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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 求佳偶单玉虎抖威 拒婚姻洪月娥辩理

大唐征西英雄传

春阳道人听单金凤一问,不由一愣,撒谎说道:“当然没有。如果她订了亲,还能再许配你大哥吗?对松关里那么多将官,她一个也没看上!”

单金凤点了点头:“那就好。外边有些风言风语,可能都是假的。听说她还有个表妹叫李月英,长得也很好。如大哥娶了洪小姐,请洪小姐再把她表妹许配给我二哥或三哥,那多好呀!”

大家一听,都来劲了,齐说:“对,对,还是金凤妹妹所言有理!”

单玉虎还有些犹豫,春阳道人说:“大侄儿,你能叫我高兴而来,失望而去吗?”

单玉虎听了这些话,也就同意了。众人计议,单家三虎带三百喽兵去对松关。单金凤和田家四龙带领山上的喽兵暂守千陀岭。单氏三虎披挂整齐,各带兵刃,率领人马下山。单金凤、田家四龙送至寨外,互道珍重,单金凤还大声嘱咐道:“兄长要多加小心,小妹祝你们早日凯旋,带着嫂嫂回来!”

三人齐说:“小妹放心,我等万无一失。一定早日归来。”

三人随春阳道人一路快马加鞭,来到对松关外,早有人报与洪老元帅。洪威大喜,传令列队相迎,把他们请进帅堂,春阳道人一一引见。洪威仔细一打量,那单玉虎长得英俊潇洒,倜傥不俗;可单成虎、单飞虎却面貌丑陋,如同凶神恶煞一般。真是一树之果有酸有甜,一母之子有俊有丑!

大家分宾主坐下,洪威吩咐先茶后酒,摆下盛宴,开怀畅饮。

席间,单玉虎开门见山说道:“洪老元帅把令爱许配与我,这也是您对我的抬爱,小婿当面谢过了。”

他说完,连忙大礼参拜。洪威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离座相搀,说道:“免礼,快快起来,等你杀退了大唐兵马,本帅给你们完婚!”

“多谢岳父大人!”

洪威被春阳道人架弄得骑虎难下,只好应酬,打算倚靠单家三虎杀退唐兵,再定女儿婚姻之事。

洪潭在一旁听着不顺耳了。他心中老大不高兴。妹妹一心一意想的是罗章,别看她口头答应不嫁罗章,那是怕娘生气。实际上她早就铁了心了。如今父帅听信春阳道人之言,要强拉硬拽,把妹妹许配给单玉虎,虽然单玉虎是个英雄好汉,可妹妹是绝不会答应的。这样胡来,非闹出乱子来不可!

这时,只听单玉虎说道:“我弟兄三人来此,并不是为保西凉,主要是帮助杀退唐将。只要唐军一退,我们即刻回山!”

洪威忙问道:“玉虎啊,你们弟兄为何不保西凉呢?”

“这是我爷爷留下的遗言。他临终前曾对我奶奶说,老单家永不保唐,但也不能忘了是天朝人,万万不可保外邦。我大爷爷单雄忠死在李渊的箭下,我爷爷单雄信在洛阳死在唐营。因此我单家与唐朝仇深似海。我爹把我爷爷的遗训,又传给了我们。”

停了片刻,单玉虎又说:“岳父大人,听说罗章押在关内,小婿意欲一见,不知岳父大人可否依允?”

洪威笑道:“这有何难?来人呀,把罗章提来,带到大堂。”

不多时,军兵把罗章带到。单玉虎一见,冷冷问道:“姓罗的,你不知我是何人吧?”

罗章昂首挺立,说道:“素不相识,你不说我怎么能知道!”

“我爷爷单雄信,我父单天长,我名单玉虎,这是我的两个兄弟单成虎、单飞虎。我单家与唐朝势不两立。如今我们弟兄从千陀岭来到对松关,就是要杀尽唐将,为我爷爷雪恨。姓罗的,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入地无门自来投!我们弟兄不来,你兴许还可多活几天;我等既来了,今天就是你丧生之日!”

单玉虎说罢,抽出宝剑,直向罗章奔去。罗章目光逼视着单玉虎,面不改色,骂道:“在这里逞威风,算什么英雄好汉!”

单玉虎被这惊雷似的声音威慑住了。洪威连忙喊道:“先把罗章押回去!”

军兵将罗章押下大堂。单玉虎感到困惑不解,忙问道:“岳父大人,为何不杀罗章,给我爷爷报仇? ”

“非是本帅不让你报仇,只因唐朝三路元帅秦英勇猛过人,上次他率领唐兵攻城,厉害无比。若不是把罗章推上城楼,威胁唐将,对松关早就丢了。今日如果杀了罗章,万一秦英再来攻城,我们就没有护城之法了!”

