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心

陆北的尾尖在被褥间扫出细碎的响，鳞片蹭过徐梦哲小腿时被轻轻按住。人类的掌心覆上他后腰，体温透过单薄的睡袍渗进鳞片，像块融化的暖玉贴在冰凉的蛇蜕上。“人类总以为体温能焐热一切。”他气音里带着笑，却主动往那团热源里蜷，鼻尖蹭过对方颈间图腾——那里的皮肤比常人高上半度，是契约留下的专属温度。

徐梦哲低笑出声，指尖顺着他脊椎摸向尾椎骨，感受那里的鳞片因愉悦而轻轻立起：“你的心明明跳得比我还快。”话音未落就被蛇信子轻轻舔过唇角，陆北的尾巴缠上他腰腹时故意用鳞片尖端轻刺，却在触到人类后腰旧伤时骤然软化，像条贪凉的蛇找到了永远不会熄灭的火塘。

“冷吗？”徐梦哲将人往怀里带，让对方整条蛇尾都盘在自己腿上。陆北蹭过他喉结，尝到残留的薄荷牙膏味，尾巴却诚实地甩出愉悦的弧度：“蛇类的体温……”他咬住对方耳垂厮磨，感受那里的皮肤因充血而发烫，“会跟着宿主变热。”话音未落就被更深的吻堵住，徐梦哲的手掌探进睡袍，在他腹间逆鳞区画着圈，直到触到内丹位置——那里不再冰凉，而是泛着被体温煨过的温软。

窗外的月光漫进窗帘缝隙，陆北看着自己映在床尾的影子——银白的蛇尾缠着人类的双腿，而徐梦哲锁骨的图腾正与他心口的内丹遥相辉映，像两枚交叠的火种。当人类的指尖碾过他尾尖最嫩的鳞片，他听见自己用气音轻笑，鳞片间渗出的信息素混着雪松味的体温，在被褥间织成黏腻的网：“现在我的心……大概比你的咖啡还烫。”

徐梦哲低叹着按住他乱晃的尾巴，指腹替他理顺尾尖翘起的鳞片：“看来明天得给你买个恒温毯——省得你半夜把尾巴搁我脖子上降温。”陆北发出闷笑，蛇信子却悄悄缠上对方舌尖，将未出口的“人类才是恒温毯”碾成齑粉，混着月光吞进肚里。毕竟此刻这人臂弯的温度，早已让他这条千年冷蛇，长出了会发烫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