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丁山乘陈金定和程咬金说话时,挥鞭催马便跑,边跑边回头看,心想:这是非之地,还是快些离开为好。老国公真有忘性,竟忘了我在辕门被绑之事,还要把我往鬼门关送!那姑娘也真有能耐,竟一个照面就把苏海打得吐血而逃!她打败苏海就要和我成亲,真有意思!……他想着想着,已经回到了锁阳城,忙来到帅府,禀报军情。
这时,帅府内李治、徐懋功正为薛丁山的下落不明而担心。大家一见他安然回来,这才放心。薛仁贵问道:“你败到何处去了,看见老国公没有?”
薛丁山含糊其辞地说:“看见了,他马上回来。”
话还未了,有人上来禀报:“老国公回城!”
薛丁山一听,吓了一跳,老国公回来得这么快,不知对那姑娘是如何安排的!
这时,从外边走进了卢国公程咬金。他先叩见了天子,然后参见元帅。
薛仁贵问:“老国公,您怎么没和丁山一快回来呀?”
“嗐,他先跑了。”
薛仁贵一听话不对头,忙问:“怎么,他先跑了?”
“元帅,他没向你禀报事情经过吗?”
“还没来得及说。”
“有位姑娘向他提亲,你知道吗?”
萍仁贵立时面色一沉,喝道:“丁山,难道你又违犯军规,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薛丁山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低头说道:“孩儿不敢。”
“那你把阵前之事详细说来。”
“启禀父帅,还是让老国公说吧。”
“好,我怎么做的怎么讲,一点儿不瞒。”程咬金又对李治说,“万岁,您看我做得对不对。丁山落荒而逃,跑到一片树林地,遇见一位姑娘带着四个丫环。这位姑娘手使子母锤,本领可大啦!她一听丁山的名姓,便要把终身许配给他。姑娘叫陈金定,原是中原人。父亲陈玉林在西凉为官,因反对西凉王兴兵,罢官为民。她还有个兄长。她从小跟青莲圣母学艺,跟窦仙童是一师之徒,俩人非常要好,发誓要同守一夫。她知道仙童已经许给丁山,所以便向丁山提起亲事,但丁山怕违犯军规,不敢应承。这时,恰好苏海前来追赶,我让她和苏海交战,如能打败苏海,我答应当媒人,让她和丁山成亲。不想这姑娘武艺高强,一个照面就把苏海打得口吐鲜血,圈马逃跑了。我不能说了不算,正要为他二人撮合,不料丁山不见了,他已跑啦!我只好让姑娘等我,我来追回丁山同去陈家,把他们全家接来。这不,我就回来啦!”
薛仁贵听罢,知道儿子没答应亲事,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李治满面笑容地说道:“老国公说得在理。自古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既然这姑娘杀败了苏海,立了战功,又是中原人。我们就成全她和窦仙童同守一夫吧!”
薛丁山还在犹豫,程咬金拉了一拉他的衣襟,说:“快快谢恩吧!”
薛丁山一看父亲没什么表示,也就没敢答言。程咬金说:“怎么,怕你父帅?那就请元帅说句话吧!”
薛仁贵沉默不语。程咬金说:“元帅,你是不是怕其中有诈?咱们可以把窦仙童找来问一问。”
薛仁贵点头依允,叫人去找窦仙童。窦仙童不知为了何事,一颗心七上八下,来到帅堂参见元帅。还没等薛仁贵开口,李治先开口了,问道:“窦爱卿,你有个师妹叫陈金定吗?”
“有。”
“你师妹和你有过什么誓言吗?”
窦仙童一听,脸色立刻变得刷白。程咬金说:“别害怕,实话实说吧!”
窦仙童涨红了脸,鼓起勇气说:“我们发誓要同守一夫。自从我嫁给二路元帅后,就想告诉他。以后我看父帅辕门要斩他,军规太严,就未敢提。”
“那好,现在你师妹来了,还碰上了你丈夫,这该怎么办?”
