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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痴情女偏遇无情汉 热心人再斥冷心郎

大唐征西英雄传

樊梨花刚要自刎,程咬金拦住劝道:“姑娘休要寻短见,你父亲、兄长怎样死的,我们全看得清清楚楚,寒江关在场的将士也看得清清楚楚。你娘和你嫂嫂怨恨你,是因为不明真相。说实在的,如果你的父兄真是你杀死的,那薛丁山就不会同意这门亲事,连我程咬金也不会赞成!姑娘,你做得正,行得正,光明磊落,问心无愧。如果你真自尽,那可就不好说喽!人嘴两扇皮,难免有人说你杀父诛兄,畏罪自杀。你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再说,你老母在堂,还靠你奉养,你能忍心让你母亲形单影只苦度晚年吗?”

程咬金这番情真意切的话说得姑娘放声痛哭。她哽咽地说:“老国公,我的母亲和嫂嫂能饶我吗?”

“这不要紧,有我呢!”

程咬金吩咐那四个丫环,好好照看小姐,自己走到邹氏婆媳身边,说道:“老夫人休要想不开,少夫人也莫要寻短见。你们且听我说。我是程咬金,号知节,曾做过瓦岗寨的大德麦子、混世魔王和十八国的总盟主,以后保了大唐,如今官拜卢国公。我这个人一向心直口快,说话从不拐弯。老将军和两位少将军之死,可不能怨梨花姑娘。这事前前后后,我都在场,亲眼目睹。两位少将军一前一后,同时用剑照小姐刺去,姑娘并没有还手,只是往上一蹿,他兄弟二人的剑收不住了,弟弟刺中哥哥,哥哥刺中弟弟。老将军闻讯赶来,也不分青红皂白,举剑要杀小姐,小姐没有法子,只好逃跑。老将军拔脚就追,不想绊倒在地,手中宝剑正刺中自己的颈嗓咽喉,一命身亡。让我说他父子三人之死,也是该着。常言道:生有处,死有地,先造死,后造生,差一时不生,差一时不死;我再说句难听的话,老夫人和少夫人可别在意。他父子三人也太狠心了,毫无父女之情、兄妹之谊,总想把梨花姑娘置于死地。这也是报应!你们可以问问在场的将士,我程咬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再说,梨花姑娘许配薛丁山,也是师父为媒、天赐良缘。我这个大德天子进关说亲,也是受人之托,名正言顺。老夫人可别忘了,你们也是中原人,总要落叶归恨吧!他父子三人一时糊涂,才落得如此下场!难道老夫人和二位少夫人还要重蹈覆辙吗?老夫人还应宽心自解,人死如灯灭,气化清烟肉化泥,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你再伤心落泪,他父子三人也不能复活。你们可不能再逼姑娘了,应多替姑娘想想,成全姑娘。我想,她今生今世不会忘你们的大恩大德。”

邹氏一听,才明白真情,止住哭声。这时,樊梨花扑通一声跪在了二位嫂子面前,双手托剑道:“嫂嫂,二位兄长身亡,小妹万分伤心,容小妹把事情经过说明以后,杀剐存留,任凭二位嫂嫂,小妹死而无怨!”

二位少夫人伸手搀状起姑浪,姑嫂三人抱在一起痛哭。大嫂说:“贤妹,我们是看着你长大的,我们同你胜似一奶同胞。你的为人,我们非常清楚。今天的事,你也别说了,我们知道你没做错。以前父亲将妹妹许配给杨凡,我二人也不愿意,曾让你的二位兄长劝说父亲退了这门亲,可他二人非但不去劝,反而将我二人痛骂一顿。今天他们一点不念兄妹之情,下此毒手,也是自食其果。爹爹不明真相,不念父女之情,自己绊倒身亡,焉能怪罪妹妹?不过,我二人同你兄长夫妻一场,他二人归西,我们能不伤心吗?请妹妹放心,我们决不会怨恨妹妹,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决不再嫁,永在堂前孝顺婆母。”

二嫂说:“大嫂所言极是,和我要说的意思一样。”

二人一席话使樊梨花更加难过,在场的兵将听后也掉下了眼泪,邹老夫人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扑通一声跪在儿媳面前,两位少夫人也急忙跪下,双手搀扶起婆婆。

程咬金也异常激动,竖起大拇指连声夸赞:“老夫人和二位少夫人都通情达理,不可多得!待得胜还朝,老夫要在万岁驾前奏上一本,请万岁重重加封你婆媳三人。”夸赞过后,问道:“现在后事怎么办?”