“岳父大人不要多虑。有小婿在此,谁也别想来耀武扬威,更休想攻进关来。杀了罗章,不会碍事。”

“本帅不是长秦英的威风,灭你弟兄的锐气,万一你们胜不了秦英,到那时,我如何去退唐兵?依本帅之见,你兄弟明日上阵,果真胜了秦英,本帅将罗章交与你们,任凭你们弟兄发落!”

三人只好点头应允。洪威命人安置好单氏兄弟及三百喽兵食宿,这才回家。老夫人见他愁容满面,知道他有难言之事,问道:“听说关内请来了能人,定能帮助老爷守住此关,老爷为何还满怀心事,郁郁不乐?”

洪威长叹一声,说道:“夫人,事到临头,我不能不跟你说了。”

他把春阳道人到千陀岭请单家三虎和将女儿许婚之事说了一遍,又说:“可如今还没跟月娥提起此事。我只怕月娥不答应,不但要恼怒单家三虎,而且我以后也没脸见人,因此才闷闷不乐,请夫人替我想想办法!”

老夫人一听,大惊失色,说道:“老爷,你这事做得太莽撞了!女儿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她虽表面上说不嫁罗章,可她死活不会再嫁别人。你要我劝她嫁单玉虎,确实无法办到。”

洪威一听,心中乱成一团,只好说道:“待明日单家弟兄出城上阵,回来再议吧!”

他这样自我安慰一番,可依然愁思百结,彻夜未眠。

第二天,单家三虎带着自己的三百喽兵,放炮出关。洪威和春阳道人领兵压住阵角。早有唐兵报进帅帐,秦英一听关内有人出马讨阵,而且不是对松关内的兵马,勃然大怒,立即传令:“来人呀,给本帅抬锤鞴马!”

“元帅,杀鸡何用宰牛刀?待我弟兄去看看,何人竟敢如此猖狂!”

秦英一看,是吴英、吴杰二人,便点头准令。可随即一想:来者既不是对松关内的兵马,必是洪威请来的能人,不可大意。万一吴氏弟兄有个闪失,岂不灭了自家威风?他马上传下命令;除老国公程咬金守营以外,其余众将随本帅为吴英、吴杰观敌瞭阵。

吴氏兄弟飞身上马,手举双锤,首当其冲,来到阵前。单飞虎见唐营来了两位大锤将,忙叫道:“二位兄长,你们的武艺都在我之上,这一阵就让给小弟吧!万一我败下来,你们还可接应!”

他不等单玉虎、单成虎回答,便催马跑到了阵前。吴英、吴杰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只见来将身材高大,膀宽腰圆,头如麦斗,面似瓜皮,两道红眉斜插入鬓,一对黄眼珠滴溜溜乱转,塌鼻梁儿,翻鼻孔,大嘴岔;年纪也就是二十来岁;头戴紫金盔,身披紫金甲,蓝缎子中衣,厚底靴子,胯下一匹紫骝驹,手拿金顶狼牙棒,既似凶神,又象恶鬼。胆小的人见了他,不用跟他打,就得吓个半死!

吴英让吴杰闪在后边,端锤迎上前去,高声喝道:“来将何人?快快通名受死!”

“我乃单飞虎,在千陀岭占山为王。听说你们攻打对松关,特来相助洪元帅。你是何人?”

“我叫吴英,乃是大唐元帅秦英的马童!”

单飞虎闻听,一阵狂笑:“你原来是个马童,真太自不量力啦!我这棒不打无名之辈,今日饶你不死,快快回去叫秦英前来送死!”

“姓单的,休要逞强,光吹牛没用,看锤吧!”

吴英抡锤便打,单飞虎举棒急架相还,当啷啷一声响亮,惊天动地。吴英是锤沉力猛,单飞虎是棒重力大。二人八仙过海,各显其能。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阵的兵将都看直眼啦!

二人打了五十多个回合,难分胜负。单成虎见三弟难胜对方,拍马冲到阵前,高声叫道:“贤弟闪开了,待为兄擒他!”

吴杰见对面冲出一将,也飞马赶来,冲吴英喊道:“兄长且回阵,待小弟战他。”

虽然单成虎和吴杰都上阵了,可那二位谁也不肯回去,都闪在一旁观阵。

单成虎与吴杰马打对头,吴杰一见单成虎长得和单飞虎差不多,一副恶煞凶神模样,金盔金甲绿征袍,胯下一匹艾叶青,手中端着五股烈焰叉,便喝道:“来将通名受死!”

