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梨花催马举刀奔朱顶仙杀去。朱顶仙一带狮子兽,闪在一旁,仔细打量樊梨花,摆开双剑,问道:“丫头休得无理!闯到阵前,也不通报名姓,举刀就砍,是何道理?”
樊梨花闻听,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骂道:“大胆的妖道,姑娘本想不让你知道我的姓名,你既然要问,那我就告诉你,免得你不知死在谁手!我乃寒江关樊梨花。听说你在此为非作歹,用妖术伤人,全不想你已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应该以方便为门,慈悲为本,在深出中修炼长生不老,归成正果才是,可你却助桀为虐,竟杀死杀伤不少大唐战将,实属逆天而行,罪大恶极!常言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一到,全都要报。今天就是你报应之日,谅你插翅难逃!”
朱顶仙听罢,一阵狂笑,说道:“我以为是何人,原来竟是不知羞耻的樊梨花,听说你为了嫁给薛丁山,杀父诛兄,气死亲娘舅。如今,薛丁山已被我烧死了,尸骨都已烧成了灰。你既和他情深似海,贫道今天就成全你,送你去找薛丁山,让你们夫妻在九泉之下团圆吧!”
樊梨花听罢,火冒三丈,恨不得一刀把妖道劈成两段。
她见老道摆双剑刺来,急忙举刀,封住双剑,接着就是一刀。
嚯,这口九风朝阳刀确实非凡:
刀尖儿尖,刀把儿牢,
刀背儿厚,刀刃儿薄,
分量轻,钢口好,削铁犹如断鸿毛。
要斩蛟龙龙断背,要斩猛虎虎折腰。
今日落在梨花手,立誓抖威斩妖道!
樊梨花的刀法变化多端,奥妙无穷。朱顶仙哪里是她的敌手?转眼间被她杀得眼花缭乱,天旋地转。他心想:“不好,如若再战下去,只怕性命不保!”他虚晃一招,就想圈坐骑摘他那葫芦。可是,还没等他动手摘,樊梨花身手利落,人如金凤展翅,马似蛟龙腾飞,真是眼快、手快、刀也快,那九凤朝阳刀,明晃晃耀人双眼,像闪电直奔朱顶仙。老道没有料到刀来得这么快,喀嚓一声,被劈成两半,他那手还抓着葫芦呢!
那卷毛狮子兽一见主人身死,它也转向了,连蹦带跳地直奔唐营而来。秦汉一个箭步蹿上去,把它牵住,拉回大营。窦一虎也飞步跑出去,一棍将那葫芦砸成粉碎,捡起阴阳剑,跑了回米。
刁月娥一见师父惨死,气得浑身发抖,也不等他父帅发令,就催开坐骑,如飞似箭地奔樊梨花驰去,举起大刀就砍。樊梨花见她气极败坏的样子,本想劝慰她几句,可未等开口,刁月娥的刀已劈了下来,心说:“你既无情,那就休怪我了!”她举刀迎了上去。
二人战在一处,真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刁月娥报仇心切,使尽浑身解数,也抵挡不住樊梨花玄妙的刀法,战有五十余合,便被樊梨花一刀削去头盔上的两根雉鸡翎。她吓得胆战心惊,只好拨马逃回。
樊梨花一见刁月娥逃走,催马急追,眼看就要追上了,突然,听见一声断喝:“休得欺侮我女!”
樊梨花一看,原来是刁英祥让过刁月娥,迎上前来,挡住了自己。她心中好恼,挥刀向刁英祥砍去,这一刀来得太快了,刁英祥猝不及防,被她一刀削掉了头盔,还削下一块头皮。鲜血顺脸就流了下来,吓得他魂不附体,只好拨转马头,急忙收兵回城,紧闭城门。
樊梨花带领人马攻城,怎奈城门把守甚严,城头上布有磙木礌石,一看攻不下来,便命令军兵冲关内高减:“关内儿郎听了,告诉你家元帅,三日内如不献关,我家樊小姐定要将朱雀关踏为平地!”