邹老夫人说:“老国公,后事你就看着办吧。我们是当事者迷呀!再说,也力不从心了。”

“老夫人既然这样看得起我,那我就斗胆安排啦!”

这一来程咬金可成了当家人啦!

他吩咐人把樊家父子尸首装殓起来,并通知西凉兵将,愿意降唐的,决不慢待,不愿意归降的,发给银两,可以回家。

程咬金又跟周青、李庆洪俏声商议:“为了成全丁山,先让他与梨花成亲,把樊家父子之死先压下不提,等过了喜期再说。”

周青说:“这可得跟所有人讲明,不许走漏风声。

程咬金说:“那是当然,大家必须守口如瓶,不许乱讲。”

他即刻让二人出关 迎接薛元帅及大队人马进城。然后,他来到樊家府邸,和邹老夫人、樊梨花等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她们,还没等老夫人开口,樊梨花就抢先说道:“不行,父兄尸骨未寒,我怎能完婚?这事我绝不答应!如果薛家父子要征西,我让他们过关。我要在寒江关守孝。待过些时候,或薛将军来此,或我去他处,再完婚不迟。”

程咬金微微一笑,说道:“姑娘的孝心我知道。但咱们还得先为活着的。征战年代,办什么事儿都得灵活点儿。你们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依我之见,姑娘先和丁山完婚,过了三天喜日,可让薛元帅和丁山带兵征西,姑娘留在关内守孝。如不嫌弃,老夫也可留下,帮小姐大办丧事。

两位少夫人也齐声道:“妹妹不必推辞了,就依了老国公吧!”

邹老夫人也说:“既然老国公这样说了,你就与丁山先完婚吧。你和你的嫂子可先不守孝,等丁山走后,我们再大办丧事不迟!”

樊梨花还是执意不肯,任程咬金磨破了嘴唇,她就是不同意。老夫人看双方僵持不下,便对樊梨花说:“女儿啊,为娘问你,你可是个孝女?”

“女儿不敢妄称孝女,不过从不敢惹老娘生气。”

“那好,你与丁山之事,为娘和你两个嫂嫂都已同意,你若再不听从,就算不孝!”

梨花急得直哭,说道:“娘呀,孩儿现在重孝在身,哪能穿红挂绿,去做新娘呢!旁人能不指着鼻子骂我吗?”

程咬金说:“我看,就这样吧!咱们这是红白事赶在一起了,既不贴白请和尚老道念经,也不贴红悬灯挂彩,就同平常一样,姑娘既不穿红挂绿,也不穿白带孝,平时如何打扮,今日还是如何打扮。不过这样是委屈了姑娘。待征西得胜还朝,我再奏请万岁,让你与丁山二次拜堂。到那时,咱们怎么热闹怎么办!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老夫人和两位少夫人抢先说道:“行,就这么办!”

樊梨花说:“这样岂不被天下耻笑?”

程咬金说:“这事全是我一手操办,谁要笑话就让他们笑话我得啦!凡知道内情的,都不会笑话你。”

樊梨花还是不同意,程咬金说:“你母亲都已同意还怕什么?就这样定了。”

二位少夫人道:“我们俩去后跨院守灵,就不帮妹妹操办了,望妹妹莫怪。再者我们如不躲避一下,言谈举止不慎,被妹夫看出破绽,只怕对喜事不利。”

邹老夫人也说:“既然如此,那我也回避一下,诸事都拜托老国公了。”

程咬金连声应允,心想:她婆媳不在眼前,事情就更好办了。

这时,薛元帅得报。带了一部分人进入寒江关,命人将大唐旗号插上城头,四处张贴安民告示,一切安排就绪后,元帅升坐帅堂,众将两厢站立,卢国公得意洋洋地站立一旁。

薛元帅说:“老国公没费一兵一卒,取下寒江关,请将取关经过说明,好论功行赏。”

程咬金可真会来事儿,他怕说出实情,会冲了丁山的喜事。所以,他来了个报喜不报忧。而且,一句一个谎,张嘴就来:“樊宏献关投降,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一个骆驼的力气,才说服他们的。不过,他父子提出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他说,他到西凉后,西凉王对他恩重如山。如今为了女儿献关投降,觉得脸上无光,因此,暂时带家回避一下,女儿的喜事也不便参加,等过些日子,再见元帅认亲。”

薛元帅微微一笑,说:“这也是人之常情,算不得什么。只要姑娘不觉得冷清,怎么好就怎么办。您看,丁山和梨花何日完婚为好?”