“那就请万岁成全我们姐妹吧。”
“你丈夫还不肯答应呢。”
“那就请万岁劝劝他。我妹妹武艺比我高,能替朝廷出力立功。”
李治扑哧一笑,说:“元帅,你都听清了吧。这事只有你点头,丁山才敢应承。”
程咬金插嘴说:“陈姑娘的武艺确实了不得!那苏海的雁翎刀多厉害呀,可这陈姑娘用双锤一架刀,苏海的刀就差一点儿磕飞了。姑娘不但武艺超群,还长得如花似玉,真是白璧无瑕,挑不出一点儿毛病。这也是你薛家的祖坟冒青烟啦!”
大家一听,都哈哈大笑。薛仁贵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说道:“丁山,这次婚姻由万岁做主,为父也只好准许了。不过,不准再有下次。”
薛丁山上前拜谢万岁、父帅,众将纷纷上前给薛丁山道喜。窦仙童更是乐得眉开眼笑。
正在这时,外边有人来报:“启禀元帅,南门外来了五位姑娘。其中一位女将,手使双锤,自称是薛家的少夫人,要见元帅。”
李治说道:“元帅快快传令,派人去迎接。”
薛仁贵说:“老国公,就请您辛苦一趟吧!”
程咬金说:“为国请贤,万死不辞,算不上什么辛苦!”
程咬金正要走,窦仙童上前禀道:“启禀父帅,孩儿也要前去迎接师妹。”
薛仁贵点头应允。窦仙童对程咬金说:“老爷爷,恕我先行一步了。”
窦仙童走出帅府,翻身上马,向南门奔去,出了南门,一眼望见陈金定,便亲昵地喊道:“贤妹,我来了。”
俩人的目光碰到一起,都热烈地欢叫起来,各自下马,向前紧跑几步,互相拥抱,陈金定说:“姐姐,多年不见,叫我想得好苦!”
窦仙童佯怒道,“你这小蹄子,说好了来看我,也不见你的鬼影,真把我想疯了!”
陈金定说:“好姐姐,我这不来了吗!”这个泼辣坦率、心直口快的姑娘单刀直入地说,“我知道你嫁给了薛丁山,今天我碰见了他。我提起过去我们说过的话,他硬是不答应,你说气人不气人!”
窦仙童取笑道:“他不答应就算了。天下男人有的是,他那个德性,还要挑三拣四的!”
陈金定一噘嘴,说:“那可不行,咱们过去说得好好的,怎么能变卦呢!”
窦仙童故作镇静地说:“他不答应,姐姐有什么办法!”
陈金定气得使劲地用手敲打窦仙童,说:“哎呀,姐姐,几年不见,你怎么就变心了?他不答应,你不会敲打他!”
窦仙童扑哧一笑,说:“看你急成这样!好妹妹,实话告诉你,他答应了。今晚你就做新娘。”
陈金定一听,高兴了。但听说要“做新娘”,脸一下就变得通红。就在这时,程咬金带着人出城来迎接她了。程咬金笑嘻嘻对陈金定说:“姑娘,我奉元帅命令来接你进城。我说过,你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你看老爷爷我说话算不算数?”
大家簇拥着陈金定进城,四个丫环紧跟其后。程咬金、窦仙童带着陈金定拜见了皇上、元帅。窦仙童又带着她到后帐去拜见柳迎春和樊金定。大家看见陈金定这姑娘,都很高兴。
李治传旨,当晚叫薛丁山和陈金定完婚。因为是征战时期,办事一切从简。但大家还是闹了洞房,喝了喜酒,整个军营洋溢着快乐的气氛。
过了两天,外面军兵来报,西门外西凉人马全部撤走了。薛元帅一听,忙把陈金定叫来,对她说道:“姑娘离家已好几天了,你打败了苏海,苏海一定记恨在心。这次西凉撤兵,怕对你家下毒手。我想要丁山和你带领五百兵马去陈定庄,把你全家接来,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陈金定一听,非常高兴,说:“多谢父帅。”
当下薛丁山点了五百人马,和陈金定、窦仙童直奔陈家庄。到家门一看,门上贴着封条,不由大吃一惊。
村上百姓看见他们到来,便出来告诉陈金定说:“前天苏宝童派来人马把你的父亲、哥哥、嫂嫂全抓走了。还把家人、丫环打的打,杀的杀,真是惨无人道啊!”