樊梨花收兵回营,见元帅缴令。元帅大喜,全营上下都夸奖樊梨花为大唐立了大功。
朱雀关里,刁英祥父女焦急万分,束手无策,唐兵围困了两天,西凉士兵的士气益发低落。刁月娥对父亲说:“关内有姐弟二人,受过名人传授,现在军情紧急,何不请他二人来助阵?”
“女儿,你所指是谁?”
“韩金梅和韩金豹姐弟。尤其是韩金豹,曾被异人带走,练就一身童子功,武艺非凡。那韩金梅过去和我结为姐妹,只要我去请他们,一定能来。”
刁英祥一听,忙命左右退下,对女儿说:“我儿有所不知,他们的父亲韩凤琦曾是朱雀关的元帅,当年他上殿奏本,要我家狼主不要听信苏海之言,攻打唐朝。狼主大怒,命令推出斩首。众大臣苦苦保本,才免他一死,削职为民。苏海和我关系甚好,保奏为父当了这朱雀关元帅。不久,韩风琦连气带恨,一病身亡。如果把他们姐弟请来,就怕他们知道内情,不但不会真心实意助阵,反面会倒卖朱雀关!”
刁月娥一听,沉吟不语,稍过片刻,说道:“韩金梅不一定知道其中隐情,何况他父母都是病死的,她不能恨到我们头上来。她弟弟更是傻乎乎的,空有一身武艺,什么事也不懂。
刁英祥听罢,眼珠一转,说道:“也好,你就去请他们吧!但要时时处处留神察看。万一有个风吹草动,就要一不做,二不休,不能手软!”
刁英祥这两天劳累过度,加上心中烦闷,觉得浑身难受,头痛眼花。刁月娥忙扶父亲到后堂休息。不曾想,一躺在床上,就起不来了。看情况,可能十天半个月也起不来。刁月娥心中更觉不安,只好自己处理关内一切事务,
这一天晚上,她带领几个随从来到韩府,见府门紧闭,便命人叩门。韩府的老家人韩忠在门里听说刁家小姐来访,忙来到小姐绣房外,叫出小姐的贴身丫环秋莲。告诉她回禀小姐。
秋莲不敢怠慢,急忙报进房内。韩金梅一听,不由一怔,暗说:刁月娥这么晚来找我干什么?莫非我的事让她知道了?又一想:那事儿不可能走漏风声,怕她何来!想罢,她肋佩宝剑,对秋菊说:“你让韩忠告诉刁月娥,说我就到。”
韩忠一走,韩金梅带着丫环秋菊、夏莲匆匆忙忙走到后院书房,站在门外,轻轻叫道:“周叔叔,我能进去吗?”
只听屋里有人答道:“姑娘,进来吧!”
韩金梅命两个丫环守在门外,自己推门进去。屋里有两个人,一个是那个称为“周叔叔”的人,一个就是传说被大火烧死的薛丁山。
薛丁山怎么到这儿来了呢?
原来,薛丁山被困在林内,见四面火起,四周敌兵围困得犹如铁桶一般,根本闯不出去,浓烟呛人,他只好牵着马往松林深处走去。他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不觉心乱如麻,思绪起伏,樊梨花的身影不时掠过他的眼前。他想,如果樊梨花不离他而去,自己决不会落得如此下场,父帅也不会遭人暗算,花铃也不会离开姜须。顿时,他想起了樊梨花对他的救命之恩和深厚情义,深深感到对不起她,不由得骂起自己来。
突然,一阵风起,卷来团团烟雾,薛丁山被呛得两眼流泪,咳嗽不止,顿时感到呼吸窒息,眼前发黑,扑通一声,栽倒在地。那玉麒麟见主人倒下,长嘶一声,围着主人转了起来,好像在呼唤着主人。
说来也巧,在这松林极僻静的地方有一片坟地,坟地旁边有一个小院和三间石头垒成的房子。就在这时,从石头房内走出一人,年纪二十多岁,穿白挂素,眉清目秀。他抬头一看,见四面火光冲天,不由大吃一惊,刚要进屋禀报,忽听战马嘶鸣之声,回头一望,见那匹马正围着一个人转。他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屋去。不大工夫,他领着一个胡须花白的老人出来,二人跑到薛丁山跟前,见他呼吸微弱,眼睛发直,忙把他搭进屋,放在炕上。
那年轻人说道:“爹,您去给他弄点儿水喝,我去把他的坐骑牵进来。”
年轻人又走了出去,把马牵进屋里,将门关好,说道:“爹,现在四边大火熊熊,看来这个人是员唐将,西凉人马把他围在松林里,要将他烧死。这是个是非之地,我们赶快走吧!”
