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须和单玉虎掉进陷坑里,只听上面一阵哈哈大笑:“来人呐!”
有军卒拿着挠钩绳索跑到陷坑旁,用挠钩把姜须、单玉虎搭了上来,用绳索捆绑结实。二人的兵刃也被人家收了起来。姜须瞅瞅单玉虎,单玉虎瞅瞅姜须,那意思是:这么加小心,还是掉进去啦!
这道门是东南阵门,守将是西凉都督曲继方。他虽然年过五旬,但却十分健壮。
曲继方和把守东门的主将傅春英是金兰好友。二人都是中原人,平日过从甚密。说来也巧,他俩都有一个俊俏的女儿,曲继方的女儿叫金花,傅春英的女儿叫银花。这两个姑娘非常要好,她们自幼习文练武,有一身好武艺。
五年前,西凉王偏听苏宝童之言,要挑起事端,兴兵进犯大唐,傅春英挺身而出,直言进谏,陈述此事的危害,触怒了西凉王。西凉王要斩傅春英,多亏洪威保本,西凉王才免了他死罪。他对洪威非常感激,知道洪威有一个儿子和银花年龄相当,便提出要和洪威结成儿女亲家,洪威也欣然同意。不过这几年戎马倥偬,这件婚姻也就先放下了。
这次白石道人在白虎山摆下八卦颠倒迷魂阵,西凉调集兵将要和大唐决一雌雄,所以把曲春方和傅春英也调来了。金花、银花怕自己的父亲有闪失,也跟随前来。曲继方守东南门,傅春英守东门。
今夜曲继方的手下二将贺维先、贺维后拿住了姜须、单玉虎,命人把他们押进了大帐。曲继方一听,暗自称赞唐将胆量大。他闪目打量了二人一下,一个瘦矮有精神,一个俊秀挺威武,二人昂首挺立。军卒们大声喊道:“跪下,跪下!”
二人横眉冷笑,纹丝没动。
曲继方把手一挥,对军卒说:“你等退下。”
军卒们退出去之后,曲继方和颜悦色地问道:“你们二位是唐将吗?”
二人放眼一看,只见上边坐着一位老将,身高足有九尺,面如银盆,目似朗星,四字阔口,五绺胡须,甚是威严。姜须随口答道:“一点儿不错,我们是唐将。”
“你们真是艺高人胆大呀,两个人就敢进阵,不是自寻死路吗?二位姓甚名谁?”
单玉虎看看姜须,好像在问他:说不说呢?你如不说,我也不说。
姜须猜出单玉虎的心意,他暗自琢磨:我们二人一报姓名就坏事儿了,苏海恨我们如肉中刺,眼中钉。他如知道抓住了我俩,非把我俩开膛摘心不可!千万不能把姓名说出来!于是说道:“老匹夫,你既拿住我二人,要杀就杀,要剐就剐,何必多问?”
曲继方说道:“二位将军,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人过不留名,不知道张王李赵;雁过不留声,难知春夏秋冬。说你们怕死吧,你们又敢夜闯迷魂阵!说你们英雄吧,你们又不敢通名!这真是令人奇怪!”
姜须冷冷一笑,说道:“不是我们不通名,是你不值得我们通名,这有什么奇怪的?”
曲继方见他眼空四海,目中无人,不由大怒,喝道:“来人,把这二人推出去杀了!”
有军卒答应一声,把二人推出大帐。
姜须瞅着单玉虎,说道:“我死而无怨,只是把你也牵连了,真对不起你呀!”
单玉虎微微一笑,说道:“兄弟何出此言?大丈夫视死如归,咱们哥儿俩来世再见吧。”
刀斧手把他们两个绑在桩橛上,二人面不改色,从容等死。眼看就要作刀下之鬼了,有军卒喊道:“大元帅前来查营!”