“这可不能耽搁。人家姑娘全准备好了,我看今天就成亲。完婚后好共同去征西。”

薛仁贵觉得言之有理,立即点头依允。

程咬金说:“请元帅下一道令,今晚不准大家去闹新房。因为姑娘全家不在跟前,姑娘心中自然不那么痛快,一旦有个言错语差,只怕不好收场。”

薛仁贵尚未说话,两旁众将不高兴了,七嘴八舌说道:“新房三天无大小,哪有不让闹新房之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能不让我们乐呵乐呵吗?”

程咬金说:“不是我不让你们闹。过去丁山娶仙童、金定,你们怎么开玩笑,我都没拦,还跟着你们一块说笑话呢!可今天情况不同,梨花心情不那么好,所以才不叫你们闹新房。”

大家一听,再不说话了。

简短节说,当晚帅堂摆宴,众将入席开怀畅饮,薛仁贵也兴高采烈,频频和众将举杯。

薛丁山与樊梨花一对新人入了洞房。薛丁山就觉得新房气氛阴森,毫无喜庆气象,更令人纳闷的是出入洞房的丫环们都穿白戴素,面色阴沉。他看新娘坐在床边,也没蒙盖头,还是淡装打扮,面色惨白,低头不语。他感到奇怪,洞房花烛夜,乃是人生最欢乐的时刻。为何樊小姐反闷闷不乐呢?也许父母兄嫂全不在眼前,心中不痛快,这也在所难免。薛丁山让丫环全都退出,举起桌上的交杯酒,走到樊梨花的面前,说道:“夫人,今晚乃是我二人新婚之喜,请同我饮下这交杯酒吧!常言道:夫妻不饮交杯盏,只怕一辈子不对眼!夫人,请!”

薛丁山说完,把酒杯递给樊梨花。樊梨花一看薛丁山情意缠绵、说话温存,很自然地把杯子接过来。但她眼前突然出现了自己父兄因反对自己亲事而突然惨死的情景,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流下来。她怕被薛丁山看见,急忙一扭身子,掏出手帕去擦。

那薛丁山的眼力是何等尖利,早把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由一惊,暗想:这门亲事是她自己提出来的,不应当不高兴啊!也许她由于劝父兄降唐。受了委屈?我不应当和她计较。便笑着说:“夫人,你我一见如故,结成了百年之好。夫人还为我大唐立了大功,使我们不费一兵一卒,占领了寒江关,我还不知应该怎样感谢你呢!但愿我们夫妻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他这么一说不打紧,更触动了樊梨花的心事。她一想到死去的父亲、兄长,再不能控制自己,不由抽抽搭搭地哭出声来。薛丁山有点沉不住气了,双眉紧皱,但还是压住了心头之火,低声说道:“夫人,你不要伤心,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跟我说。我们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就是夫妻。亲不过父子,近不过夫妻。我也许能给你分忧解愁。”

樊梨花见薛丁山说话一片深情,心中很是感激,本想即刻开口说明真情,但又觉得这些事在洞房中说出,实在太不和谐,太煞风景,便又迟疑起来,半晌无语。

薛丁山见樊梨花依然低头不语,只好放下酒杯,闷在一旁。洞房之中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薛丁山实在忍耐不住了,说道:“夫人,你如此伤心,却不对我说明,是何缘故?是不是嫌弃我薛丁山?如果这样,我只好暂时告退。我多有得罪了。”

薛丁山说完就要走,樊梨花一见,急忙把身子转过来道:“将军请留步,妾身有话说。”

薛丁山坐下,樊梨花这才长叹一口气,说道:“将军,你我今日成亲,是妾身福分,本应当高高兴兴,与将军开怀畅饮。怎奈今天我有满腹的悲伤,实在是难以启齿!”