陈金定闻言,放声大哭,急忙把门砸开,进府一看,只见家人、丫环横躺竖卧,有的已经气绝,有的还在呻吟。她一看见三岁的小侄儿被摔死在地上,心疼得犹如乱箭穿心。陈金定气得两眼一花,便昏过去了。
窦仙童马上跑过来,抱起了陈金定,大声叫道:“妹妹,快快醒来!”
陈金定在大家的呼唤声中苏醒过来,还是哭泣不停。她埋怨自己不该先进锁阳,后来搬家,以致牵连父兄,落得个家败人亡。她越想越伤心。越伤心越哭。
薛丁山、窦仙童再三相动,并说:“我们一定想方设法救回你的父兄。将来拿住苏宝童,为死者报仇!”
陈金定强忍悲痛收住眼泪,把家中没抄走的财物分散给四邻,给死者买好棺木,给受伤者治伤并给予银两。
处理完毕,萨丁山带领人马和陈金定、窦仙童回到锁阳,把情况察报元帅。大家对西凉的残暴行为,无不感到痛恨。
窦一虎这天找到程咬金,说:“老爷爷,我妹夫薛丁山都娶两个媳妇儿了。我和薛小姐的事得等到何年、何月、何日、何时呢?”
“一虎,你看最近大元帅对你如何?”
“还不错。”
“这就好。你等着,只要等大元帅夸奖你的时候,就会一提一个准。”
“那就谢谢您了。”
这时,薛元帅下令:整顿人马,三天后发兵西下。皇上因近来身体不爽,决定和军师暂留锁阳休养,派刘仁、马庆、尉迟宝林、尉迟宝庆在锁阳护驾。樊金定也因受了风寒,不能随军,便派薛景山留城伺候他娘。其余众将,都跟随元帅征西。程咬金为了要成全窦一虎,也随军前往。
三天后,薛仁贵命薛丁山开路,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往西凉进发。真是旌旗蔽空,刀枪明亮,队列整齐。这天正往前进,前边探子来报:“启禀元帅,前边已到寒江关。”
薛元帅早有耳闻:寒江关有名将把守,不易攻打,便传令在城外安营扎寨。
这军营内分五行,外造八卦,设下各种埋伏:有翻板坑、绊马绳、滚马棒、拦马桩。还有陷人坑、石灰坑、滚刀坑,样样俱全;又安排好蹲墙兵、站墙兵放哨设卡;还派下远探、近探探听敌情。
一切准备就绪,薛元帅传令开始点卯,众将官都到齐后,元帅吩咐抓紧时机休息三天,敌将不来讨阵,不许出马。
寒江关守将名叫樊宏,他有俩儿一女:儿子叫樊龙、樊虎;女儿叫樊梨花,在离恨天碧霞宫梨山老母处学艺。三天前,大元帅苏宝童率人马从此经过,告诉樊宏:“唐兵不久会来夺关,须严加防范。如寒江不保,拿人头来见!”
苏宝童率人马走后,樊宏派人到处探听军情,加紧设防。没过两天,果然唐兵来到关外扎营,他登上城楼一看,只见旌旗飘扬,不由长叹一声:“唐兵来得好快呀!”