苏海为什么夜里来此查营呢?原来,他逼迫樊梨花投降之计弄巧成拙,瞪眼看着樊梨花的母亲、嫂嫂被单玉虎等救走,只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尔后,又听说秦英率领大军已到,知道唐军即将前来破阵。他深知樊梨花智勇双全,秦英武艺绝伦,不打阵便罢,若一打阵便非同小可。因此,他格外小心,晓谕各大营守好八个阵门,并亲自带人夜晚巡逻。
今夜,他来到东南门不远的地方,便听说东南门拿住两名唐将,心中大喜,马上带人来到东南大营。刚到帐外,就见两名唐将正待引颈就戮。
苏海命人挑近灯笼,一看两名唐将竟然是姜须和单玉虎,不由哈哈大笑,说道;“我当这俩人是谁,原来是你们两位!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入地无门自来投。你二人把我坑害苦了,我和你二人结下深仇大恨。神佛保佑,你们自投罗网!”他扭头对刀斧手说,“你们闪开,本帅来动手!”
他一按绷簧,仓啷!抽出了肋下宝剑,狂笑一声,得意洋洋地说道:“二位,阎王叫你们今夜死,谁还留你们到天明?”
正在这时,报事匆匆来报:“大王和玉屏公主从锅底城驾到阵外,请元帅前去迎接!”
他一听,把剑插入鞘内,心想:大王夜晚到此,一定知道大战迫在眉睫。这次大战关系到西凉的兴衰,他坐不住金銮殿,到这儿给我们壮胆来了。正好,这儿抓住两名唐将,我把二人献上去,也好让他放心!想罢,对刚出帐来迎接他的曲继方说:“曲都督,这两名唐将暂且不杀了,本帅意欲献给大王!”
苏海命随从押走二人,又对曲继方说道:“曲都督,你们拿住唐军两个有名的战将,功劳非小。唐营今夜派人来探阵,看来很快就会打阵了,你们须严加防守。以后,谁要是拿住唐将,都必须随时献上;不然,格杀无赦!”
“遵命!”曲继方忙一点头,尔后说道,“苏元帅,如今天时不正,气候变化无常。我们这里已有百十人得了病,末将不知如何是好!”
苏海边走边说:“病轻的,安排他们去白虎关诊治;病重的,就不必再费事了,偷偷地扔到山涧也就是了。”
曲继方看苏海走远了,心中暗骂道:好一个狼心狗肺的苏海,谁都是父母生父母养的,活一条命不容易呀,你却把人命当做儿戏!常言道:天有好生之德,人有慈善之心。你竟没有一点儿人性!
曲继方回到帐内,愤愤不平,心潮翻滚,忽有军卒来报:“启禀都督,东阵门傅老都督来到帐外。”
曲继方暗想:老哥哥来得正好,我有一肚子话要跟他唠呢,忙说:“有请!”
傅春英大踏步走了进来。他面如重枣,浓眉大眼,鼻直口方,五绺黑髯,五十多岁,身体魁梧。老哥儿俩寒暄一番落座,傅春英冲着曲继方递了一个眼色。曲继方会意,说道:“左右退下!”
“是!”
左右兵将退了出去。帐内只有他们二人,曲继方说道:“老哥哥,我心头烦闷,正想找你唠唠,不想你竟来了!刚才老哥哥给我递眼色,不知有何要事?”