“我乃单成虎,你是何人? "

“我乃吴杰是也。”

二人各挥兵刃,杀在一处。单成虎的五股烈焰叉,架锤,拨锤、磕锤,无不恰到好处。吴杰也不示弱,使出全身本领,拼力猛打。只杀得天昏地暗,烟尘四起。

秦英在后边看罢多时,见吴氏兄弟很难取胜。若再打下去,只怕凶多吉少,立刻鸣金。

吴英、吴杰听到后阵锣响,不敢恋战,吴杰虚晃一锤,叫道:“你二人听着,后阵鸣金,我们二人只好回去。你二人不该今天死,且让你们多活一宿。明天再来擒你们!”

二人说罢,圈马便走。单飞虎、单成虎气得火冒三丈,大骂道:“分明是战不过我们,败下阵去,还要说大话:下次碰见你们,非叫你们的脑袋搬家不可!”

这时,单玉虎冲到阵前,说道:“二位贤弟,且回去歇息片刻,待为兄去打他一阵。”

话音刚落,只听天空一声响雷“我来也!”但见一员小将飞马冲到阵前,他身材魁伟,披挂整齐,胯下宝马,手中宝锤。单玉虎看罢,不禁暗暗夺赞:好一员小将!问道:“你是何人?”

“我乃征西三路元帅秦英是也!你是何人??”

秦英见单氏二兄弟武艺高强,因此他亲自出马。不想单成虎、单飞虎却回归本阵,换来了一个白面小将。只见这员小将,头戴一顶亮银狮子盔,身披大叶鱼鳞甲,内衬素征袍,前后护心镜冰盘大小,冷森森明亮耀眼;左右飞虎战裙,掐金边,走金线,往脸上看,圆脸膛,面如白玉,白中透粉,粉中透润,两道剑美斜插入鬓,二目圆睁,皂白分明,鼻直口方,体态匀称;胯下一匹宝马,名叫小白龙,浑身上下如一团雪,并无一根杂毛;手中端着金顶枣阳槊,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秦英看罢,心想:此人相貌不俗,定然身手不凡,须多加小心!

那人一听秦英报了姓名,火往上撞,骂道:“原来你就是秦英,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正找你不着,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今天就是我报仇之日!”

秦英听后一怔,说道:“你我素不相识,冤仇从何处而来?你是何人?”

“我乃千陀岭大寨主单玉虎是也。想当初,我爷爷单雄信就死在你爷爷秦叔宝的营中。今日也是天公做美,我正好替我爷爷报仇雪恨!”

“原来你是单雄信的后代。我听人说,我爷爷和你爷爷乃是生死至交,过命好友。我爷爷一身正气,肝胆照人,为朋友两肋插刀,从没做过对不起人的事。恐怕你是误听了,以讹传讹吧!”

单玉虎喝道:“姓秦的,休得替你祖宗抹粉。今日你我疆场相逢,我决不饶你!”

二人言错语差,各催坐骑,单玉虎摆槊直奔秦英,秦英抡锤相迎。你来我往,各不相让。转眼就是几十回合过去了,只见单玉虎双手挥起金顶枣阳槊,双足踏住马镫,用尽全身之力,一个泰山压顶,大槊挂着风,呼的一声,照准秦英的头顶砸了下来。秦英见来势凶猛,心中暗想:这可不能愣接。万一架不住,岂不白白丧了性命!我必须以一巧破千斤。他主意拿定,锤搭十字,朝上迎槊头,左腿一裹镫,稍微一闪,架住单玉虎的金顶枣阳槊,仓啷一声,还没等大槊砸实;秦英将双锤往外一推,把槊的力量全给泄了。秦英不等单玉虎变招儿,抢起右手锤照单玉虎的头顶砸去。单玉虎一惊,心说:好小子,还真有你的!只好举槊招架,仓啷一声,单玉虎只觉得臂膀发麻,汗也沁了出来。

也就是单玉虎吧,换了别人,接不住这锤,就得死;接住了也得带重伤。

这一下,单玉虎真正领教了秦英的厉害,他才知道秦英表面上看着挺粗鲁,其实是粗中有细,自己万万不可大意。

两个人马来马往接着打了起来。论力量,二人差不了多少;论武艺,二人都得过真传。正是棋逢对手。单玉虎心急火燎,暗想:今日如胜不了秦英,何年何月能给爷爷报仇?再说,我还在洪老元帅面前夸下海口,若真是胜不了他,我还有何脸面进城?想到这儿,枣阳槊就变了招儿:

枣阳槊,闪金光,一招三式把敌伤。

指掌拳横分四种,种种都有绝技藏。

孔雀开屏乾坤扫,鹞子翻身奔胸膛。

拦腰解带多玄妙,分天划地拓土疆。

大雁失群寻去路,戳肋穿身取命忙。

有人学会此槊法,天下无敌美名扬!

