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停止运转的嗡鸣声格外刺耳。陆子谦从稿纸上抬起头，看见尚泽宇正扯着T恤领口扇风，锁骨处泛着潮湿的光泽。七月的夜晚，停电是最残酷的玩笑。
"热死了..."尚泽宇嘟囔着，像只烦躁的大型猫科动物在沙发上辗转，"听说摩擦能生电？"
陆子谦的笔尖在"蔷薇"二字上顿住，墨水洇开成一朵小小的乌云。他假装没听懂这句话里的暗示，但耳尖已经背叛了他，红得像是要滴血。
尚泽宇注意到了，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他伸长腿，脚趾轻轻蹭了蹭陆子谦的小腿。"真的，物理课学过。"
"那是静电。"陆子谦放下笔，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个八度。
"原理差不多。"尚泽宇突然坐起身，从墙角拿起吉他塞进陆子谦手里，"教我弹《蔷薇》吧，你答应过的。"
陆子谦接过吉他，指尖扫过琴弦。这首尚泽宇为他创作的曲子，他已经练习了无数遍，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刻在肌肉记忆里。尚泽宇挤到他身后，胸膛贴着他的后背，双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这里，"尚泽宇的呼吸扫过陆子谦的耳廓，"副歌部分我总是按不准。"
他的手指引导着陆子谦的手指，在琴颈上移动。这种过分的亲密让陆子谦心跳失速，所有和弦都乱了调。尚泽宇的体温比夏夜更灼人，汗水在他们相贴的皮肤间黏连。
"专心。"尚泽宇低声说，却故意用鼻尖蹭了蹭陆子谦的发梢。
陆子谦深吸一口气，试图找回节奏，但尚泽宇的拇指突然擦过他手腕内侧的敏感带，一阵战栗顺着脊椎窜上来。吉他发出不和谐的嗡鸣。
"你故意的。"陆子谦指控道。
尚泽宇无辜地眨眨眼，"我手滑。"
为了降温，他们决定吃冰淇淋。冰箱里只剩最后一盒薄荷巧克力口味，两人不得不分享。尚泽宇挖了一大勺，却在递到陆子谦嘴边时故意抖落，冰凉的奶油滴落在陆子谦的腕间。
"抱歉。"尚泽宇的语气毫无歉意。他俯身，舌尖轻轻掠过那道黏腻的痕迹。陆子谦屏住呼吸，感受着温热的触感与冰淇淋的凉意形成的强烈对比。尚泽宇的呼吸扫过他脉搏最脆弱的地方，像羽毛又像火焰。
"比上次甜。"尚泽宇评价道，目光却盯着陆子谦颤动的喉结。
黑暗给了人勇气。当尚泽宇再次靠近时，陆子谦没有躲开。他们的唇齿间还留着薄荷的清凉，但相触的皮肤却烫得吓人。尚泽宇的手指穿过陆子谦的发丝，另一只手滑到他腰侧，在绷带边缘徘徊——那是上周复查时医生贴的敷料。
"疼吗？"尚泽宇的指尖轻轻描摹着绷带的轮廓。
陆子谦摇头，"你碰就不疼。"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尚泽宇的吻突然变得急切，从唇角到下巴，再到喉结。陆子谦仰起头，手指无意识地抓紧尚泽宇的肩膀。黑暗中他们跌跌撞撞地移动，撞翻了茶几上的水杯。冰水浸透地毯，但没人理会。
当尚泽宇的膝盖不小心撞到床沿时，一声压抑的痛呼打破了暧昧的气氛。陆子谦立刻清醒过来，伸手去按他的右膝。
"又疼了？"担忧取代了情欲，陆子谦的手指熟练地寻找着疼痛的位置。
尚泽宇抓住他的手，重新按回自己发烫的皮肤上。"继续..."他的声音沙哑，"你碰就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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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时，陆子谦发现自己的手腕上有一圈淡淡的红痕***************************************
"我的作品。"尚泽宇得意地戳了戳那个痕迹。
陆子谦把衬衫纽扣系到最顶端，"野狗啃的。"
尚泽宇大笑，笑声在晨光中清亮如铃。他伸手想拉陆子谦回来，却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了膝盖，笑容瞬间扭曲成痛苦的表情。
"活该。"陆子谦嘴上这么说，却已经回到床边，手指轻柔地按摩着伤处。
尚泽宇望着他低垂的睫毛，突然说："值得。"
"什么？"
"就算腿伤加重也值得。"尚泽宇认真地说，"昨晚。"
陆子谦的耳朵又红了。他低头专注于按摩，但嘴角微微上扬。这个早晨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又好像一切都不同了。阳光依旧灼热，冰淇淋融化在碗里，吉他斜靠在墙角，琴弦微微颤动，仿佛还回荡着昨夜不成调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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