“嗐,兄弟,你先说说你为何烦闷吧!老哥哥今晚找你确实有事,不过等兄弟说完我再说。”
“那好,我先说吧。刚才我们拿住两员唐将,我好心好意问他们姓名,他们不但不说,反出口不逊,我一时恼怒,命人将他们推出斩首,不想被苏元帅看见,将二人押走了。我心中好一阵悔恨。苏海刚愎自用,一意孤行,不恤民命,竟要我把病重的军兵扔到山涧里去!他的所作所为,我一点儿也看不惯。我们老哥儿俩是中原人,只因当年被奸贼所害,才逃到西凉,常言道:水流千遭归大海。我总想有朝一日能回归故里。如今,西凉民怨沸腾,人心丧尽,还要孤注一掷,和大唐决一雌雄。现在大唐援军已到,在白虎关外与樊梨花会师。他们兵多将广,军威大振。听说对松关也被唐将攻破。他们再攻破这八卦颠倒迷魂阵,整个西凉也就完了。大唐的樊梨花、秦英,连三岁的小孩听了都害怕。他们当中能人不少,有些男女小将,不但马上的武艺高,而且高来高往,陆地飞腾,来无踪,去无影。听说还有个小老头儿,把苏海请来的四个老道全给收拾了。我看这阵迟早要被他们攻破,我们要早一些想退路,不然,到时玉石俱焚,我们这把老骨头扔到此地,怎对得起列祖列宗呀!”
他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二人能听见。傅春英听罢,开口说道:“兄弟呀,看来咱们老哥儿俩想到一处了。我今天就是为这事儿而来。昨晚,我在东门里也拿住两员唐将,我问他们姓名,他们也是闭口不答,我不知如何处治才好,特向老兄弟讨办法来了。”
曲继方一听,忽地站了起来,说道:“苏海刚才在这里还说,谁要是拿住唐将,都必须随时献上;不然,格杀无赦。你拿住唐将不献,若让苏海知道,可有掉头之罪呀!”
“这事儿只有几个心腹之人知道,我已经嘱咐他们守口如瓶,不许泄漏。当然,这事儿也不能拖得太久。夜长梦多,总会走漏风声的。”
“这样吧,我到你那里去,咱哥儿俩再耐心问一问那两员唐将,问出个头绪来,咱俩见机行事,说不定借他们当个台阶进唐营呢!”
两人商定后,往东门大营而来,进了大帐,傅春英令心腹之人把抓获的二小将押来。不大一会儿,押进来了。二人昂首挺胸,默然而立。
曲继方一见二人英俊潇洒、一团正气,不由和缓地说道:“二位将军,我们抓到你们,也是一时误会。如今见见你们,也毫无恶意。我们也是中原人,看到你们格外亲热,只是想和你们唠一唠。”
傅春英也说:“昨天多有冒犯,请二位将军海涵。今天我们老哥儿俩和你们随便唠唠,你们不必有所顾虑。”
两员小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流露出怀疑的目光,仍然缄口不语。
曲继方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二位看来不是真正的好汉!好汉做事好汉当,你们为何这样胆小怕事?”
其中的一个小将受不了啦,他圆睁虎目,气哼哼地说道:“谁不是好汉?谁胆小怕事?”
今晚帐内点的灯多,格外明亮,不像昨天若明若暗,所以看人特别清晰。傅春英一看这个说话的小将,好像在哪儿见过面,但一时又想不出来。
曲继方因势利导,说道:“既然你自认为好汉,却又为何怕通名报姓呢?说了出来,我们也不会难为你!”
那小将把眉头一皱,冷笑道:“谁知道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们是鬼是人,我们也不清楚!”
这小将说话的神态和语调猛然使傅春英一震,他是不是洪威之子呀!他失声喊道:“你是不是姓洪?”
小将眼睛一眨,露出惊异的神色。傅春英知道所料不差,又问道:“令尊可是洪威老元帅?”
小将大吃一惊,反问一声:“你是何人?”
傅春英忙起身上前说道:“孩子,你不认得我,我可知道你。我是傅春英,和你父亲是多年好友!”
这小将果然是洪潭,他和李月明昨夜闯入东门,掉进陷坑里被抓。二人早已商定,一旦被抓,绝不说出名姓。不想,洪潭被傅春英认出来了。
洪潭一听傅春英报了姓名,才知道这眼前的老将军正是自己的泰山大人,只好向前说道:“原来是傅老伯,小侄洪潭多有冒犯,请您老人家恕罪!”