樊宏回到帅府,樊龙、樊虎齐来讨令:“乘唐兵远来疲乏,我们出关杀他个措手不及。”
樊宏说:“乘人不备而出击,赢了也不光彩,还是让他们歇着吧。”
三天过后,唐军用过早膳,元帅升帐问道:“哪一位将军讨令去打寒江关?”
窦一虎正要讨令,薛丁山已抢到前头:“父帅,孩儿讨令打头一阵。”
“丁山,头阵打胜,阵阵打胜,头阵打败,阵阵不利,你要多加小心。听说关内有名将把守,切不可疏忽大意。”
薛丁山领命,全身披挂,率领五百军兵,上马提戟来到关外,大声叫道:“城上士兵听了,快去报告你们关中主将,就说城外来了大唐少帅薛丁山,要你们主将献关投降。如若说个不字,攻进关中,杀尔等鸡犬不留!”
有人急忙报到大堂上,樊宏听说薛丁山前来讨战,皱紧眉头,低头不语。樊龙上前说道:“自古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父亲应即刻出兵抵挡才是。”
樊宏说:“我听说薛丁山是唐营第一号骁将,勇冠三军,我等恐不是他的对手。”
樊龙嘿嘿一笑,说:“父亲并没有和他交过锋,只是听说他厉害,须知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怎可长薛丁山的威风,灭我们的锐气?我和弟弟愿讨令出马。请问爹爹,您是想要活的,还是想要死的?”
“你说什么?”
“我们问您,对薛丁山是要活的,还是要死的?”
“要活的怎么说,要死的怎么讲?”
“爹爹如要活的,我们弟兄二人把他生擒活捉,如要死的,我们弟兄上阵,叫他吃我们一刀,把人头取下献给爹爹!”
樊宏把脸色一沉,说道:“大元帅苏宝童本领非凡,都败在薛丁山之手,你们竟敢如此夸口,真是目中无人!也好,你二人上阵,只要平安回关,为父就把寒江关让给你弟兄掌管。”
“既然爹爸如此讲话,我二人如果败回关中,愿意献出人头。”
樊宏一阵冷笑,说:“军中无戏言。”
“我二人愿立军令状。”
樊龙、樊虎在大堂上立了军令状,便全身披挂,带上五百军卒,放炮出城。樊龙先叫樊虎压住后阵,他催开战马,直奔阵前。
薛丁山正在关外讨阵,忽见城门开放,闯出不少西凉兵将,旗角下冲出一匹战马。马上将官不到三十岁,明盔亮甲,素征袍,背后护背旗,胸前护心宝镜如同明月,两扇征裙分为左右,大红中衣,足蹬虎头战靴,肋下佩三尺宝剑,手使一口大刀;往脸上看,白面皮,细眉毛,大眼睛,大耳有轮,真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薛丁山看罢,大喝一声:“对面来将,通名受死!”
樊龙带住战马,打量了一下薛丁山:盔甲鲜明,相貌非凡,手中双翅玲珑戟,背后背鞭,肋挎宝剑,壶中有箭,袋里有弓。看罢,便把大刀一晃,说道:“我乃寒江关樊龙是也。你就是薛丁山?”
“正是,听我良言相劝,下马投降;若是不听,戟下丧命!”