“夫人,夫妻一体,贵在交心,但讲无妨!”

“我为了将军,几乎落了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骂名,真是无脸见人呀!”

“请小姐快快说明缘故,不然,会把我闷死的。”

“我家本是中原人氏,到了西凉后,杨虎对我父有救命之恩,我舅父邹来泰从中做媒,我父便将我许与他的儿子杨凡。后来,杨虎镇守白虎关,我父镇守寒江关。那一年,杨凡到寒江关来送礼,我躲在屏风后面偷眼观瞧,见杨凡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一举一动,我看着都恶心,因此向父母提出坚决退了这门亲事,父母不允。我一怒之下,在后花园上吊寻死,多亏恩帅梨山老母将我救上碧霞宫。我向恩师学艺三年,本想在山上修身养性,永不下山。不想恩师下山访友,遇见了你师父王禅老祖,他说你武艺超群,人才出众,已下山征西救父。因此二位老人给我二人订了终身,我奉师父之命回到寒江关等候将军,并带回一封我恩师给我父的亲笔信,劝我父献关降唐。我才在阵前三擒三纵将军。求程老国公进关说亲,万没想到,我父非但不降,反把老国公和周、李二位将军绑在辕门外,要开刀问斩。我闻报后急忙来到大堂上,面见我父并献出恩师的书信。我父翻脸无情,要绑我。我只好跑下大堂,去救老国公等三人。不料我的两位兄长手持宝剑,一前一后冲我刺来。我不肯和兄长动手,就纵身一跳,躲过二位兄长的剑,没想到两位兄长用力过猛,无法再把剑收回,大哥刺中二哥,二哥刺中大哥,双双倒地而亡。我父不问青红皇白,提剑来杀我。哪知他脚下一绊,摔倒在地,脖子正触在手中宝剑剑刃上,当时气绝而亡……”

薛丁山听到这里,双手如冰,浑身发冷,就要发作,但还是憋住了气。继续听下去。

“我父一死,关中的副将何奎带人马撤出了寒江关。这时,我母亲和两位规则赶来,哭个不停。我无脸见她们,就要自刎,程老国公再三相劝,这才苟且偷生。程老国公并劝慰我的母亲和两位嫂嫂。程老国公和她们商量;将我父兄的尸首装殓起来,停在后跨院,先请薛元帅进关,给我二人办喜事。待三日后,你父子带兵西下,留下我守孝,再大办丧事。我坚决不同意,无奈母亲和两位嫂嫂做主,才定下此事。将军啊,我有这等伤心之事,还能高兴起来吗?这酒还能喝得下去吗?”

樊梨花原以为,既然和薛丁山结成百年之好,夫妻之间就不应该有所隐瞒。地要拿自己的一片真情,去换取薛丁山的一颗赤心。谁知薛丁山听完,白眼球起红线,五官全部位了。他火撞顶梁,冲樊梨花就啐了一口,“呀——呸!怪不得你不穿红挂绿,还泪流满面,原来如此哇!”

薛了山说着,抡起巴掌,叭叭就是两记耳光。樊梨花没有防备,只觉得眼前发黑,抬头金花冒,低头金花生。气得她眼泪直流,挺身站了起来。

薛丁山打了两巴掌还不停止,又举手打过来,樊梨花一闪身躲开,说道:“将军,有理讲理,为何动手打人?”

薛丁山圆睁双眼,骂道:“你是个有夫之妇,为了嫁我薛丁山,不惜搭上自己父兄的性命,真是良心丧尽,情理难容,我薛丁山岂能要你?”

这话触到了樊梨花的痛处。这个倔强、自尊的姑娘止住了泪水,说道:“将军,你可要分清是非曲直,切不可感情后事,恶语伤人!”

那薛丁山也不知哪儿来的一股牛劲,还要伸出手去打,口中还嘟嘟喷嚷:“你水性杨花,伤天害理,还要强词夺理,信口雌黄!”

樊梨花被骂得满脸通红,她闪开了薛丁山的拳头,说道:“将军,好言一句三春暖,恶言一句三冬寒,你说话可得有个分寸!”

洞房里,小两口吵起来了。

帅堂之内,正在觥筹交错,笑语喧哗。大家都频频为程咬金敬酒,祝贺他立了大功,还说:“老国公你是大媒人,应该多喝几杯!”

