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眼中动容之情大增,唇边的笑意也渐渐浓了,温柔伸手扶我道:“我也不过是随口问一句罢了,但听到卿卿说的话,我很高兴。”
“可卿卿知道自己的心思后,却只想胤禛心里只能有自己,虽然胤禛说过以后只会有卿卿,可卿卿怕日后选秀,来了新人,胤禛是不是就会忘了卿卿。”说着流下泪来。
皇上心疼的把倾城搂在怀里,怜惜道:“我何尝心里没有卿卿!我爱重你胜过所有,以后宫里都不会来新人,我就这样陪着你,永远。”
倾城在他的胸前,轻声漫出两字“胤禛。”
皇上把倾城抱的更紧,“卿卿,你刚才口口声声的陈情,朕感动之余不免难过,是我没给你安全感。卿卿,我朕不好,让你难过了。”眼泪一点点沾湿了他龙袍上狰狞鲜活的金线龙纹。
夏日天气暑热,我又被胤禛紧紧拥在怀里,心却似秋末暴露于风中的手掌,一分一分的透着凉意。
等倾城睡着后,皇上这才回勤政殿处理政务。
六月十九是温宜的周岁。天气有些热,宴席就摆在九州清晏。
正中摆金龙大宴桌,坐北朝南。
皇后端正的坐在左侧,一如既往地保持恰到好处的微笑。中间的位置是皇上的,而皇上的右边还多了一个位置。
不用想都知道是留给谁的!
“皇上驾到,昭宸妃驾到。”
随着太监尖锐而悠长的通报声,皇上身着龙袍,步伐稳健地步入九州清晏,他的面容威严中带着一丝柔和,扶着倾城。
“参见皇上,参见贵妃娘娘,皇上吉祥,贵妃娘娘吉祥!”
皇上缓缓地扶着倾城坐上右侧的椅子上后,这才坐上正中的金龙大宴桌。“都起来吧!”
倾城徐徐饮了一口“梨花白”,黯然想到,这皇后还真能忍,姐妹相残,着实可怜。纯元皇后难产而死,皇后也失去了唯一的孩子。
摇了摇头,后宫里,每个人的风光背后未必没有她不为人知的心酸。
地平下自北而南,东西相对分别放近支亲贵、命妇和妃嫔的宴桌。
宫规严谨,亲贵男子非重大节庆宴会不得与妃嫔见面同聚。
今日温宜生辰设的是家宴,自然也就不拘礼了。
帝后的左手下是亲贵与女眷,命妇的座位。而倾城这右边下是妃嫔的座位。
自年家被贬,华妃就很少出来,这次趁温宜周岁,又想作妖了。
临开席的时候才见端妃进来,左右两三个宫女扶着才颤巍巍行下礼来。
皇上忙让人扶了她一把,道:"外头太阳那么大你还赶过来,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
端妃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个微笑:“温宜公主周岁是大事,臣妾定要来贺一贺的。臣妾也好久没瞧见温宜了。”
曹婕妤忙让乳母抱了温宜到端妃面前。
天气热,温宜只穿了个大红绣花样的五彩丝兜肚,显得如粉团儿一般。端妃看着温宜露出极温柔慈祥的神色,伸手就想要抱,不知为何却是硬生生收住了手,凝眸看了温宜半晌,微微苦笑道:“本宫是有心要抱一抱温宜的,只怕反而摔着了她,也是有心无力啊。”说着向扶着她的宫女道:“吉祥。”
那个叫“吉祥”的小宫女忙奉上一把金锁八宝攒珠项圈到曹婕妤面前。
金锁倒也罢了,只那个项圈正中镶着一颗拇指大的翡翠,水汪汪的翠绿欲滴,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产自渥南国的老坑细糯飘翠,想必是端妃积年的心爱之物。
果然,皇上道:“这个项圈很是眼熟,像是你入宫时的陪嫁。”又道,“还是个孩子,怎能送她这样贵重的东西。”
端妃歪向一边咳嗽了几声,直咳得脸上泛起异样的潮红,方含笑道:“皇上好记性。只是臣妾长年累月病着,放着可惜了。温宜那么可爱,给她正好。”
这事过后。
倾城看着甄嬛脸上热热地烫起来,便知道她很快就会见到果郡王了。
冷笑着,心想,先让她们好好玩玩,到时再一网打尽。
“卿卿,身体好些吗?孩子有没有闹你?”皇上时刻关注着倾城,深怕她有什么事,就俯身在倾城耳边问道。
“臣妾无事。”毕竟在外边,所以倾城还是很给皇上面子的。
这时,曹婕妤走过来盈盈浅笑道:“今日的歌舞虽然隆重,只是未免太刻板了些。本是家宴,在座的又都是亲眷,不如想些轻松的玩意儿来可好?”
皇上道:“今日你是正主,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臣妾想宫中姐妹们侍奉圣驾必然都身有所长,不如写了这些长处在纸上抓阄,谁抓到了什么便当众表演以娱嘉宾,皇上以为如何?"
皇上颔首道:“这个主意倒新鲜。就按你说的来。”皇上也想着倾城正好怀孕了,若能逗她笑,也是好的。
曹婕妤忙下去准备了,不过片刻捧了个青花纹方瓶来:“这抓阄行令的差事就让臣妾来担当。"
皇上道:“怎么,你这个出主意的人自己不去演上一段?"
曹婕妤道:“臣妾身无所长,只会打珠珞玩儿,实在难登大雅之堂。臣妾已经想好了,无论各位姐妹表演什么,臣妾都送一串珠珞以表心意。皇上您说好不好?”
“真是有意思!”这时,倾城来了一句,看似对这个很感兴趣。
“那也勉强算得过了。”皇上看到倾城也喜欢这样的玩法,宠溺的对着她笑。
皇后看在眼里,手上的手绢都被她捏的不成样了。
眉庄在一旁道:“万一抽中的纸签上写着的不是某位姐妹的长项,可要如何是好呢?"
曹婕妤笑道:“就算不是长项,皮毛总是懂得些的。况且都是日日相见的姐妹,随意即可。”
宴席已经开了半日,丝竹声乐也听得腻了,见曹婕妤提了这个主意,大家都觉得有趣,跃跃欲试。
宫中妃嫔向来为争宠出尽百宝,争奇斗艳。如今见有此一举,又是在帝后亲贵面前争脸的事,都是存了十分争艳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