樊龙大怒,说:“你来得正好,我就是要拿下你的人头,回关报功!”说罢,举刀奔薛丁山砍来。
薛丁山双手一抖双翅玲珑戟,急架相还,二人杀在一处。
樊龙的大刀晃动,似金光闪烁,确实不凡。薛丁山戟法奇妙,神出鬼没。战不到五十合,樊龙便有些不支,稍一不慎,“哎呀”一声,被戟刺中左肋,鲜血直流,只好伏鞍逃回。
樊虎大怒,举刀上来厮杀,也是不到五十合,被薛丁山刺中右肋。兄弟俩只好狼狈逃回关内,把城门紧闭,吊桥高悬。
薛丁山连胜二将,好不得意。他不肯收兵,仍在城外诗阵。
樊宏正在大堂等候消息,忽见樊龙、樊虎带伤来到堂前跪倒。二人面带羞愧,说道:“孩儿败回关中。薛丁山杀法厉害,我二人只好认输了,请父亲发落。”
樊宏见二人面色死灰,血流不止,心疼不得了,也不好再训斥他们,说:“你二人先去治伤,以后再给你二人定罪。”
他忙叫人把樊龙、樊虎搀扶到后堂,让军医治伤。就在这时,有军卒来报:薛丁山还在关外骂阵,要主将献关投降。樊宏大怒,叫人鞴马抬刀,点兵三千,自己亲自出马。
薛丁山正在关外讨阵,关内炮响连天,接着涌出一队人马,真是:
旗幡遮白日,剑戟似麻林。
愁云遮地滚,刀枪鬼神惊。
人似下山虎,马如出水龙。
分开雁别翅,阵前排队容。
当中有一杆大红缎的纛旗,金火焰,斗大的白月光,当中有个“樊”字,红缎子门旗分为左右,在旗角下跑出一匹战马。这战马长有丈二,高有八尺。八宝鞍韂黄金镫,项挂紫金威武铃,踢跳咆哮。它叫玉顶西凉驹。马上端坐着一位老将。他身高足有九尺挂零,肩宽背厚,膀大腰圆。头上戴一顶黄金盔,二龙斗宝,黄金抹额,搂颔带上绣着八宝,身上披金锁大叶连环甲,两肩头有吞口兽,胸前一块明亮亮的护心宝镜,身上勒鹿筋拧成的九股袢甲绦,腰中系一巴掌宽五色牛皮战带,两扇征裙遮住膝盖,大红中衣,脚上穿一双虎头战靴。外套一件素征袍,半披半挂,袍上掐金边、走金线,绣的是怪蟒翻身、神龙探爪,下边绣海水来潮,两边绣灵芝草。腰中挎一把青钢剑,绿鲨鱼皮鞘,金什件儿金吞口,下垂半尺长杏黄灯笼穗儿,手中端一口金背砍山刀;再往脸上看,面如古月,浓眉大眼,鼻直口阔,大耳朝怀,五绺墨髯,真是十面威风,百倍精神。
薛丁山看罢,暗自称赞:寒江关竟有这样的老将,真是不同寻常。
樊宏也勒马打量一下薛丁山,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哎呀,怪不得两个儿子败在他手!嘿嘿,好将啊,好将!他大喝一声:“你可是二路兵马元帅薛丁山?”
“正是。你是何人?”
“我乃寒江关守将樊宏,你挑伤我两个儿子,还不收兵回营,今日我不收拾你,暂不为人!”
樊宏说罢,举刀奔薛丁山搂头劈去,薛丁山急忙用戟招架。樊宏一心为儿子报仇,使出了全身武艺。那大刀上下翻飞 ,,如寒风扑面,冷气袭人。
头路刀使的是金龙张嘴,
二路刀使的是仙鹤抖翎;
三路刀叶里藏花,
四路刀巧夺双晴;
五路刀猛虎摇头劈两肋,
六路刀海底捞月不留情;
七路刀立劈华山奔头顶,
八路刀败中取胜招法精;
九路刀封门闭户来势猛,
十路刀缠头裹脑鬼神惊。
樊宏杀法厉害,若不是薛丁山得了王禅老祖真传,早已无法招架。二人杀了一百个回合,也没分出胜负。
薛丁山心想;这样硬拼不行,必须智取。他趁二马错镫时,戟交左手,右手抽出玄武鞭,一回手斜肩带臂打在樊宏的左背上,只打得甲叶儿乱飞,哗啦啦直响。
樊宏晃了几晃,差一点儿从马上摔了下来,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胸膛热乎乎的不好受。“哎呀”一声,口吐鲜血,拨马便跑。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