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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 樊梨花胜敌告御状 薛丁山败阵问斩刑

大唐征西英雄传

樊梨花跃马一刀劈去,飞钵僧立时气绝身亡。西凉兵将一看,顿时炸了窝啦!苏海又气又恨,暗骂飞钵僧不该在狼主面前卖狂言,夸大话,结果也是稀松二五眼,白白送掉一条性命。他这一肚子火全冲着樊梨花来了,骂道:“好个大胆的丫头,本帅今日要与你决一死战!”

他牙齿咬得咯咯响,催马过来,大战樊梨花。他明知自已战不过她,想要败中取胜,暗算樊梨花。岂知姑娘是个接镖的行家。苏海一连三镖,全被樊梨花接住。只气得苏海哇呀呀地怪叫,圈马回来,又和樊梨花战在一处。这时,他火冒三丈,头也发了蒙,眼前冒金星,两耳直嗡嗡,脖后冒凉风,腿肚子转筋拧成了绳!樊梨花越战越勇,使出一马三刀,一刀奔苏海砍去。苏海闪过,樊梨花一反手腕,那刀又回来了。苏海忙低头,刀过去了。苏海刚一抬头,九凤朝阳刀又回来了,唰的一声,将苏海的帅字盔就削了下来。他觉得疼痛难忍,用手一摸,方知自己头皮被消掉一块,吓得他魂飞天外,急忙拨马而逃。

这时,薛应龙、花铃等人已杀退了西凉人马,一齐冲杀上来,前后夹攻,只杀得西凉人马横尸遍地,血流成河。苏海见此情景,只好下令撤兵。真是高兴而来,败兴而归。

李忠见西凉兵将败走,大喜过望,对徐懋功说:“好一个英武过人的女中豪杰,如不是她来相救,只怕我等早就归西了!"

樊金定也驰马前来,禀道:“臣被苏海围困,命在旦夕,多蒙那一女将搭救。但不知那女将是何人?”

李忠说:“快快请那女英雄过来,孤要当面谢过。”

可当大家寻找时,那女将已无影无踪,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殿下见找不着那女将,很是着急,说道:“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那女将对我们恩重如山,却不留下姓名,叫孤如何安心!”

徐懋功说:“那女将决非等闲之人,定有来历,待微臣问问俘虏,便可知晓!”

他找来一个被俘的西凉兵士,问道:“刚才刀劈飞钵僧的女将,你知道是谁?”

那兵士答道:“那是威名远扬、老小皆知的寒江关的樊梨花。她降了大唐,倒反寒江关,不知为何又反出唐营,回到寒江关,如今独占寒江关,既不投大唐,也不保西凉。可今日却来此厮杀,不知何故?”

太子闻听,长叹一声,说道:“如此巾帼英雄,世间少有!她既投唐,为何又反出唐营?”

徐懋功说:“依臣之见,她并非真心反唐。她如真反唐,决不会刀劈飞钵僧,舍命来救殿下,这其中定有隐情。”

太子说:“无论如何,我们也得请出姑娘,助孤征西,有如此的女中豪杰,何愁西凉不灭!”

军师令人打扫战场,掩埋尸体,重整人马。他对太子说:“殿下,依微臣之见,我们人马先在寒江边歇息,令人打探一下锁阳城的情况,而后再计议。”

不多时,探子来报:“苏海惨败之后,派人到锁阳,把锁阳的人马全部撤走了。锁阳城现已太平无事,徐昌、徐盛二将军已进城驻守。”

李忠闻听,放下心来,忙和徐懋功商量,要到寒江关去请樊梨花。徐懋功带领兵将来到寒江关外,先扎下大营,并派人进关去请樊梨花。

工夫不大,军兵来报,说薛景山回营见驾。大家原以为他凶多吉少,一听他回来,都非常高兴。樊金定听说儿子还活着,更是乐不可支。殿下急令薛景山进营。薛景山走进大帐,跪拜太子。

太子问:“薛爱卿从何处来?”

