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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 秦勇孝怜才收二将 洪月娥重情问父兄

大唐征西英雄传

二人飞身上马,端锤直奔战场,见秦英和赤足醉仙翁还在等候他们,抡锤上前就要打。

赤足醉仙翁大喊:“吴英、吴杰休要动手!他们心肠歹毒,要置你二人于死地。你二人是秦英的对手吗?还不是飞蛾投火!你们的爹爹效忠西凉,又有什么好结果呢?还不是让春阳妖道活活刺死。妖道人现在又要害你们俩,你们俩还执迷不悟,难道真愿意去西天不成?水流千遭归大海,你们俩还是弃暗投明,认祖归宗吧!”

二人一听,高举的锤无力地放了下来,满脸懊丧,不知所措。

赤足醉仙翁问道:“那妖道是你们的杀父仇人,你们还报不报杀父之仇了?”

二人齐声说道:“一定要报!”

赤足醉仙翁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没兵没将,单丝不成线,孤树不成林,这仇能报得了吗?我看你二人是英雄,才好言相劝。你二人只有归顺大唐,才能依靠大唐人马,去报父仇。你们的爹爹,在九泉之下,也在盼望你们哥儿俩归唐呢!”

秦英上前说道:“二位将军投唐吧,我们帮你们二人捉拿妖道,为令尊大人报仇!”

这时,老国公程咬金和众小将都上来了。程咬金一看见二将,也很喜欢,劝道:“孙子,降了吧,你和我们这些小将在一起,多有意思呀!”

程通也劝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西凉眼看就要完了,你为何还要回去受他们的窝囊气?”

二人还是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尉迟松吼道:“我们好言相劝,你们都不听,难道还真要我们动手吗?”

尉迟江也喊道:“我们又不缺将,何必这样费事呢?干脆,打吧!”

程通连忙拦阻,说道:“这可使不得!千军好得,一将难求。得一将,不像下一场大雨,一层蘑菇钻出来那么容易!”

秦英从前是个愣头青,如今出人意料地从马上跳下来,走到吴英、吴杰面前说道:“洪威不是要我的人头吗?得了我的人头,你们就可以进关。你们二人就来取我项上的人头吧!”

秦英这个举动,使吴英、吴杰为之一震,二人立时滚鞍下马,分征裙跪在秦英面前,大哭起来。大丈夫难掉伤心泪,二人却泪如泉涌。吴英说道:“秦元帅,你胸怀宽广,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汉。我们折服了!我二人愿效犬马之劳,愿意给秦元帅当马童,跟随元帅鞍前马后。”

秦英连忙扶起二人,说道:“我们是弟兄,亲如手足,万万不可如此!”

吴英、吴杰还是不依,吴杰说道:“做大将,宁可给英雄拉马坠镫,不给昏王去当祖宗。如果秦元帅不收我们做马童,我二人只好远奔他乡!”

程通劝道:“秦二哥,就收下吧!”

秦英无奈,只好点头答应。这时,大家再找赤足醉仙翁司马方元,他已经无影无踪了。大家都说,这老头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独来独往,真是神仙也!

秦英又问:“二位将军,我大哥罗章到底是死是活?”

“现在绑赴法场,还未开刀。”

秦英立刻涌起了希望,说道:“从速攻打对松关,搭救罗大哥:”

吴英、吴杰齐说:“我二人愿打头阵。”

秦英说:“好!”

二人立即上马端锤冲到城下,眼望城头,吴英对着洪威叫道:“老元帅,春阳妖道杀害我们的爹爹,又千方百计诬陷我们,逼着我们有家难回,幸好秦元帅宽宏大量,收留我们。诚望老元帅、少帅也弃暗投明,献关投唐,帮助我们捉拿妖道,为我们屈死的爹爹报仇!”吴英说到这儿,往身后一指,又说,“唐兵唐将,压颤地皮,小小对松关焉能保住?”

春阳道人见二人如此,正中下怀,忙说道:“老元帅,我没有说谎吧!”

洪威怒火上升,骂道:“我真瞎了眼,把你二人看错了,真恨不得扒你们的皮!”

骂着骂着,他也泄气了。原来他看见唐兵唐将,各举刀枪,马上步下,如生龙活虎,奔对松关而来。城上西凉兵将,个个噤若寒蝉,垂头丧气。春阳道人见洪威面目失色,六神无主,忙劝道:“洪老元帅莫惊,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洪潭说:“不如叫妹妹来抵挡一阵。”

洪威连连摇头,说道:“不行!丫头人大心大,别听她说不再嫁罗章,那是假的。万一放她出来,不但不退唐军,反而引他们进城,那就全完啦!”

“我妹妹虽然和唐将订过亲,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扭呀!”