傅春英没有想到在这儿会见到自己的女婿,大喜过望,急忙上前给洪潭和李月明松绑。洪潭施礼参拜之后,傅春英问道:“孩子,令尊令堂可好?一别数载,真让我好想呀!”
洪潭见傅春英一片真情实意,出自肺腑,也很感动,忙说:“托伯父之福,家父家母都很好。他们时常念叨您老人家。”
“感谢他们没有忘记我!这位是谁?”
“这是我的表兄李月明。那位老将军是谁?”
“是我的过命好友、镇守东南阵门的都督曲继方。”
李月明向傅春英见礼,又与洪潭一同向曲继方见过礼,互相问候之后,四人落座。傅春英问道:“贤侄,令尊可曾提起你和小女银花联姻之事?”
洪潭不好回答,只好连连点头。
这工夫,曲金花见老父迟迟未归,忙到东门来找,正在帐门外偷听他们的谈话。她忙从营门窥视,见帐内有两员小将,英姿飒爽,其中一位连连点头。她忙到后营,进了寝帐,看见傅银花正杏眼微闭,躺在床上似睡非睡。她上前推了推傅银花,叫道:“妹妹,大喜临头了,你怎么还在这里睡大觉呢?”
傅银花从梦中惊醒,揉了揉眼睛,说道:“姐姐,我一天挺劳累的,你胡搅什么?我睡一会儿觉,你都不让我安稳!”
曲金花嗔怪道:“谁跟你胡搅?你那没过门的丈夫来了,你还不去看看?他长得可真俊俏呀!”
傅银花一怔,爬了起来,说道:“姐姐,你又跟我开玩笑了。看你那神情,那姓洪的肯定是个丑八怪。我不去看,我也要学学樊梨花,跟丑鬼一刀两断!”
曲金花一本正经说道:“妹妹,我今天可没和你开玩笑。你如不信,我陪你到前营去看一看!”
傅银花见曲金花那认真的样子,才相信了几分,她怀着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也无暇作女儿忸怩之态了,连忙和曲金花奔大帐而去。
她们二人微掀帐帘儿往里观看。
傅春英正在摆小宴为两员小将压惊,曲继方在一旁作陪,四人频频举杯,谈笑风生。
曲金花指着洪潭对傅银花低声说:“那就是你的丈夫,你仔细瞧瞧!”
傅银花两眼一眨不眨地凝神望着洪潭,果然一表人才,心中异常高兴。曲金花悄悄问道:“鬼丫头,怎么样?一眼就相中了吧!”
傅银花臊得面红过耳,羞答答地说道:“还不知道人家要不要我呢!”
“鬼丫头,你这样的美人,他能不喜欢吗?”
“那一个小将是谁?”
“是他的表兄李月明。”
“多漂亮呀!不知他订亲没有?”
“你问这些干啥?”
“姐姐不是还没有如意郎君吗?我要爹爹给你做月下老,怎么样?”
曲金花假装生气了,朝傅银花的后背轻轻打了一拳:“鬼丫头,说你的夫婿,怎么扯到我的头上来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难道就不嫁人?”
“嫁人不嫁人,你管不着!”
“好,我不管!”
曲金花一听傅银花真要不管了,扑哧一笑,脸上露出红晕,说道:“鬼丫头,我跟你闹着玩儿,你倒认真起来了!姐姐的事你不管,谁管呀?”
傅银花用右手食指在自己脸颊上划了两下,轻声笑道:“真不害臊,那你愿意啦?”
曲金花的心怦怦乱跳,点了点头。傅银花一见,高兴极了,一把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傅银花放开曲金花,忙叫来一个军卒把父亲和曲继方请了出来。她把要为曲金花做媒的事说了一遍。俩人一听,十分高光,傅春英说:“银花,你这主意不错,为父回去和李将军提一提。”
两位老将军回到帐内,曲金花和傅银花仍微掀门帘儿偷偷探听。过了不大工夫,只听傅春英问道:“李将军可曾定过亲事?”