薛景山便把自己身负箭伤摔昏,被一姑娘带几个丫环搭救,抬回关中,请大夫医治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微臣的箭伤已被大夫治好,才知道自己身在寒江关,救我的人便是寒江关主将樊梨花。刚才她得知殿下在关外扎营,就叫我出关来见殿下。”

“她还说些什么?”

“她说,别看她独占寒江关,决不拦唐兵过关。”

“你可知她是何许人?”

“她是梨山老母之徒,祖籍中原,父兄都已去世,现就剩下她母女二人。”

“她也救了孤的性命,孤特来寒江关向她致谢,刚才已派人请她去了,不知她是否能出关一见。”

薛景山一听,眼泪就流下来了。李忠忙问:“薛爱卿为何伤心?”

“臣只为嫂嫂樊梨花受那么多冤屈,感到难过。刚才她说不想来唐营,臣给嫂嫂下了一跪,苦苦哀求,加上她母亲和众丫环相劝,嫂嫂才答应出关来见殿下。她要诉冤屈,告御状!”

太子一听,真是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忙说:“薛爱卿,你越说我越糊涂了,谁是你的嫂子?”

“我在关内听说,知道樊小姐已许配我兄长薛丁山,可兄长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嫂子休回娘家……”

薛景山说到这儿,突然,军兵来报:“启禀殿下,樊梨花营外求见。”

太子一听,十分高兴,说道:“樊姑娘乃是我君臣的救命恩人,我们理应出营迎接。”

太子离座和众将官迎出营外,顿时,笙乐齐奏,锣鼓喧天。樊梨花和花铃正在背外等候。李忠上前说道:“孤迎接来迟,樊小姐海涵。”

“殿下如此多礼,真是折杀奴家了!”

“樊小姐在我军危难之时,舍命相救,恩重如山,孤感激不尽,理应相迎。”

李忠、徐懋功和众将将樊梨花迎进营内,到了金顶黄罗帐,太子上边落座,众将分两厢排列。这时,樊梨花带领花铃上前参见殿下。

李忠忙说:“樊姑娘平身,不必多礼。姑娘救了孤家,为何不辞而别?真叫孤过意不去呀!”

“这些小事,何足挂齿?奴家有满腹冤屈,请殿下替奴家伸冤!”

“姑娘,你有何冤屈,只管诉来,有孤替你做主。”

“现有状子在此,请殿下观看!”

樊梨花取出状子交与侍臣,侍臣呈给太子。太子伸手接过状子,仔细观瞧。不看则罢,待看完这状子,只气得二目圆睁,周身颤抖,说道:“竟有这样之事!孤要替姑娘打抱不平。薛丁山太无情无义了,姑娘,你可把你的冤屈,向大家讲讲,让大家也知道知道薛丁山的所作所为。”

樊梨花一听,也不再顾忌了,便把自己三擒三纵薛丁山,两次救他脱离险境,以及薛丁山无故三次休她之事说了一遍。两旁众将一听,都暗暗责骂薛丁山忘恩负义,以怨报德,为樊梨花洒下同情之泪。

太子安慰她道:“姑娘不必悲伤,你的状子孤准下了,孤王定为你伸冤,出出这口恶气!”

樊梨花说:“多谢殿下替奴家做主。”

“你救孤有功,孤封你为征西三路元帅,随孤等前往白虎关。”

“殿下之命,我不敢不从。只要有薛丁山在,我决不进唐营,望殿下恕罪。”

太子看樊梨花态度坚决,不好再劝,便说:“也好,你暂且在寒江关操练人马,待孤到白虎关斩了薛丁山,再派人来请姑娘。”

樊梨花点头应允,又说出姜须与花铃之事。殿下说:“花铃暂且随樊小姐在寒江关,以后一起去唐营。”