程咬金笑嘻嘻地说:“我是英雄海量无敌手。不过,如今上了年纪,喝多了,就没有把门的喽!我看,今天谁也别多喝,这叫酒要少吃,事要多做。”

大家谈谈笑笑,热闹非凡。只有窦一虎坐在那里沉默不语。他瞅空把程咬金拉到一个僻静处,说:“老爷爷,看来你跟薛家的交情不一般呐!您只为丁山着想,却把我忘到九霄云外了吧?如今,丁山都结三次婚了,可我还没沾边儿呢!我立的功劳也不小了,你天天叫我耐心等,到底等到什么时候呀?”

程咬金笑道:“丁山娶陈金定,那是你妹妹的誓愿,俩人要同守一夫,娶樊梨花,那是梨山老母、王禅老祖为媒,谁敢违背?如今,元帅爱仙童如亲生女儿,对你也是格外亲近,不会把薛金莲嫁给别人。不过,眼前时机未到,如果把这事提出来,碰一鼻子灰,那就不好了。依我之见,还是耐心等待一下为好!”

窦一虎一听,觉得有理,和程咬金一同回到帅堂。

正在这时,姜须急匆匆从外边跑进帅堂,高声喊道:“元帅,丁山大哥和新嫂子在新房打起来了,大吵大闹,我们在房外都听见了,特来报知。”

薛仁贵一怔,忙对程咬金说:“老国公,还得您辛苦一趟,把丁山叫来。”

程咬金急忙向洞房走去,老远就听见房内争吵之声。他走到门前使劲敲门,还赋道:“快开门,老爷爷来了。”

樊梨花一听,一个箭步蹿过去,把门打开。程咬金进了屋,薛丁山还在破口大骂,不依不饶,樊梨花满脸通红,青丝散乱。

程咬金见此情景,火冒三丈,走上前,哐哐!对薛丁山就踢了两脚:“你这浑小子干了些什么事?还不随我见你父帅去!”

他又对樊梨花说:“姑娘,你别难过,有老爷爷给你做主,你公爹会给你出气的。”

他把丫环叫了进来,要她们好好守护小姐。薛丁山并不服气。还在叨叨咕咕,程咬金说:“浑小子,跟我走!”

二人来到帅堂,薛仁贵一看儿子如同中了邪一般,双眼发直,便问道:“丁山,为何洞房之夜夫妻吵架?”

程咬金插嘴说。“元帅可得问明,他为何要打樊家姑娘?”

薛丁山在一旁赌气道,“你还说我!我倒要问问你,都做了些什么事!”

程咬金一听,更火啦!说:“薛丁山,老爷爷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为了你薛家,我出生入死,两肋插刀。你说,老爷爷怎么啦?”

“老国公,我来问你,樊家父子被樊梨花杀死,你为何不讲?她乃有夫之妇,你难道不知道?你又把樊家父子的尸首藏在何处?”

大家一听,都目瞪口呆,莫名其妙。薛仁贵也瞪圆了眼睛。

程咬金气冲霄汉,手指着薛丁山骂道:“小奴才,你真会说,管我叫老国公,连老爷爷也不叫了?”

薛丁山一阵冷笑:“叫你老国公,还是高抬你呢!”

“要不高抬呢?”

“要不高抬,就叫你老匹夫!”

程咬金可真气炸肺了,喊道:“仁贵,你可听见啦!你的浑小子叫我老匹夫!”

薛仁贵大怒,说:“把薛丁山推出去,掌嘴四十!”

程咬金说:“且慢!这事得说给大家听听,看我哪儿做得不对。樊家父子确实是死了,但不是樊姑娘杀的。樊宏把女儿许配给杨凡,可樊姑娘并没同意,更没有嫁给他……”

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说:“我说的全是实情,有周青、李庆洪可以作证。”

薛仁贵一听,这事本来不怨樊姑娘,老国公安排得也合情合理,并无半点儿差错,心中更加恼怒儿子,喝道:“将薛丁山推下去重打四十军棍!”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上一章 第十九回 煎熬急二兄丧性命 追逼紧一老染黄泉 大唐征西英雄传最新章节 下一章 第二十一回 樊梨花逐客守寒江 铁板道逞凶杀唐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