单玉虎与秦英鏖战了一百二十多个回合。双方后阵的兵将全看呆了。整个对松关外鸦雀无声。直看到太阳西沉。鸟燕归巢,炊烟四起,两方这才都鸣锣收兵。

二人听到锣声,不敢恋战。虽然二人都两膀酸麻,骨节疼痛,但谁也不服谁。

单玉虎说:“后阵鸣金,只好饶你不死,今天收兵,明日再战!”

秦英说:“明日就明日,你要说了不算,就不是英雄好汉!”

双方收兵。单玉虎和两个弟弟回关。洪威还在为女儿的婚事发愁,也只好强打精神,吩咐摆酒,为单氏弟兄庆功。

席间,春阳道人不断夸赞单玉虎的本领。单玉虎洋洋得意,谈笑风生,说道:“岳父大人把秦英抬得太高了,我看,他没有什么了不起。明天出战,一定将他生擒活捉!”

春阳道人忙向洪威使眼色,说道:“老元帅有此乘龙快婿,真是洪小姐的福。不如趁早给他们完婚,也好了结您一件心愿!”

洪威忙道:“还是等玉虎明天胜了秦英再议吧!”

春阳道人道:“玉虎英勇无敌,胜那秦英只是早晚的事,老元帅还是早办为好!”

洪威无奈,只好说道:“我暂且告退,回后堂与夫人和女儿商议一下。”

他来到后堂,见了老夫人,把席间春阳道人之言告诉了她。

老夫人连声埋怨:“昨天不跟你说过了吗,这怎么行呢?女儿是绝不会答应的。”

洪威忙解释道:“夫人,你不要太自信了。人都有见面之情,女儿还没看见单玉虎,你怎么就知道她不肯答应呢?再说,单玉虎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强于罗章。女儿一见,就会动心的。”

“我女儿可不是朝三暮四、反复无常之人。你白做了她的父亲,连女儿的秉性都不知道!”

“夫人,你还是把女儿叫来问一问,她总得听听父亲之言吧!”

“你要叫她,你自己去叫。我可不愿意自讨没趣儿!”

洪威没办法,只好忍气吞声叫人到绣楼去请小姐。

洪月娥,这几天可憔悴多啦!她终日百愁交集,思绪翻滚。白天,不思饮食;夜晚,不能入眠。只要一合眼,就似乎看见罗章五花大绑在引颈就戳。虽然母亲告诉她,天天到牢房看望罗章,可保他的性命,但她仍然担惊受怕。今日,忽有人来送信,老元帅请她到后堂。她不知是吉是凶,惴惴不安,带着两个贴身丫环来到后堂,见双亲都在,只是母亲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洪威先让女儿落座,然后,强装笑脸,竭力使语气温和,慢声慢语地说道:“月娥呀,今日为父唤你前来,有一事要与你相商。”

洪月娥说道:“爹爹有何吩咐,只管讲。”

“月娥呀,今日和唐军交战,几乎将秦英打败!”

“那好哇!女儿已听说关中请来了高人。”

“我儿听得不错。春阳道长去千陀岭请来了单家三虎——单玉虎、单成虎、单飞虎。他们的爷爷单雄信当年死在秦英的爷爷秦叔宝之手。他们兄弟三人都有万夫不当之勇。特别是单玉虎,更是骁勇无敌,和秦英打得难解难分,几乎将他打败。为此,为父正在帅堂之上为他们兄弟摆酒庆功。”

“正该庆功。可父帅不在帅堂,却到后堂呼唤女儿,为了何事?”

“我儿,你也老大不小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为父常把你的婚事记在心头。”

洪月娥一听,就知父亲来意不善,半嗔怪半撒娇地说:“父帅,您就到帅堂陪客去吧,别在这儿说些不三不四之事,女儿不爱听。”

洪威耐着性子说道:“什么不三不四,我看那单玉虎长得仪表堂堂,相貌超群,比罗章强得多,女儿不妨到帅堂去偷看一眼!”

洪月娥见父亲越说越离谱儿,脸一沉,说道:“父帅,您说这些干什么!孩儿虽然答应您不嫁罗章,但谁也不许说他的人品、才貌不好。那单玉虎就是长得再漂亮,我也不去看!”

洪月娥这时是什么也不顾了,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洪威还真挺有耐心,说道:“我是你父亲,你得听我把话说完。今日由春阳道人为媒,为父已将你许配给单玉虎。这样,就可将他们兄弟三人留在对松关,成为为父的左臂右膀。我一家与对松关方保平安。你是个听话的孩子,一定会……”

洪威还要接着往下说,洪月娥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银牙咬得咯咯直响;腾的一下站起来,转身往外就走!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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