商量已定,太子进寒江关歇兵三天。第四日,徐懋功等人保护太子,向樊梨花告辞,领人马直奔白虎关而来……

在唐营,太子一见薛丁山,就怒火中烧,喝令绑下,并向程咬金说明一切。大家才知道其中原委。如梦方醒。殿下命人将薛丁山推出帐外斩首。

这一来,可把众将吓坏了。薛丁山耷拉下脑袋,如万箭穿心,万分难受。他现在认罪服罪,并不埋怨樊梨花,只恨自已高傲任性,做出这种逆情悖理的事来。自己一死不足惜,只恐怕留个千古骂名。他想到这里,不由得两行热泪滚了下来。

众将不约而同地跪倒,为薛丁山求情。太子说:“孤王已答应樊梨花给她伸冤,主意已定,众位将军勿再求情。哪个敢再来为他求情,孤王定斩不饶!”

众将无奈,只好退立两旁。窦仙童、陈金定急得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这一边哭坏了柳迎春。她想:丈夫刚刚去世,儿子又要命赴阴曹,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薛金莲一边劝母亲,一边流泪。

这时,外边第二声追魂炮已响,眼看薛丁山性命难保,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有人高喊一声:“刀斧手,刀下留人!”

众将一听,嚯,还真有胆大的呀!一看,原来是老国公程咬金,大家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程咬金不慌不忙来到太子面前,施了一礼。太子脸色一沉,说道:“老国公难道要为薛丁山求情吗?可知孤王有言在先……”

“老臣可不为丁山求情。”

“噢,那老国公所为何事?”

“殿下能容老臣说几句话吗?”

“老国公乃开国元勋,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忠心耿耿,一片丹心,说几句话有什么不可以呢?请讲!”

“殿下,说句心里话,这个薛丁山所作所为,着实可恶,应该处斩。不过,臣以为,丁山还是杀不得。老臣可不是为丁山说情,依老臣看来,梨花状告丁山,明是让殿下为他伸冤,实则是想让殿下成全他们夫妻团圆。”

“老爱卿,不对吧!她如想和丁山团圆,为何孤王邀她一起来白虎关,她却说:“只要有薛丁山在,我决不进唐营!”因此,孤王才对她说,杀了丁山,再派人去请她。当时,她也点头答应啦!”

“殿下,如樊梨花真要杀丁山,凭她的本领,杀丁山易如反掌,可她几次都没有向丁山下毒手,就说明她并不想杀丁山。她求殿下杀,那是假的。您想,丁山将她三次休回娘家,她能磨得开面子,自己进唐营吗?不过是求殿下做主,折腾折腾丁山,给自己找个面子,那时殿下再请她前来,她再来不就名正言顺了吗?再说,这其中也还有隐情,丁山误听闲言闲语,以为梨花已许配杨凡,才休她回家。当丁山三休梨花时,仁贵让梨花亲手斩丁山。可梨花在丁山面前一站,见丁山低头等死,她却舍不得下手,含泪而去。殿下,你说这樊梨花是要报仇呢,还是要与丁山和好呢?老臣认为,大唐营有薛丁山,就能请来樊梨花,如没有薛丁山,只怕樊梨花不会进唐营了!殿下不要忘了,没有梧桐树,引不来金凤凰。老臣决不是为丁山讲情,而是为了大唐的万里江山着想啊!殿下如若不信,就杀了丁山,看樊梨花还来不来!”

太子听了这番入情入理的话,恍然大悟。他扭头看了看军师,徐懋功微微一笑,说:“卢国公言之有理。况且薛元帅刚死,尸骨未寒,岂能再杀他的儿子?”

太子一听,才深悔自己做事孟浪,忙令人将薛丁山放回。薛丁山进帐向殿下谢恩。太子斥道:“非是孤王不杀你,念你父功高盖世,为国捐躯,才饶你死罪。可死罪已免,活罪难饶,先打入牢营,听候处治。

有军兵把薛丁山入押牢营。正在这时,蓝旗官进营禀报。“白虎关杨凡讨阵,要二路元帅出马!”

太子久闻杨凡之名,便问:“哪位将军出马迎敌?”