老人借灯光打量了一下薛丁山,说:“先别忙,看来这员唐将并未受伤,十有八九是烟熏加上劳累才昏迷过去的。”
他一边给薛丁山灌水,一边不停地呼唤:“将军,快醒醒!”
工夫不大,薛丁山慢慢苏醒过来,睁眼看了看这屋子,又看了看这一老一少,心中正在犯疑。那老人看见他醒了过来,忙问道:“请问将军尊姓大名?”
薛丁山看老人慈眉善目,不像歹人,便答道:“我叫薛丁山,父亲是征西大元帅薛仁贵。”
老人一听,高兴极了,深深一揖,说道:“原来是少恩公,我这厢有礼了。”
薛丁山深感意外,忙问:“老丈何出此言?”
老人说:“我姓周名振江,这是我的犬子周玉山。我是中原人,当初我在你父亲帐下当中军官,也不知怎么得罪了奸贼李道宗,他上金殿动本,说我诽谤天子,想要造反。皇上大怒,要将我处死。多亏你父亲苦苦求情,愿以全家性命担保,皇上才免我死罪,将我逐出长安。这救命之恩,我日夜记挂在心,时时不忘!”
薛丁山恍然大悟,忙问:“周叔叔,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当时,我夫妻无处安身,只好来到西凉朱雀关,蒙关中元帅韩凤琦将我收留,待我甚厚。后来,韩元帅因动本规劝西凉王不要反唐,得罪了苏海。苏海和他的心腹刁英祥动本,诬陷韩元帅心怀不轨。西凉王要将韩元帅斩首,多亏众将求情,才免他一死,削职为民,刁英祥这才当上了朱雀关元帅。韩元帅又恼又怒,得了重病,我时常进府看望。他告诉我,南门外一片松林是他请高人栽的,层层设防,如不是知情人入内,定会迷失方向。林内深处是韩家坟地。他命人在那里盖了三间石头房子,地下有地道可直通韩府。那时,我老伴儿已经去世,只有我父子二人相依为命。他就请我父子在此看守坟地。后来,韩元帅夫妇相继病故。他们在临死时把一子一女托付给我。女儿叫韩金梅,儿子叫韩金豹,都有一身好武艺。那韩金豹傻乎乎的,不知内情。韩金梅明知父亲含冤而死,也不敢告诉弟弟。今天,我们正准备进韩府看望他们兄妹,玉山正要去关门,不曾想外面四处起火,他出去正好看见少恩人,也算苍天有眼,让我们把你救了过来。”
薛丁山说:“周叔叔,太谢谢你们啦!”
周振江说:“少恩人休要如此称呼,我不敢当。”
薛丁山说:“你就是我的叔叔,玉山就是我的兄弟。如今外面杀声四起,火光冲天,我们如何是好呢?”
“无妨,我们走这里地道就可直通韩府。”
“周叔叔,如果我进了关,岂不是出了龙潭,又入虎穴吗?”
“那韩家姐弟和我们交情甚厚,再说,他们都非常痛恨刁英祥,不会出卖你的!”
