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公子摇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侯爷行事向来深谋远虑,必有他的道理。"
马车渐渐驶离京城,向西北方向行去。约莫两个时辰后,我看到远处蜿蜒起伏的山脉。
"那是什么地方?"我指着问道。
"青竹山。"顾公子回答,"侯爷的别院就在山脚下。"
很快,马车驶入一片青翠的竹林。穿过竹林,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占地颇广的庄园出现在我面前。庄园外围是高高的石墙,墙上点缀着精美的雕花。大门口站着两排身着劲装的侍卫,看上去训练有素。
"到了。"顾公子下了马车,伸手扶我下来。
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裙,跟着他走进庄园。
庄园内部比外面看上去更加宽敞华丽。亭台楼阁,花草树木,布局错落有致。一条石子小路蜿蜒向前,通向一座古朴的三层小楼。
"侯爷在松鹤楼等你。"顾公子指着那座小楼说,"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我点点头,独自沿着石子路走向松鹤楼。
每走一步,我的心就跳得更快一些。即将见到素未谋面的外祖父,我既期待又忐忑。
来到松鹤楼前,一位老管家模样的人迎了上来:"可是宋七小姐?"
我点点头:"正是。"
"侯爷在三楼等您。"老管家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缓步上楼,每一级台阶似乎都在考验我的决心。
终于,我来到了三楼。推开那扇雕花木门,房间内光线有些昏暗。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我,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山峦。
"外...外祖父?"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身影慢慢转过身来。这是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身形挺拔如松,眉宇间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他的眼睛锐利如鹰,却又带着一丝我说不清的情感。
"婉儿。"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你终于来了。"
我急忙行礼:"孙女见过外祖父。"
他走近几步,仔细打量着我的面容,突然伸出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像,真像。你长得真像你外祖母年轻时的样子。"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保持沉默。
"坐吧。"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我们聊聊。"
我顺从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姿态端正。
"听说你医术不错?"他开门见山。
"略懂一二。"我谦虚地说。
"不必谦虚。"他淡淡一笑,"金大人毒发时,满堂宾客束手无策,唯独你一眼看出是鹤顶红。这份眼力,已经不是'略懂一二'能形容的了。"
"是家母教导有方。"
"你母亲......"他的表情变得复杂,"她还好吗?"
"母亲身体康健,只是......"
"只是在宋府不受重视?"他冷笑一声,"那是自然,以她的性格,如何能在商贾之家立足?商人重利,而你母亲偏偏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的性子。"
我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沉默。
"不过,你不一样。"他忽然话锋一转,"你有你母亲的聪明才智,却没有她的刚愎自用。你懂得隐忍,懂得等待时机。这一点,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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