众将面面相觑,不敢应声。薛景山上前说道:“末将愿往?”

太子说:“你的本领,孤已知道。但那杨凡非等闲之辈,武艺高强,你须多加小心。”

薛景山领命,正要出帐,殿下又问道:“哪位将军愿为薛将军观敌?”

“末将愿往!”

太子一看是秦汉,又叮嘱道:“千万小心。”

薛景山说:“殿下放心,料也无妨!”

二人出营上阵,薛景山催马抖枪,直奔阵前。

杨凡正在阵前讨战,突听唐营号炮三声,只见冲出一队人马,为首一将,冲到了近前。杨凡一看,不由怔住了,这薛丁山怎么又使枪啦!再仔细一看,原来不是薛丁山,只不过面貌相似而已,便手摆三尖两刃刀,厉声问道:“来将何人,通名受死!”

薛景山在马上一瞅杨凡,心说,就这副尊容,还真够十五个人看半个月的!不由问道:“你就是丑鬼杨凡吗?”

杨凡一听,气得哇呀呀怪叫:“大胆的唐将,哪个是丑鬼?我乃堂堂的白虎关元帅!你既知我大名,快快通名受死!”

“我乃薛景山,我父征西元帅薛仁贵。是你这丑鬼,将我父帅诓进白虎山,害得他老人家命丧黄泉,今日我要替父报仇!”

薛景山说罢,抖枪便刺,杨凡摆刀相迎。二人战有四十余回合,杨凡趁二马一错镫,用飞刀打中薛景山的右肩头。薛景山当时疼得大汗淋滴,双脚一踹镫,那马咴咴乱叫,便直奔西南方向落荒而逃。薛景山见马不回本阵,想勒也勒不住,知道要坏。心说:马呀马,你这是往哪儿跑哇?如果西凉人马追来,将如何是好!

秦汉怕杨凡追去薛景山,急忙上阵,与杨凡战了六十余回合,败下阵来。

唐军败回大营,杨凡得意非凡,堵住营门大骂。太子闻讯,急得搓手跺脚,程咬金说:“殿下休要着急,营中有人能战杨凡。”

“谁?老国公请讲。”

“薛丁山。依老臣之见,可以放出丁山,让他戴罪上阵。如若战败杨凡,可以将功折罪,如若败在杨凡之手,定他个二罪归一,再押入牢营。”

太子准奏,令人放出薛丁山。薛丁山进帐谢恩。太子令他出营交战,并告诉他:如若胜了,将功补过;如若败了,定斩不饶。薛丁山诺诺连声,心中却忐忑不安:玲珑戟等十宝已被师父收去,还能战胜杨凡吗?转念一想,如果神佛保佑,胜了杨凡,也算替父报仇;如果打不过他,为国尽忠,死而无憾。想到这里,心中释然,便令人鞴马抬枪,既没顶盔,也没挂甲,只穿白戴孝,提枪飞身上马,五百军兵紧随其后,冲出大营。

这时,杨凡正在阵前趾高气扬地骂阵,忽见唐营内冲出一队人马,为首一将,好像薛丁山,可又不敢肯定。为什么呢?薛丁山没有了十宝,威风就减去了一半。待走到阵前,杨凡定神一看,自己并没认错,果然是薛丁山。他心中有些疑惑,薛丁山今天上阵,为何这个模样呢?他的宝马哪儿去了?手中不拿玲珑戟,为何换成枪了呢?他没有戟、鞭、弓箭和宝马,我还惧他何来?想罢,他大喝一声:“来者可是薛丁山?”

薛丁山一见杨凡,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二话没说,拧枪便刺。

杨凡忙说:“且慢!薛丁山,今日上阵,为何不使双翅玲珑戟?”

薛丁山这个气呀!心说:这个丑鬼,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满腔怒火全冲杨凡来了:“呀——呸!丑鬼何必多问!为将者,十八般兵刃须样样精通,岂能只会一种?那天用戟没挑了你,所以今天换了枪,要送你去酆都城!”