曲金花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了。她竖起耳朵探上前去倾听,觉得过了老半天,才听李月明答道:“伯父,小侄尚未定亲。”
曲金花的心这才落下来一半,又听傅春英说道:“贤侄,我这位老哥哥这辈子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名唤金花。她文武双全,才貌出众。我的老哥哥见李将军一表人才,想把女儿许配给你,将来也好有个依靠。不知李将军可否依允?”
这时,曲金花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李月明,想从他的神色上看他有意还是无意。
李月明说道:“多蒙曲老伯父厚爱,非常感谢,只是临阵招亲,军法不容。我妹夫罗章就因为在阵前招亲,被秦元帅推出斩首,要不是程老国公讲情,早就没命了……”
傅春英说道:“你妹夫娶了我月娥侄女和你妹妹月英,说来说去,不也没事吗?”
“我和洪潭表弟是私自出营,本来就有罪,如果再招亲,岂不是罪上加罪吗?”
“这你不用害怕。现在你二人不必回营,先藏在我们这儿,等秦元帅前来破阵时,我们在里面做内应,想办法去搭救殿下等人,这样一来,就可以立大功,临阵招亲之罪不就一笔勾销了吗?”
曲金花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紧盯着李月明,心又悬到嗓子眼儿了。李月明沉吟不语,曲金花好不着急,心中暗道:你是个木头人呀?难道不会说话?
李月明不说话,使曲继方很难堪。傅春英觉得也挺难为情,苦笑着说:“金花和我女儿银花非常要好,胜过一母同胞,我女儿已经许给洪潭侄,你和洪潭是表兄弟,金花许给你,不是亲上加亲吗?”
洪潭在一旁,见李月明仍在沉吟,心中很过意不去,忙说道:“二位伯父,我表哥也不是不依允,这好似三天没吃饭,天上掉下馅饼来了,上哪儿找这样的好事去呀?他是怕人家曲小姐不答应。曲伯父最好把小姐找来,二人见上一面,这事不就成了吗?”
曲金花一听,那悬着的心才落归原位。她急忙拉着傅银花向后营跑去。
傅春英一听洪潭之言,哈哈大笑,说道:“来人哪,到后营叫银花小姐去东南营把金花小姐请来!”
军卒禀道:“金花小姐早就来到我营,她和银花小姐正在后营叙谈。”
傅春英忙道:“那就把两位小姐都请来,要她们见见洪将军和李将军。”
不多时,八个丫环簇拥着曲金花、傅银花来到大帐。好一对娉婷妩媚的姐妹,两颊融融,双目晶晶,秀美中透出一股英气,飒爽不凡。姐妹二人上前拜见两位老将,然后垂首站立一旁。傅银花向八个丫环一使眼色,众丫环连忙退出大帐。这时,帐内只有两位老将、两员小将和两个小姐。
傅春英指着洪潭对傅银花说:“儿呀,他就是五年前为父给你定亲的洪潭洪将军,他和他的父帅都已归顺大唐,为父和你曲伯父也打算降唐,以便回归故里。如今是交战时节,也顾不得许多了,你快来见过洪将军,以后打仗时也好有个照应。”
傅银花粉面微垂,脉脉含情地给洪潭道了个万福,洪潭连忙还礼。
曲继方指着李月明对曲金花说:“儿呀,为父老了,就只你这么一个女儿,我想把你的终身托付给李将军,不知女儿意下如何?”
曲金花粉面通红,含羞答答地低声说道:“全凭父亲做主。”
曲金花刚一说完,洪潭向李月明使了个眼色,李月明连忙起身来到曲继方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说道:“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曲金花一听,抿着嘴笑了,曲继方哈哈大笑,傅春英、洪潭和傅银花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儿六个人十分欢乐,帐内充满喜兴气氛。不想,在西凉元帅的大帐里,姜须、单玉虎正与苏海进行一场唇枪舌剑之战!
欲知唇枪舌剑之战结果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