周振江让周玉山搀扶着薛丁山,来到西屋,见墙根有张石桌,石桌下边有块青石板。父子二人将石板推开,露出下面的地道,有台阶,究竟有多深还看不出来。
周振江说:“这地道可通到朱雀关南门里韩府后花园的一间更房内,那更房内也同样是张石桌,石桌下也是一块青石板盖住洞口。刁家父女并不知道这个地道。自从薛元帅兵临朱雀关,百姓不得随意出入,韩金豹闷得慌了,常常由地道到这里,再去北山打猎,然后再从地道回去。玉山也时常从地道到韩府去,和金豹一起练功。现在我们即刻就走。不然,大火烧到此处,我们就难活命了。”
薛丁山说:“那我的马怎么能进地道?大火烧尽,西凉兵将定会来寻找我的尸首,一旦发现洞口,不但我性命不保,而且会给韩家姐弟带来塌天大祸。”
周振江一听,“哎呀”一声,说道:“我还真没想到这些,那朱顶仙老奸巨猾,不找到尸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薛丁山斩钉截铁地说:“周叔叔,你们父子快下地道逃命去吧。我将地道盖好,凭我手中一杆戟,我还可以冲杀出去。”
周振江说:“那怎么行?火势这么大,是很难冲杀出去的。”
站在一旁的周玉山,眉头一皱,下定了决心,说道:“你父亲对我家有救命之恩,岂能让你冒此风险?而且你征战多时,劳累过度,难以战胜敌人。我有一身力气,精神正旺,正好代你冲杀出去。万一冲不出去,也就算我们报了恩。我的爹爹就靠你照顾了。”
薛丁山一听,大吃一惊,忙说:“那可使不得……”
周玉山根本不听薛丁山说话,只见他快步跑了出去,在院内兵器架上拿了一杆戟,跨上薛丁山的玉麒麟,飞马上前,口中喊道:“我薛丁山来也,挡我者死,让我者生!”
他在熊熊烈火中穿行,刚要驰出火海,就被外面的西凉弓箭手发射的箭射中。他连中数箭,自知不好,大叫一声:“我薛丁山完啦!”翻身落马,被大火烧死。那宝马玉麒麟,连蹿带跑,奔回了唐营。
周玉山和薛丁山外表一样,都穿的是一身白,他被火烧焦,西凉兵将就把他真当成薛丁山了,报告给朱顶仙。朱顶仙见薛丁山已死,便收兵回关,庆贺一番。
这事就像闪电一样的快,周玉山从出门到死,只不过一会儿工夫。周振江、薛丁山开始是惊愕,继而是焦急,最后是盼望,等待。当他们听到西凉的欢呼声“薛丁山烧死了”时,脑子一下子涨大了,眼泪哗哗地流下来。周振江感到自己失去相依为命的儿子,薛丁山感到周玉山为自己而死,失声痛哭。
周振江虽然心疼儿子,但一想儿子这么做,薛丁山就得救了,心中便觉坦然,说道:“我儿已死,你我悲伤无益,赶快逃命吧!”
薛丁山说:“玉山兄弟为了救我,葬身火海,这大恩大德,我永不能忘,将来我就侍候你老人家的终身吧!”
周振江让薛丁山拿着宝戟,领着他下了地道,双手一托石板,又将洞口盖好。二人在地道里一步一步行走。不多时,来到韩府洞口。周振江用力托开石板,就听屋内有人说道:“是玉山姐夫吗?”
周振江一听这话,眼泪刷的一下又流了出来。
那上面说话的人正是韩金豹。他怎么叫周玉山为姐夫呢?这韩金豹虽然有点儿傻乎乎的,但他看姐姐对周玉山非常亲热,周玉山常来韩府练功,姐姐对他有说有笑,毫不见外。有一天,韩金梅正和周玉山谈起父亲受冤屈的事,韩金豹闯了进来,边笑边说道:“姐姐,你和玉山哥在这儿一坐,真是男才女貌,好似一对好夫妻。干脆,你就跟了玉山哥哥吧!”