薛丁山说罢,催马拧枪,与杨凡战在一处。别听薛丁山说话口气那么硬,可他胯下是普通战马,手中枪分量又轻,既不得心,又不应手,越战越没劲。杨凡心中更是纳闷:薛丁山这是怎么啦?今天哪是本帅对手?他抖起精神,手中的三尖两刃刀来了一个立劈华山,薛丁山急用枪架,只听叭的一声,再看手中枪,都快成弓了。他吓得心惊肉跳,心说:不能再战了,就是回营让太子杀了我,也胜过死在这丑鬼的刀下。想罢,拨马便回。

杨凡哈哈大笑:“姓薛的,我看你今天还往哪儿跑!”

他拍马就追,大唐后阵五百军兵乱箭齐发,挡住了杨凡。薛丁山这才败回本阵。

薛丁山心乱如麻,低着脑袋到金顶黄罗帐请罪。太子大怒,喝道:“薛丁山,你无故休妻,为国挡贤,自己又不能战胜杨凡,留你何用!来呀,把他绑出去,斩!”

两边军兵将薛丁山摩肩头,拢二臂,绑了起来,推出帐外。

程咬金忙说:“殿下且息雷霆之怒,即使杀了薛丁山,也不能杀退杨凡。”

“依老爱卿之见,该当如何?”

“杀了丁山,樊梨花就不肯来了。依臣之见,可令丁山到寒江关去请梨花,如能请来,将功折罪,如请不来樊梨花,说明梨花已经和他恩断义绝,真想杀他。那时留他也没用了,再杀不迟。”

徐懋功在一旁说:“卢国公言之有理。”

正在此时,蓝旗官来报:“杨凡不肯收兵,堵在营外骂阵!”

太子一听,心中急躁。程咬金说:“殿下休要着急,待老臣去问问丁山是否愿意去寒江关请梨花,他如愿去,老臣自有退兵之策。”

太子准奏。程咬金出帐,走到薛丁山面前。这时,柳迎春、樊金定、窦仙童、陈金定、薛金莲正围着薛丁山哭泣呢。一见程咬金到来,大家停止了啼哭。柳迎春说:“老国公,还得请您大发慈悲,救救丁山!”

程咬金说:“我正是救他而来,现在就看他自己啦!”

他一扭头,对薛丁山说;“丁山,抬起头来,听老爷爷问你,你是想死啊还是想活?”

“老爷爷,我现在活着也没用了。十宝已被师父收去,没有办法和杨凡交锋,父仇不能报,不如让殿下杀了我,倒还痛快!”

“呸,没有志气的东西!你倒想开了,亏你说得出口!难道你就不给你爹报仇了?景山现在生死未卜,你就没有一点手足之情?现在你的二位母亲守在你身边,你就忍心撒手不管吗?你一死了事,让仙童、金定依靠何人?”

薛丁山听罢,泪如泉涌,说道:“老爷爷,不是我不想报仇,我没有十宝,战不过杨凡,您说我该怎么办?”

“这仇,你自己报不了,就不会让别人替你报?”

“你让我找谁来报这个仇呢?连景山都败得不知去向了!”

“混账东西,你就没有想到,能替你报这个仇的惟有樊梨花!”

“老爷爷,我已把人家得罪苦了,人家能替我报父仇吗? ”

“人家当然不能自己前来,你得亲自到寒江关把她请来。如果请来,不就能杀杨凡报父仇了吗?如今就看你肯不肯去了!只要你真心实意地认错,我想梨花是通情达理的,肯定会前来助你。如果你答应去寒江关,我就奏本请殿下赦你不死。”

薛丁山听后,沉默不语。柳迎春见他犹豫,连忙劝道:“丁山,你过去做错了,对不起人家,前去向她赔个不是也是正理。再说,梨花是个好姑娘,她定能前来替你爹报仇!”

薛丁山还是不吱声,柳迎春急了,哭着说:“丁山,难道你要娘跪下向你哀求吗?”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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