春阳道人连忙插嘴道:“洪老元帅说得对,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现在唐军来势甚猛,如果他们真要架上云梯攻城,可就不好办了。不如把罗章押上城来,拿他退兵。如果唐军不退,我们就把罗章杀死在城头上;实在保不住此关,我们可以撤兵去千陀岭。”

洪威说:“好,就依道长之见。”

他马上吩咐把罗章押上城来,并命令城上兵将齐声喊道:“唐兵唐将,不要再往前进!如再前进一步,罗章就没命啦!”

城头纷纷乱叫,城外喊杀声不停,人声鼎沸,双方说话谁也听不清。

不多时,罗章被五花大绑,押上城头。洪威、洪潭和西凉将士又扯着嗓子高喊:“唐兵、唐将,你们别往前攻了,看看这是何人!”

一些唐兵将发现罗章被押上城头,马上报告了秦英,秦英催马来到前面,只见刀斧手手举鬼头大刀,身披大红,刀已经压在罗章的肩上,只要一推大刀,人头就得掉下来。秦英立时愣住了。

洪威见秦英等人就在城下,又命人高喊道:“你们快快退兵回营,如果胆大包天,敢说不退,我们就让罗章立时命丧黄泉!快说,是退还是不退?”

程咬金和众将也赶到前面来了,程咬金连忙应道:“洪威别杀,我们退!”

这时,人声嘈杂,乱成一片。唐军说退,还没有退;城上呢,说杀也没杀。众小将见罗章垂头不语,被刀斧手搡来搡去,无不心中难过。程咬金叹一口长气,说道:“罗章啊,你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呐!如能听老爷爷我一言半语,怎能落到这般地步?”

程通忙道:“嗐,老爷爷,我大嫂进城,劝父投降,没有音信,大哥能不挂记吗?人家为了大嫂子,死而无怨,这也是周瑜打黄盖,打的愿打,挨的愿挨。如今摆在我们眼前就是两条道:一是攻打对松关,一是救罗章大哥。得关别要人,要人别得关。二哥,你说怎么办?”

秦英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说:“要人不要关!”

吴英、吴杰在旁一听,暗暗夸赞秦英,真是为朋友仁至义尽,两肋插刀。他岁数不大,却做出这样使人钦佩的事情!忙说道:“秦元帅,你做事真够朋友!”

程咬金说:“你二人还不知三路元帅的爷爷呢,那是我磕头的二哥秦叔宝。他交人可是没有比的喽!他染面涂须诈登州,为朋友生死不惧,那真是仁义礼智信都占全啦!”

秦英道:“您老人家别提那些了。咱们不能眼看着我罗大哥死呀,咱们退兵吧!”

大家刚要退兵,突然,城头上的罗章大喊了一声。就这一声,犹如天空打了个响雷,声音清脆。大家忙停住话语,屏气凝神听他说些什么。

罗章慷慨激昂地叫道:“众位弟兄,你们千万不能退兵!别为我罗章一人而耽误大事!”

他又冲着程咬金喊道:“老爷爷,只怪我年幼无知,不听您良言忠告,才上当受骗,如今追悔莫及!”

程通连忙问道:“我大嫂子洪月娥呢?她不管你吗?”

“我还没见着她呢,也许她被看押了。你们快往城里打吧,别管我的死活!告诉你们,展龙、展虎就在对松关里,别叫二人跑了!”

洪威一见罗章临危不惧,大义凛然,气得暴跳如雷,喝道:“罗章,你这不知死的鬼!”

洪潭也气红眼了,喊道:“父帅,快把他杀了吧!”

洪威气得鼻子都歪了,喊道:“刀斧手,他们再不退兵,就给我杀!”

唐营诸将见城上刀斧手气势汹汹,就要推手中的刀,一个个吓得不知所措,特别是老国公程咬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要是罗章死了,岂不断了罗家香火?他拼力喊道:“罗章,我们不能听你的。为保住你的命,不能攻城!”

程咬金这几句话使罗章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流淌下来。他央求道:“老爷爷,你这可不是疼我,这是害我!你们若是退兵,他们不杀我,我也要自杀!”

罗章这股拧劲要拧上来,谁也劝不了。可大家都要保他的命,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罗章还在一个劲地冲洪威喊:“你们动手呀,杀呀!”

洪潭在一旁怒喝:“姓罗的,你死到临头,还逞什么强!你若是老实点儿,可免你一死!”

罗章怒满胸膛,骂道:“我姓罗的堂堂男子汉,生也光明,死也磊落,绝不会苟且偷生,向你们这些无耻之辈低头!”

这时,有一军卒匆匆跑来,向洪威报信儿:“启禀老元帅,洪小姐带着几十名女兵,各持刀枪,由帅府奔城门而来!”