这几句话,把韩金梅臊得满脸通红,心突突直跳。周玉山也不好意思,说道:“兄弟,你失言了!”
也是傻小子认一门儿,他一阵大笑;“我已经说出来了,就这么着吧!”
傻小子只顾自己说话痛快,全不顾他二人的脸面。周玉山和韩金梅虽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彼此都有情意。但韩金梅毕竟是女孩家,剥不下脸面,不好启齿。那周玉山更觉难为情,从打那天起,一直也没去韩府。周振江问他为了什么不去韩府,他才对父亲说出实情。周振江也觉得门户不相当,不敢高攀,而且怕姑娘不同意,到头来落个剃头的挑子——一头热,所以也没有催周玉山去韩府。
今天,韩金豹一叫“姐夫”,周振江再也忍不住了,不由伤心落泪。二人出了地道,韩金豹一看,忙问:“这人是谁?我姐夫呢?”
周振江低沉地说:“他是玉山的好友,玉山已经死了。
韩金豹一听,急了,问道:“姐夫好好的,怎么会死了?”
这时,房外传来脚步声,周振江还来不及回答,韩金梅已经走了进来,韩金豹又喊道:“姐姐,你来得正好。你公爹带了姐夫的好友从地道刚上来,这人可威风啦!你公爹说,姐夫已经死了。”
韩金梅一听,如同遭了雷击一样,也顾不得害臊了,忙问:“我玉山哥怎么啦?”
周振江说:“咱们找个地方,我慢慢告诉你。”
韩金梅领他们来到书房,四人坐下。周振江便把自己的身世、来西凉的经过以及周玉山为报薛元帅一家救命之恩、舍身相救薛丁山之事,毫不隐瞒地说了一遍,韩金梅一听,不由得珠泪涟涟,心如刀绞,好久才说:“周叔叔,不要难过,玉山死得壮烈,虽死犹生。往后,我就是您的女儿,侍候您老人家!”
韩金豹一听,那愣劲儿又上来了,要去找刁家算帐。韩金梅看弟弟这般模样,觉得时机已到,便说:“兄弟,你先坐下,姐姐还有事告诉你。”她把父母含冤去世的原由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兄弟。
韩金豹一听,豹眼圆睁,头发都竖了起来,吼道:“我这就去给父母和玉山哥报仇:”说罢,拔脚要走。
韩金梅急忙拦住兄弟,说:“千万不可莽撞,听听周叔叔怎么说。”
周振江说:“我先给你们引见大唐二路元帅薛丁山。”
韩金梅、韩金豹姐弟急忙拜见了薛丁山。薛丁山打量了二人一眼,见姑娘只不过二十来岁,满头黑发,柳叶眉,面似桃花,眼似秋波如清水,悬胆鼻子樱桃口,银牙似美玉,元宝耳朵灯笼坠,稳重大方,不怒自威;而韩金豹却是油绿面皮,黄眉毛,塌鼻梁,大嘴唇,虽和韩金梅是一母所生,长相却有天壤之别。薛丁山连忙还礼,说道:“我来打扰你们,真是万分惶恐!”
周振江对韩金豹说:“我舍子救下二路元帅,你现在就去找刁家,岂不打草惊蛇?万一把西凉兵将引来,就会弄巧成拙,前功尽弃。二路元帅这几天身体不好,我们不如忍耐几天,等大唐兵将攻城,我们来个里应外合。不但可报父仇,还可立功投唐,有个立足之地。”
韩金豹说:“我姐弟投唐,人家能要吗?”
薛丁山说:“有我呢,兄弟只管放心。”
就这样,薛丁山在韩府待了下来。没过几天,家人来报,朱顶仙被唐将杀死,刁家父女也大败而归。薛丁山一听,心中欢喜,知道唐营准是来了能人,但又不知是谁,正准备第二天派人去打听,可就在今天晚上,刁月娥求见,韩金梅这才由绣房来到书房,找周振江、薛丁山商量。
欲知他们如何应付刁月娥,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