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的眼神有些躲闪：“你该知道，男人要成就一番事业，总要有所牺牲。”

牺牲的永远是我，不是吗？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笑自己曾经的愚蠢和天真。我以为他是爱我的，我以为我们是同心同德的，我以为我们共同经历的那些苦难会将我们的心紧紧连在一起。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是啊，”我轻叹一声，“有所牺牲。只是王爷可曾想过，那些被牺牲的人，他们的心会有多痛？”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沉默地看着我。良久，他才开口：“孩子需要休息了。你早些歇着吧。”

说，他便转身离开了我的院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的心像是被生生撕裂了一样。曾经，这个背影是那样熟悉，那样让我感到安心。如今，它却只剩下冰冷和疏离。

我抱着怀里的孩子，眼泪无声地滑落。我的孩儿啊，你的父亲为了他的权势，连你的母亲都能舍弃。将来，他还会不会舍弃你？

不，我不会让他有机会舍弃你。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将我的命运寄托在他身上。我要靠我自己，靠我的智慧，靠我的力量，为你争得一个安稳的未来。

从那天起，我开始改变。我不再像过去那样，只是一个依附于他的女人。我开始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开始结交那些对我心存善意的人，开始学习如何在后宅这个不见血的战场上生存下去。

正妃进府后，开始掌管后宅事务。她出身名门，自视甚高，对府里的老人都不怎么客气。没过多久，后宅便被她弄得一团糟。小到衣食住行，大到府中开销，都乱了章法。下人们怨声载道，却敢怒不敢言。

我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我以身体不适为由，深居简出，对外面的事情充耳不闻。只是偶尔，我会让我的心腹去打听一下正院的动静，然后将那些混乱的情况一一记录下来。

我的心腹嬷嬷劝我：“侧妃，您何不趁此机会，向王爷告状？将正妃的无能揭发出来，王爷说不定就会将管家权交给您。”

我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王爷现在正宠着她，不会听我的。而且，如果我主动去争，反而会让他觉得我心怀不轨，更加防范我。我要等，等她自己露出更大的破绽，等到王爷对她失望透顶的时候。”

日子一天天过去，正妃的“政绩”越来越差。府里的库房亏空越来越大，下人的月钱常常发不下来，甚至连王爷日常的衣食住行，都出现了纰漏。

终于，王爷忍无可忍了。他派人来请我去正院。

当我走进正院的时候，正妃正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王爷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

“你来得正好，”王爷见到我，指着跪在地上的正妃说，“看看她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我垂下眼睑，上前行礼：“臣妾见过王爷，见过正妃。”

“你看看，”王爷将一本账册扔到地上，“这就是她管家三个月的成果！府里上下都怨声载道，她却连原因都查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