洪威一听,吃惊非小,是谁把军情告诉了丫头?她来此何意?忙对洪潭说:“你快下去,劝你妹妹回府,千方百计拦阻她,不许到此!”

洪潭领命,下城上马去迎洪月娥。走了不远,果然见妹妹骑马风风火火奔来。她脸色很难看,手上端着绣绒刀。五十名女兵跟在后面,像一窝蜂似的涌过来。

洪月娥怎么来的呢?昨天在法场上,她违心地答应了娘的要求,被放回绣楼。她内心异常痛苦,饭不吃,水不喝,只是痛哭流涕,丫环怎样相劝,也无济于事。挨到晚上,她和衣而卧,整整一夜没有合眼,惟以泪洗面,哭个不停。她深深感到负疚,对不起罗章。只要一闭上眼睛,她就看见罗章那英俊的身影和清澈的大眼睛,耳边响起他那深情而殷切的嘱咐声。罗章是我终身的依靠,我二人已经同床共枕住了一宵,虽无夫妻之实,已有夫妻之名,而且都表示要白头偕老,永不分离。而我却屈从父母之命,说是不再嫁他。尽管这是权宜之计,并非出于真心,但从我口中说了出来,也是很不应该的!罗章明天和我在关外见面,可我出不了关,让他扑空,他会对我如何想呢?

她就是这样思前想后,自疚自责,一直到第二天早晨,由于疲劳过度,才沉沉入睡。丫环见她睡熟了,不敢叫她。常言道:睡实如死人。洪月娥这一觉睡得真够实的了,就是有人来抬着她走,看来都醒不了。

这一觉睡得不但时间长,而且特别香,还做了一个梦……

她在绣楼里梳洗打扮起来。嘿,罗府已派人送来彩礼,金银财宝、绫罗彩缎,应有尽有,那真是穿的戴的,样样俱全。她正轻描娥眉,猛然想到,怎么不见月英妹妹呀!结婚的大喜日子到了,我姐妹应当一块儿上轿,一块儿和罗章拜堂。她东张西望,也不见李月英的踪影。这时,外边有丫环来催道:“小姐,花轿来了,准备上轿吧。”

她赶紧打扮,头上戴凤翅珍珠冠,两朵金花分两边;左边是凤凰戏牡丹,右边是蝴蝶舞芍药;一挂闪闪发亮的珍珠套在脖子上;身穿日月龙凤袄,上边金龙戏凤,绣着大朵的牡丹花,腰系山河罗裙,上绣碎花,相衬八宝,十八根飘带随风摇摆,真是五颜六色,分外鲜艳;大红中衣,匀称合体;脚上穿凤头花鞋。八个丫环全身穿大红衣,一个比一个好看,分两边搀扶着她走下绣楼,来到正堂,外边已停着一乘五彩花轿。她上了轿,人抬轿起,前呼后拥,穿街过巷,来到罗府。罗章亲自到轿前迎接。她偷偷掀开红缎盖头观看,只见罗章头戴大红官帽,身穿大红缎绣金龙盘金凤的官袍,腰横玉带,足登官靴,双插金花,十字披红;再看他脸上,面如美玉,白中透粉,粉中透亮,亮中透润,润中透红,一股英气,招人喜爱。罗章冲她一笑,轻轻伸出手来扶她下轿。她顺从地跟着罗章往里走。下面大红毡子铺地,二人踏着红毡子,来到厅堂。厅堂里摆着香案,案上两边点着大红蜡烛,中间香炉里点着香。她和罗章跪在案前,拜了天地。院中吹管的,吹笛的,打锣的,敲鼓的,嘀嘀哒哒,好不热闹。拜完天地,夫妇二人同入洞房。洞房门口贴着一副对联,上联写着“红妆带绾同心结”,下联是“碧沼花开并蒂莲”,横批四字:“龙凤呈祥”。进到洞房一看,真是金碧辉煌,有如仙堂。靠西墙放一张床,闪缎褥子闪缎被,绣花枕头绣鸳鸯,桌上摆着合欢酒,眼看夫妻要圆房。

洪月娥打心眼儿里高兴,真是心花怒放。但还是低垂粉面,羞答答等候罗章说话。可等了半天,罗章却一言不发。她只好鼓起勇气,问道:“将军,今日是你我大喜的日子,应该高兴才是,为何郁郁不乐?”

罗章泪如泉涌,放声大哭,说道:“洪小姐呀,你父帅要我拜完天地之后,叫我立即献上人头。你我白白落个夫妻之名,现在就要诀别,再无有相见之日了。你我在九泉之下再见吧!”

