡和奶油的衬衫，又看看尚泽宇那张写满愧疚的脸，突然笑了。"赔我件新的？"
"十件都行。"尚泽宇咬着下唇，睫毛上还沾着一点面粉。
陆子谦拽过他的衣领，舌尖轻轻舔掉他虎口溅到的奶油。"不如赔点别的。"
这个吻带着咖啡的苦涩和奶油的甜腻。尚泽宇的围裙带子不知何时松开了，陆子谦的手掌贴在他后腰，感受到布料下肌肤的温度。
烤箱计时器的尖叫声打断了他们。尚泽宇猛地跳开，"饼干！"
可惜为时已晚。烤盘上的饼干边缘已经焦黑，形状也奇形怪状。尚泽宇沮丧地抓了抓头发，"失败了..."
陆子谦拿起一块尝了尝，"还能救。"他找出糖霜袋，递给尚泽宇，"写点什么？"
尚泽宇眼睛一亮，在最大的一块饼干上歪歪扭扭写下「LOVE」。陆子谦接过糖霜袋，在旁边补上「VERY BAD COOKING」。
"嘿！"尚泽宇去抢糖霜袋，两人手指在袋子上交缠。争夺中，更多的糖霜被挤出来，落在台面、手指和对方的衣服上。最后不知是谁先主动，他们又吻在了一起，这次尝起来像打发的奶油和焦糖。
午后，他们挤在沙发上分享那盘卖相不佳但味道还行的饼干。尚泽宇的腿搭在陆子谦膝上，护膝已经拆掉，露出手术留下的淡淡疤痕。陆子谦无意识地轻抚那些伤痕，换来尚泽宇舒服的叹息。
"下周要去复查，"尚泽宇突然说，"医生说如果恢复得好，可能不用去瑞士手术了。"
陆子谦的手指停顿了一下。"那很好啊。"
"嗯。"尚泽宇盯着天花板，"但我查了查，瑞士那家医院确实最专业。如果要去...你会等我吗？"
陆子谦没有立即回答。他拿起一块心形饼干——唯一一块形状完好的，咬了一口。"我会考虑申请瑞士大学的交换项目。"
尚泽宇猛地坐直，"真的？"
"只是考虑。"陆子谦强调，但嘴角微微上扬。
深夜，陆子谦被轻微的饥饿感唤醒。他轻手轻脚来到厨房，打开冰箱寻找食物。光线从冰箱里溢出来，照亮了角落里突然出现的影子。
"偷吃？"尚泽宇的声音带着笑意。
陆子谦差点撞上冰箱门。"你吓死我了。"
尚泽宇已经凑过来，从冰箱里拿出一盒薄荷巧克力冰淇淋。"分享？"
他们坐在厨房地板上，共用一个勺子。冰淇淋在唇齿间融化，清凉甜腻。尚泽宇突然说："你比冰淇淋甜。"
陆子谦呛了一下。"这情话太老套了。"
"但发自真心。"尚泽宇凑近，吻去他嘴角的冰淇淋。这个吻带着薄荷的清凉和巧克力的醇厚，在夜色中无限延长。
第二天清晨，陆子谦醒来时发现身边空无一人。他揉着眼睛走到书房，看见尚泽宇正对着电脑专注地打字，屏幕上是一封英文邮件。
"这么早？"陆子谦问。
尚泽宇迅速最小化窗口。"睡不着。"他转身微笑，"想吃煎蛋吗？这次我保证不烧焦。"
陆子谦点点头，但在离开前瞥见了屏幕一角——某个大学的后缀.edu。他假装没看见，心里却泛起一阵暖流。
厨房里，煎蛋的滋滋声响起，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料理台上，照亮了昨晚他们忘记收拾的糖霜和面粉。陆子谦拿起糖霜袋，在尚泽宇的手机壳背面画了一个小小的心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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