罗章说完,转身就往外走。洪月娥魂飞魄散,急忙伸手去拉罗章,并大喊道:“将军,你别走!”

这时,正好有一个丫环来到她身边。洪月娥一伸手,正好拉住了这个丫环,把这丫环吓了一大跳,连忙叫道:“小姐,您这是做梦受惊了吧!”

丫环这一叫,洪月娥从梦中惊醒,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她定了定神,揉了揉眼睛一看,才知道自己是在自己绣楼里,问道:“外边有什么事吗?”

丫环忙说道:“罗章将军被诓进了城,老元帅要将他开刀问斩。他请求见小姐,老元帅不肯。他要老元帅告诉小姐,他是为小姐而入城,为小姐而死的!”

洪月娥一听,腾!从床上跳了下来,瞪着大眼,急急问道:“他现在怎么样?”

“现已绑赴法场。”

洪月娥什么也不顾了,喊道:“快快鞴马,我要去法场救罗将军!”

她正急急地披挂,一个丫环匆匆跑来,说道:“老夫人去了法场,罗章将军得救了!”

洪月娥一把拉住她的手:“此话当真?快把实情讲来!”

丫环忙把老夫人向老元帅讲情以及秦英攻城,元帅答应暂不杀罗章之事说了一遍,洪月娥心里才一块石头落了地。但她心中恼恨父帅不该以结亲为由,骗罗章进城。她也从内心深处感谢母亲,在她最需要母亲的时候,母亲总是及时赶到,为她排忧解难。可现在罗章的命运到底如何呢?她如坐针毡,心惊胆战,最后,她决定去见母亲,求母亲解救罗章。她正要出绣楼,一丫环急冲冲跑来,气喘吁吁地告诉她:“小姐,大唐元帅秦英带兵攻城,两位大锤将投降。老元帅已把罗将军押上城楼,逼迫唐军退兵。若唐军不退,老元帅就要杀罗将军。”

洪月娥一听,急了,说道:“咱们去看看!”

“小姐,老元帅不是不让你下绣楼吗?”

洪月娥长叹一声:“事到如今,也顾不得了。如果罗将军一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腰挎宝剑,下了绣楼,有人牵过马,得胜钩上挂好绣绒刀。她带领五十名女兵,跨马直奔城门。

正行进间,对面来了一小队军兵,带队的正是自己大哥洪潭。她上前勒马问道:“大哥,你欲何往?”

洪潭勒住战马,说道:“贤妹,我奉令巡查。你不在绣楼里,要到哪儿去?”

“我听说唐军前来攻城,吴英、吴杰投降。罗章将军被诓进城,押上城头逼唐军退兵,不知真假,要到城头上看看!”

“妹妹,你不用看了。事情确是如此,你回去吧!”

“大哥,这罗章将军性命不要紧吧!”

“罗章这小子吃了熊心,吞了豹胆,在城头上大喊要唐军攻城,还说,如不攻城,他就自杀。尽管这样,唐军还是不敢攻城。”

洪月娥一听,罗章性命有险,更不放心了,带着人马又要往向前走。

洪潭连忙拦住,说道:“妹妹,你往哪儿去?”

“大哥,我不放心,要上城楼观战,助父帅一臂之力!

“现在军情并不紧急,对松关安然无事。妹妹就请回去吧。”

“大哥,你为何总是阻拦我上城,难道我也是罪犯不成?”

“妹妹,实话告诉你,这是父帅之命,你就回去吧!”

“我已答应不嫁罗章,为何还不准我上城?”

“我只知奉父帅之命。至于父帅怎么想的,我并不知晓。”

“既然如此,我去见父帅问一问。如父帅还叫我回绣楼,我再回绣楼。”

洪潭一见洪月娥执意要去,便一抖手中枪,说道:“妹妹若是不遵父帅之命,就休怪我无理了!”

洪月娥冷笑一声,说道:“大哥,你要动手吗?想你我兄妹情深,从未吵嘴,小妹为了救大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没想到你今天却要和我动手!”

洪潭连忙赔笑道:“贤妹,你我一母同胞,平日又祸福与共,你对为兄的情谊,我岂不知,怎肯和妹妹交战呢?”

“好,那你闪开,我去城楼。”

“妹妹,你去城楼,我吃罪不起。请看在兄妹往日情分上,你别去了!”

“大哥,我也请你看在兄妹往日情分上,放我上城!”

兄妹二人争持不下,老元帅洪威催马而来。洪潭忙说:“妹妹,快走,爹爹来了!”

洪月娥一动没动,说道:“大哥,你闪开,父帅来得正好,我正要问问他老人家呢!”

洪潭只好往旁边一带战马,洪威催马来到女儿面前,一见儿子没拦住她,立时火撞顶梁!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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